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俊的脸上，沾满了黄油和面粉，看起来有些滑稽。
在看到沈若之后，林砚清停下了，搅打蛋黄的动作。
他努力对沈若，展现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表姐，欢迎回家。”
常玉璎凑到林砚清身边，看着铁盆里的蛋壳，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砚清。
“大学霸，你确定这个鸡蛋壳能吃吗？”
林砚清面不改色，“鸡蛋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众所周知，碳酸钙属于无机钙。在人体中，碳酸钙可以分解为钙离子，并被人体吸收。”
常玉璎听到数理化就头疼。
她一下挤开林砚清，轻哼道：“你这讲话一套一套的。连蛋壳一起吃，你也不怕扎嘴。”
说完，常玉璎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勺子挑拣出了，蛋液里的碎蛋壳。
看着能拼出，半个完整蛋壳的碎渣，常玉璎皱着眉看向林砚清。
“大学霸，你是开鸡蛋，还是捏鸡蛋啊？”
林砚清抿唇不语。
不知怎么的，沈若下意识的，和林砚清做了同样的动作，就好像被常玉璎挪揄的，不只是她表弟，还有她本人。
沈若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烹饪白痴是会遗传的。
须臾，林砚清红着耳尖，憋出了一句，“……术业有专攻。”
…
在几人的配合之下，他们完成了一个抹茶草莓千层。
常玉璎几乎包揽了，从制作饼皮、打发奶油等需要技术的工作，而沈若、温黎和林砚清，只负责铺饼皮、切水果和组装。
…
温黎开开心心地，给盘中的千层蛋糕，拍了这张照片。
常玉璎问道：“黎黎，你要把它晒到社交平台上吗？”
温黎摇了摇头，“不。我在跟克莱尔聊天，她已经回国了，现在正在上设计课。”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餐桌上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常玉璎向温黎，使了个眼色，温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连忙侧过头看向林砚清，“抱歉，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克莱尔的，我……”
“没事。”
林砚清的脸色很淡，像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他低下头，用叉子切下了，蛋糕的一角，继续像刚才那样吃着蛋糕。
可是，只有林砚清自己知道。
先前还有他还能品尝到，些许甜味和奶味，可如今，在他的舌尖上漫的，只有抹茶的苦涩。
看着一脸平静的林砚清，沈若想问什么，却也问不出口。
…
吃完蛋糕后，林砚清借口有事，回了自己的房间。
客厅里，温黎眉眼低垂，有些自责。
“抱歉，我一时嘴快。林砚清他现在一定很难过。”
常玉璎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但你也不是故意的。”
“黎黎，你不用自责。小林需要自己学会放下。”
温黎垂着眼，点了点头。
…
下午，沈若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远郊的陵园。
今天是1月25日。
是她母亲，温诗诗的四十二周岁生日。
一月末的帝都气温，已经平稳在零下五摄氏度左右。
在下车的瞬间，沈若就因为扑面而来的冷意，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