赫连旻山的眼间，多了一点不可捉摸的情绪。
“…赫连先生？”
“把这里恢复原样，你就可以走了。”
赫连旻山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
话音刚落，他直接站起身，留给了女人一个背影。
女人默默地，盯着男人笔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她不敢多看，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女人低下头，默默地，将男人吃剩下的食物，全部倒进了一个保温盒里。
拿起保温盒盖，看着盒子里，那些成色不错的培根和鸡蛋。
女人抿住了唇角。
给赫连旻山准备的培根，是她在来之前，特意绕了远路，到进口商超买的，店员推荐的，最贵最好的那种。
鸡蛋也一样，每一个都是，她亲手挑选出的，品质最好的。
从进门开始，她一秒也不敢耽搁。
用最快的速度，全心全意地，为他准备了这顿早饭。
但是，赫连旻山却只吃了一口。
…
说不清为什么，女人不受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今天给赫连旻山，做这顿早餐的，是他心心念念了多年的，那位美人姑娘。
赫连旻山会舍得，只尝一口吗？
他会一脸冷漠地，告诉对方，这些不是他喜欢的吗？
他会吗？
不会吧。
绝对不会的。
如果是那位女士，为他准备的饭菜，赫连旻山，他一定会吃完。
再享用之后，他也一定会给予对方，一个温柔的笑容吧。
…
悲哀的情愫，充斥了女人的心脏。
从水龙头里，流出的温暖水流，不断冲刷着她的手背。
女人却觉得，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
她麻木地，挤出洗洁剂，用满是绵密泡沫的，海绵洗碗布，擦洗着白瓷盘。
一下又一下。
盘子早已光可鉴人。
女人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当赫连旻山换好衣服，再次回到厨房的时候，就发现女人，竟然还没有离开。
“还没洗好吗？”
毫无波澜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她的动作一顿，她迅速关掉水龙头。
水流停止的那一瞬间，屋子里安静得吓人。
女人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抱、抱歉，赫连先生，我，我……”
女人结巴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赫连旻山看了一眼对方，后者的神色，更加紧张。
“洗好了吗？”他问。
女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在赫连旻山的注视下，女人结巴得厉害。
“我，我马上就走。”
她将手伸向背后，赫连旻山却跨步走到了，她身前。
女人下意识仰头，与赫连旻山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的心尖一颤，连带着说出的字词，都带上了颤音。
“赫连先生……”
男人神色未变，淡淡地下了命令。
“转过身。”
女人不敢多问，乖乖转身，背对着赫连旻山。
男人抬手，捏住了女人围着的，围裙的腰带，轻轻一扯。
围裙松开。
女人握紧了双拳，背脊挺得，比罚站时还要笔直。
看着女人绷紧的颈部线条，赫连旻山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他慢条斯理地，捻着女人左耳戴着的，珍珠耳坠，眼神幽暗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