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日子，漫长又痛苦。
彻骨的疼痛，让她好几次差点崩溃。
但好在，她所承受的这些伤痛，成功地让她，与赫连旻山电脑壁纸上的女人，达到了五六分相似。
凭着这五六分的相似，女人拥有了，从前她想都不敢想的优渥生活。
不得不承认的是，女人已经抛不下，靠着整容换来的，奢靡光鲜的人生了。
…
赫连旻山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女人的五官。
他一遍细看，一边提出意见。
“你这个鼻子，还得再去调一下，我爱人的鼻尖，要更圆润挺翘一些。还有，你这唇角做得不够自然。之后去国外找个更专业的医生，面诊分析，重新调整。”
听着赫连旻山一连串的要求，女人的笑容，变得越发僵硬。
这些项目，随便一动，就能让她痛不欲生。
而且，她没有说谎。
她的五官，已经做了不下五次，连医生都说，之后的每一次动手术，都存在风险。
稍有差池，就很可能会致使她的面部神经，产生异变。
想到医生的提醒，女人握紧了双手，努力放软嗓音，“可是，赫连先生，医生说，我的脸已经动了太多次，近期最好不要再做调……”
“砰——”
“整”字还没说出口。
一只装着半杯咖啡的瓷杯，便像箭矢一般，直直的砸到了女人的脚边。
瓷杯与地面相撞，碎了个稀巴烂。
滚烫的咖啡液，和碎瓷片淅淅沥沥地，溅落在了女人的腿和脚上。
她不受控制地，尖叫了一声。
赫连旻山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他眯起眼，目光幽幽地盯住了，已经花容失色的女人。
他问她，“是谁给了你这张脸？”
女人答道：“是您。”
赫连旻山又问，“是谁给了你如今这样奢靡的生活？”
女人紧紧地，盯着地面，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
“还是……您。”
“那你怎么敢忤逆，我的要求？”
男人的声音，像十二月北方冰川海水，冷得女人打了个哆嗦。
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不是的。”
女人畏手畏脚的模样，彻底激怒了赫连旻山。
“我教给你的礼仪，你是全都忘了吗？”
男人的眼神，和表情都太过骇人，女人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如纸。
她攥紧裙边，忍着心中的恐惧，嗫嚅道：“对，对，对不起，赫连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
赫连旻山的眉峰拢起，他满眼厌恶地看着女人，声音冷了至少八个度。
“废物。”
赫连旻山的话音刚落，女人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颤抖如米筛，像是在惧怕着什么。
而她恐惧的来源，就是端坐在沙发椅上的，那个中年男人。
此时此刻，他正满脸烦躁地，滑动着手机屏幕。
如果有人能看见，就会发现，在他的手机相册里，有很多被当做壁纸的，女人的照片。
看着故人的音容笑貌，赫连旻山嘴角微勾。
他背对着女人，仰头望着布满阴霾是天空，怅然若失地叹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