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娜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了头。
她眼神不明地看着秦昭，却没有拒绝对方的请求。
在安娜离开办公室之后，秦昭动作迅速地，从皮椅上站起了身，
在确认门外无人之后，她才动手将门反锁。
不消片刻，秦昭再一次，出现在了屏幕里。
沈若问道：“你信不过安娜？”
秦昭没有直接回答。
她扬了扬眉，反问沈若道：“你能保证安娜一点问题都没有吗？”
沈若沉默。
秦昭笑了笑，“小心驶得万年船。”
“嗯。”
沈若交叠了双手，看向屏幕，“排查做得怎么样了？”
在晚宴之后，沈若就将排查“内奸”这件事，交付给了秦昭。
选择秦昭的理由很简单。
秦昭刚归国不久，与monster的员工没有过接触。
因此，她的判断，不会带有私人感情，也就最为公正可靠。
“等我一下。”
秦昭向右侧弯下腰，沈若听到了一阵翻箱倒柜的响动。
须臾，秦昭“哎哟”了一声。
“学姐，你怎么了？”
听到了秦昭的痛呼声之后，沈若有些担心地，看着空无一人的视频框。
忽然，一只手从出现在了镜头里，对着沈若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沈若无奈叹息。
而后，秦昭一边轻揉着撞在桌角上的脑袋，一边在平板上滑来滑去。
沈若注意到秦昭一点一点地，板起了脸，她出声问道：“怎么了？”
秦昭放下了按在脑袋上的手，她坐直了身体，面对沈若。
“怎么说呢……我按照你说的那些条件去做了筛查，但筛查出来的结果……”
秦昭稍作停顿，她慢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触控笔，语气迟缓。
“符合筛查条件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从沈氏本部调过来的老干部。”
听着秦昭报告的结果，沈若的嘴角微微耷下，紧蹙的眉头中掺杂着烦躁和不悦。
秦昭瞥了一眼，沈若的表情。
她慢条斯理地，把胳膊搭在座椅扶手上，又但手支起了脑袋，神色玩味。
“怎么办？这些老干部应该都是你爸那边的人，你要是动他们，没准会加剧你的家庭矛盾。”
沈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拧着眉浏览着，秦昭发给她的文件，心情有些沉重。
正如秦昭所说，那些有可能是“内奸”的员工。
基本上都是沈临天，在自己接手公司之后，特意从本部调来“辅佐”她的“帮手”。
沈若垂下了眼睑，鼻间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地轻嗤。
其实，用“辅佐”和“帮手”，这两个词其实不太准确。
这些老干部，更像是沈临天，用来制衡自己权力的“傀儡”。
其实沈若大约，也能猜到沈临天这么做的缘由。
在沈氏内部，个人的能力比资历更加重要。
简单来说，只要能力足够出众，即使后辈毫无资历，在家族中也一样有话语权。
沈临天是担心，她这个女儿会过早地压过他的风头。
想到这里，沈若无意识地，扯出了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
交叠在一起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收紧了。
她头一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