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紧手指,绷紧的骨节,把骨节处的皮肤,撑得毫无血色。
白慎言感觉,自己的下巴要裂了。
他咬住后槽牙,扯开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有本事就弄死我啊!你不是不爽我很久了吗?是个男人就弄死我,来啊!”
白慎言肆无忌惮地,大声吼叫。
原本姣好的五官,也在怒火中烧中,变得扭曲狰狞。
他歇斯底里,傅瑾瑜的神色未变。
“白慎言,你可能搞错了。”
傅瑾瑜一开口,白慎言的神情一顿。
他皱着眉,死死盯住傅瑾瑜,“你什么意思?”
傅瑾瑜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掩住了他眼底的波澜。
但,白慎言还是,从男人那张淡漠得,像凝了寒霜的脸上,窥探出一抹很淡的讽意。
接着,白慎言听见,傅瑾瑜用不快不慢地语速说道。
“你也好,你母亲也好,对我来说,和路边的野草,没什么两样。”
偏过头,傅瑾瑜面无波澜地,看着白慎言。
诚如傅瑾瑜所言,他的眼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白慎言。
对于傅瑾瑜来说,白慎言连入他的眼,都不配。
被轻视被践踏的感觉,逼得白慎言目眦欲裂。
他苍白如纸的面庞上,透出了不自然的红晕。
“傅!瑾!瑜!”
白慎言几乎喊破了嗓子。
这一声喊完,白慎言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他腿脚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言言,言言!”
看到白慎言摔倒在地,白蕙兰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扑到了白慎言的身边。
“言言,疼不疼啊……”
白慎言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从傅瑾瑜身上移开。
他直勾勾地盯着傅瑾瑜,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瞥到白慎言的灼灼逼人的眼神,想到他前几个月的所作所为。
林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自小陪在傅瑾瑜身边,自然也见证了,白氏母子的进门。
从白蕙兰带着白慎言,踏进傅家的第一天起,他就觉得这个貌美的女人,伪善得令人作呕。
明明破坏了他人的家庭,做了那些道德败坏的事情,却偏要装出一副人畜无害、岁月静好的良善嘴脸。
当然,他对白蕙兰的印象,多多少少会受到傅瑾瑜,以及傅家那些,爱嚼舌根的下人们的影响。
但他为什么厌恶白蕙兰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少爷的仆从,他的喜好应该与少爷一致。
所以,他与少爷一样,厌恶白蕙兰。
至于白慎言。
林译眉头一皱,一丝微妙的复杂,从他的脸上闪过。
林译说不上来,自己对白慎言的感觉,就像傅瑾瑜对待白慎言的态度。
傅瑾瑜绝对是,不待见白慎言的。
然而,这些年,除非白慎言主动招惹,傅瑾瑜一般不会故意为难白慎言。
林译曾问过少爷,为什么不让白慎言活得更难一些。
傅瑾瑜没答。
但跟了少爷那么多年,林译已经渐渐能揣摩,一点他的心思了。
林译认为,傅瑾瑜对白慎言,绝对不会是平常兄长,对自家弟弟的友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