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遥遥地看向奚琰的背影。
鼻腔里充斥着,发酵过后的酸味。
老刘又低下头,看了看满地酸笋和玻璃渣,还有自己手里的尿素编织袋。
他顿时感到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事儿啊?”
…
奚琰急匆匆地追到门口,才发现吴桂兰已经跑没了影。
看着不断从门口走过的人影,和远处的人潮。
奚琰一扶额,表情也变得分外无奈。
就在这时,奚琰的余光,撇到了在他们警局,帮忙打扫的大爷。
他一路小跑,在白发苍苍的大爷身边站定,“刘大爷,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刘大爷有点耳背,一时没听清他讲了什么。
“哦,小奚啊,你刚说什么?什么炸麻花啊?你怕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炸麻花的摊子啊?”
面对耳背的大爷,奚琰只能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对着刘大爷的左耳,大声喊道。
“我没说炸麻花!我是问,你刚才有没有,见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刘大爷这回听清了。
“哎呀,你说麻花辫嘛!”
他眯了眯眼,用手指指了指西面。
“见着了见着了!那姑娘朝着西边跑去了。”
“好!谢谢大爷啊!”
刘大爷的话音一落,奚琰便冲出了警局大门。
他沿着林荫大道,一路向西面跑。
时值下班高峰,在周围写字楼,工作的白领们纷涌而去,宽阔的大马路上,还有路边上小道上,都是攒动的人头。
奚琰边跑边找,他拍了好几个人的肩膀,问了他们同样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吴桂兰。
眼看日照西斜,奚琰担心,吴桂兰的人身安全。
他猜测,这应该是,吴桂兰第一次来到帝都。
而且再怎么说,人家姑娘也是因为他,才只身一人,跑到离家千里的,陌生地方来的。
横竖他都不能,抛下人姑娘不管。
否则他可就太混账了。
稍作喘息,奚琰继续四处询问路人。
…
“你好,请问您有没有看见,一个扎着麻花辫,大概这么高的姑娘?”
奚琰抬起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概的高度。
被他喊住的那个女人,略作思索。
然后满脸歉意地,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啊,我没见过。”
“没有关系。谢谢你。”
奚琰礼貌一笑。
但在路人远去之后,他扬起的嘴角,便一点一点地,垮了下去。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一半,金橘色的余晖点燃了,无边的地平线。
残存的余热,在地面聚拢。
吃饱喝足的大爷们,摇着蒲扇,围在路边下象棋,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持续走动,加上闷热难挡,奚琰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他解开了领口,最上端的衣扣,随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去。
背靠椅背,奚琰仰起头,看向路边川流不息的车辆。
就在这时,一辆纯白色的古斯特,停在了,距离他不到两米的马路边。
出于职业反应,奚琰准备起身,去提醒一下他们,这个路段不能随便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