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我就先进去帮忙，老师你要是站累了，就进来坐坐。”
赫连旻山稍稍点头，嗓音有些沙哑。
“好的，谢谢你。”
…
在冷风中，等了十几分钟，赫连旻山苍白的面颊，被寒气冻得，泛起了不自然的薄红。
温诗诗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冻得脸颊通红的赫连旻山。
门口的灯光惨白，赫连旻山的睫毛上，好像凝了一层寒霜似的。
看到温诗诗，赫连旻山冷得发麻的嘴唇，微微张开，丝丝雾气，从他的口中浮到了空中。
“整理好了？”
“好了。但是……”
惊异的目光，停在了赫连旻山青白的双手，温诗诗的语气，透出了几分责备。
“但是，旻山，旻山哥，外面这么冷，你怎么不进到屋子里等我？”
瞥到女孩眼中的嗔意，赫连旻山的眼间，却多了，一点微不可见的笑意。
他用力握紧了，冷得发僵的双手，声线却是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
“你家人在，我进去不方便。”
温诗诗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有什么方不方便的？不就进来坐一坐嘛，又不干什么……”
她看着赫连旻山的眼神，满是无可奈何。
“算了，那你再等我一下。”
说完，温诗诗转身，小跑进了屋内。
赫连旻山看着，温诗诗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嘴角弯起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弧度。
没过三十秒，温诗诗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赫连旻山注意到，她的怀里，好像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没等他去猜，温诗诗到底拿了什么回来。
温诗诗已经抓起，他的大手，塞进了一个暖呼呼，触感类似于软毛线的东西里。
“喏，这个给你。”
“这是……”
赫连旻山低下头。
温诗诗一边喘着气，一边解释道：“我给你灌了暖水袋，外面那一层毛绒绒，是我妈妈钩的热水袋套。”
“你先抱着暖暖吧，不然，你的手上，会生冻疮的。”
暖乎乎的热水袋，暖了赫连旻山的手，也暖了他的心。
他没有推脱，把热水袋揣进了怀里。
“好。”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小道上。
赫连旻山人高腿长，走路稍快，温诗诗需要加快步伐，才能跟上他。
察觉到这一点后，赫连旻山刻意放缓了步调，两人逐渐并肩。
路边的路灯，有些年头了，所以光线不算明亮。
赫连旻山用余光，看着温诗诗。
两年没见，温诗诗的变化太多了。
个子高了，人也瘦了。
出落得……更加漂亮了。
漂亮到，他第一眼看到她时，甚至有些不敢相认。
虽然，从幼时第一次初遇时，赫连旻山就能看出，温诗诗是个美人胚子。
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在路口看到温诗诗的时候，赫连旻山敏锐地察觉到，自己心里，生出了一点不应该出现的情感。
惊艳。
一眼惊艳。
然后，他的心跳，也不自然地频率，加快了。
那是他前二十一年，都没有过的复杂体验。
像电流蹿过心脏，带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