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摸着陈菓的头发，“孩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吗？”
看着明悦温柔的笑容，拒绝的话语，堵在了陈菓的喉咙里。
她低下头，绞着手指，“那，那就多谢沈小姐和明夫人了。”
…
明悦选的，是一家会员制的餐厅。
镜面的大理石墙，将宽阔的店面，分割成了一个个，私密性极好的独立空间。
面对这样高档的用餐环境，陈菓表现得很不自在。
她像第一次上学的小学生一样，并拢双腿，坐姿极其端正。
她眼神不安地，打量着周围。
极富艺术色彩的大理石雕塑，和头顶悬挂着的重工水晶吊灯，都让陈菓感觉，自己与如此高级的环境格格不入。
感受到了陈菓的紧张，沈若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用紧张，就把这里当成普通餐厅，想吃什么，就拿那边的平板点菜就好。”
陈菓僵着脖子，点点头。
在陈菓认真地研究，如何用平板点餐时，明悦端着酒杯，小抿了一口红酒。
“果然。这红酒，可比养生药酒好喝多了。”
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明悦看起来，都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
沈若切入了正题，“所以，奶奶，你来见我，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诗诗那孩子。”
沈若的瞳仁微缩，轻“嗯”了一声。
明悦放下了高脚酒杯，抬眸看向对面的沈若。
“确实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妈妈。这些年，我都没脸，跟温家的人打照面。”
沈若有些无所适从，“奶奶，你是觉得，把你们觉得对不起我妈妈这件事说出来，能够减轻你心里的负罪感吗？”
沈若的语气有些冲，明悦按了按太阳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
“那你想表达什么？”
明悦叹息了一声，她掀开眼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若。
“听着，小若，我只是不希望你活在仇恨里。你妈妈的死，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沈若打断了她，“我没有活在仇恨之中，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寻找当年的真相。姜秋媛见证了那场火灾，她在场，是她的无动于衷，害死了我妈妈！”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沈若伸手捂住了脸。
“抱歉，我不是，我没有想对你发火的。”
“我知道，孩子。我都明白。”
明悦握住了沈若的手。
“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我就是因为心里太愧疚了，才会特意跑来找你。”
明悦抿住了双唇，眼中闪过了一丝苦痛。
“这些年，我时常会梦到诗诗。梦到他跟临天结婚的时候，还有她生你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幸福。”
“但我知道，其实我儿子，对她并非全是真心。可我有私心，我告诉她，‘你们很般配，临天一定会好好爱你的’。”
沈若不明就里，她皱着眉，沉声问道：“什么私心？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明悦抬眼又垂眼，眉间多了一丝怅然。
“我的儿子需要一个靠山，一个家世非凡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