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此。”
沈若解开安全带，勾住门扣，推开了车门。
“发生了什么？”
话音刚落，林砚清就觉得，自己问得鲁莽了。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谈谈。常小姐，在半个小时前出门了。”
沈若摇了摇头，“即使璎璎在，我也只能跟你聊。”
林砚清扬了扬眉，“听上去，你可能会跟我说一些家事。”
“嗯。”
…
回到客厅，林砚清给沈若，泡了一杯热姜茶。
“谢谢。”
沈若端着杯把，抿了一小口。
味甘且带着一点辛辣的姜茶，顺着沈若的舌尖，消融了她体内的寒气。
“砚清，你知道我们的奶奶，是爷爷的第三任妻子吗？”
“知道。”
沈若深吸了一口气。
林砚清挺直了背脊，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沈若，“表姐，你居然不知道。”
“我不知道。没人跟我提起过这些。”
事实上，沈若对整个沈家都不算了解。
幼年时期，除了逢年过节之外，她能接触到的，唯一姓沈的人，就是沈临天。
大多数时间，陪伴她的，只有温诗诗。
再后来，温诗诗去世，沈临天再娶。
沈若满心里只想逃离那个家。
于是，她开始了她的寄宿学校生活，跟沈家人接触的机会，也更加稀少。
以至于，她直到今天，才知道沈临天，不过是沈老爷子的，众多情人之一所生的，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看着面露纠结的沈若，林砚清抿了抿唇。
“表姐，你能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你平常，或者说是正常状态下的你，根本不会在乎沈家的事情。”
沈若弯腰俯身，又用手捂住了脸。
“我只是太混乱了。我觉得，我的出生，好像就是，就是一场骗局的产物。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不会理解的。”
但让沈若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砚清的神色开朗了一些。
“表姐，虽然在这种时候打岔，不太礼貌。但，你想听一下，有关于我的事情吗？或许你听了之后你会感觉好一点。”
沈若从臂弯里，抬起了头，“什么？”
林砚清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有抑郁症。”
沈若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林砚清扯住了嘴角，笑得十分勉强。
他抿着唇，双手交握，神情逐渐不安。
“不，表姐你不知道。我，其实，其实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我有抑郁症，不仅是因为我妈，我知道了一个秘密。”
“什么？”
“我的父亲，其实不是我医学上的，亲生父亲。我的亲生父亲，是国外某物理学院的正教授。”
沈若的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确定吗？”
林砚清闭上眼，沉重且缓慢地，点了点头。
林砚清毫不费力地，回忆起了他在讲座上，初次见到那名教授时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血缘羁绊。
即使隔着人群，他们还是一眼看到了对方。
然而，林砚清和他亲生父亲的，初次相见，并没有演变成，烂俗的苦情剧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