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咽下了组织好的骂句。
就在医生纠结，该怎么教育他们时，郑宇泽突然来了一句，“医生情况特殊，多有得罪了”。
医生还没反应过来，郑宇泽就直接把医生，托到了奚琰面前。
“医生快给我兄弟看看！”
医生懵了一好会儿，才动作缓慢地，拍了一拍，奚琰的肩膀。
因为奚琰的五脏六腑，难受得不行，他的脸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加之猩红的鼻血已经凝固，零碎的血斑和血渍，乱七八糟地糊了，他小半张脸。
所以，在奚琰转过脸的瞬间，医生被他“色彩纷呈”的脸，吓了一大跳。
“我去！”
看奚琰好像精神恍惚，医生按住奚琰的肩膀，语气是满满的担忧。
“小，小同志，你这，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你还好吗小同志？”
奚琰还没有完全缓过来，思维也变得迟钝了许多。
“医生，我没事。是我，我……”
奚琰扫了一眼，满脸担忧的郑宇泽，他用手背抹去了，鼻下的血污。
“是我的朋友太大惊小怪了。我是南方人，第一次来西北，还不太适应这里的气候。”
听到奚琰给了自己，一个“朋友”的身份，郑宇泽的双眼，“咻”一下，闪过了一抹亮光。
他扯开嗓子，激动道：“兄弟，你刚才承认，我是你的朋友了？没错吧没错吧？”
奚琰嫌郑宇泽的大嗓门，吵得他头疼。
为了让对方闭上嘴，他只能“嗯”一声，算是认了他刚才那句话。
郑宇泽高兴得眉飞色舞。
他打了个响指，颇为得意地，翘起了嘴角，“我就知道，我就说吧！咱们俩可以成为好兄弟的！”
郑宇泽在一旁傻乐，奚琰不想搭理他。
医生扶正眼镜，聚精会神地，给奚琰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
检查完毕，医生告诉他们，“你这应该是鼻粘膜破损。毕竟你第一次来西北，北方空气干燥，你流点鼻血也是正常的。”
“平时多补充水分，没事儿别去碰鼻子就行。但如果之后，还是经常流鼻血，且不容易止住的话，得考虑去做个血检了。”
“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额……你这样子。”
医生抬眼看了看，半张脸都是血污的奚琰，露出了一点嫌弃的表情。
“来，你先进我屋里，拿暖壶里的水，洗把脸，把你脸上那血洗洗干净。”
奚琰愣了一愣，“可以吗？”
兵营地处西北地区，又在荒山野岭。
兵营的日常用水，都得靠运输车，每日运送两趟。
为了合理用水，避免浪费，每个人能分到的水，也是有定额的。
虽然医生身份特殊，但是，每天能分到的水也不会比他们多多少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奚琰的顾虑，医生摆摆手，“这有什么可不可以的？再说了，总比你顶着半脸血污，到处吓人来得好。”
医生这么说了，奚琰也不能再推辞。
道了谢之后，奚琰在医务室，用最少的水洗了把脸。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郑宇泽，正眼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