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说的让步，就是答应联姻吗？”
沈若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了一句，坐在她斜对面的秦昭，下意识抬头看向设若。
“小若，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吗？”
秦昭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所有人，包括正在演说，自己方案的那个员工，都将目光投向了沈若。
沈若镇定地抬眼，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正在投影的ppt。
她正了脸色，转头看向，正在讲解的员工。
“小何。”
“沈，沈总。”
被突然点了名的小何员工，紧张得绷直了后背。
在众人的凝视下，沈若表情自然地夸了一句。
“这次的方案，做得不错。思路清晰，继续保持。”
小何一愣，旋即舒了口气，微笑道：“多谢沈总夸奖！”
沈若点了点头，会议继续进行着。
…
半个小时之后，会议结束。
员工三三两两地散去，沈若却仍旧没有起身的想法。
秦昭用卷成筒状的文件，戳了戳沈若的手指。
“你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傅瑾瑜闹矛盾了？”
秦昭交叠着双腿，将手肘撑在了会议桌上，一脸八卦地看着沈若。
沈若撇了秦昭一眼，摇摇头。
“我们没有吵架。你，你看到艾什勒弗回国的消息了吗？”
秦昭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回不回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去关注。”
“他已经回国了。”
秦昭随意地笑了笑，“挺好的。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每天下班之后，会有人在小区门口蹲我了。”
沈若抿了抿唇角，默不作声地将手伸进了，身边的小包里。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方盒的绒面。
忽然，秦昭出了声。
她托着腮帮子，眼神空洞地，直视着空荡荡的墙面。
“他喜欢的，只是当时踹他爸的我而已。不是全部的我。”
沈若缩回了指尖，侧眸看向秦昭。
秦昭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这很正常啊！艾什勒弗是他父亲的第一个儿子，是长子。你知道的，长子嘛，总是被寄予着厚望。”
“再加上他们那边，各种乱七八糟的风俗习惯。他就像是，一个被关在木头匣子里的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合乎礼仪尺度。”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秦昭有些口渴。
“小若，我渴了。”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沈若，后者点点头，起身走向饮水机。
在沈若背过身，接水的一分多钟里，秦昭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鼻间的酸涩。
沈若将纸杯推到了秦昭面前，秦昭对着她比了个心。
“谢谢小若宝贝。”
说完，秦昭握住了纸杯。
沈若接的水温度适宜，隔着薄薄一层纸杯，秦昭也不觉得烫手。
她将纸杯贴到嘴边，轻抿了几口。
又握着纸杯，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
“我要是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而且，你知道的，对于我来说，自由高于一切。”
“但是对于艾什勒弗来说，家族高于他的生命。三观不合的两个人，强行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