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慢慢悠悠地，掀开眼皮，眼无波澜地看向杭容甫。
“怎么了？你不是很喜欢，做这档子事情吗？”
傅瑾瑜的语调平缓，但杭容甫怎么听怎么发毛。
他明白，傅瑾瑜还在气，他不能做到洁身自好。
在这件事上，是杭容甫理亏。
他正襟危坐，像面对大领导的小职员似的，赔笑道：“哥，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杭容甫对天发誓，以后一定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傅瑾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他转着指间的钢笔，
“暂时没有任务。但你说过的话，自己记住。”
杭容甫疯狂点头。
…
一个星期之后，杭容甫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了身为“男模”的艰辛。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站着把钱挣了，却没有想到他只能跪着。
希文给他接的第一单生意的客人，是一位年过五十的外地富婆。
希文提前三天，就把富婆的个人资料，打包发给了杭容甫，要求他务必在接待客人之前，记住客人所有的信息，包括身体数据、饮食习惯和个人好恶。
杭容甫发誓，他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背诵过，任何文字。
…
＊某公寓客厅。
“不喜欢葱姜蒜，讨厌腥膻的食物，一三五早晨，有两个小时的普拉提课。二四六下午要上金融理财课，上课前需要一杯，羽衣甘蓝苹果汁……”
杭容甫一手支着下巴，像被抽掉了灵魂一样，翻来覆去地，背着那些信息。
“杭哥，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你已经背了两个小时了。”
穿着居家服的洛柏彦，从厨房里走去，手里端了一杯柠檬苏打水。
他走到杭容甫的身边，将苏打水放到了，对方手边。
“哥，喝吗？”
杭容甫斜眸扫了一眼，附着在杯壁上的气泡，“碳酸饮料吗？我就不喝了，喝一口，我今天晚上就得死在跑步机上。”
洛柏彦轻轻一笑，“不是的。这是无糖苏打水。哥你放心喝。”
“无糖的，太好了。谢谢你，小洛。”
洛柏彦笑意浅浅，“哥你不用跟我客气。”
他将装着苏打水的玻璃杯，推到了杭容甫的手边。
后者接过玻璃杯，仰头喝了大半杯。
在杭容甫喝水的时候，洛柏彦低着头，扫过摊在他面前的资料。
“不过，我还是挺羡慕哥的。这才一个礼拜，你就开张了。”
洛柏彦的“开张”一词，让杭容甫险些被呛死。
他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倔强地吐槽道：“咳咳，开，开张？小洛，你，你这个词用的也太，太那个什么了吧？”
洛柏彦也反应了过来，他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抬着手，替杭容甫顺背。
等杭容甫缓过劲，洛柏彦拉过一张凳子，坐到了他身边。
“虽然我用词不太恰当。但哥你确实很厉害。”
“就我还厉害？算了吧。”
杭容甫摆了摆手。
他哭笑不得地，拿起那几张资料。
“这三页纸，我到现在都没背下一页。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天的行程，能安排得这么满。记不住，真的记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