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沈临天的冷漠表情，姜秋媛心如刀绞。
“对于沈临天来说，你不过就是个生孩子的机器而已。现在你不能生了，他当然也不会留你了。”
寥寥几语，却成了压垮姜秋媛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仰起头，闭上眼，无声无息地流着眼泪。
“沈临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爱了你那么多年，陪了你那么多年……”
姜秋媛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头贴瓷砖，任凭眼泪砸上地面。
“你说不能娶我，那我等。我终于熬死了温诗诗，你说要等我怀了孩子，才能娶我，你却又怀疑，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说着说着，姜秋媛的表情，忽然变得怨恨。
她半跪在地上，用手掌猛拍着地面，歇斯底里地哭泣着。
“可是，明明是你让我去陪他们的，是你让我去的！是你说的！你让我陪他们吃饭喝酒！你让我陪他们上床！你明明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
“临天，你说过的，只要我听你的话，你就不会抛弃我的……”
姜秋媛呜呜咽咽地抽噎着，沈若听得反胃。
她知道，沈临天对姜秋媛没什么感情。
所以，在听到沈若把姜秋媛，当作拉拢人心的工具时，她也不并觉得有多惊讶。
毕竟，沈临天就是这样一个，冷心冷面，又心狠异常的人渣。
沈若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陈菓。
“小菓。”
“在！”
“麻烦你去把医生叫来，就说，413室的病人躁郁症发作。”
陈菓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姜秋媛，乖乖地应了一声。
…
在医生到来之后，沈若按照网上查到的，躁郁症的症状，向医生描述了一下，姜秋媛的情况。
沈若说的半真不假，医生尝试跟姜秋媛，交流了几句。
后者却像魔怔了似的，嘴里依旧颠来倒去地，念着之前的话。
医生无法，只能站起身和沈若交谈。
“病人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你是她的女儿吗？”
沈若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我只是路过，正好看见她不断地扇自己巴掌，才让我朋友喊了你们来的。”
医生点点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姜秋媛。
“那好吧。多谢你通知我们。”
…
在吹到夹着细雪的冷风之后，沈若混沌的情绪，才清晰了一些。
沈若呼了一口气，白雾在空气中凝成了一团。
忽然，她的视野中，多出了一只，端着木色纸杯的小手。
沈若侧过头，看向了那只手的主人。
在对上沈若视线的那一刻，陈菓清甜一笑，亮晶晶的双眼，弯成了明月。
“沈小姐，我刚买的牛奶，还热乎着呢！你快喝了暖暖身子。”
说着，陈菓就将纸杯，捧到了沈若面前。
沈若垂下眼，看了看冒着热气的牛奶，问道：“你就买了一杯吗？”
陈菓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今天的护工费，应该是泡汤了。然后，我上个月的工资，已经交了我弟的手术费，现在吧……哎。”
陈菓没有明说，但沈若也不是不知道她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