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乖乖任由姜继业体罚,那是因为她翅膀还未长硬,还得依仗姜家吃饭。现在她顺利完成学业,有自己的小事业,不用再伸手要钱,自然没了掣肘,不会乖乖就范。
她当即反抗,动作迅猛从沙发上爬起来,奋力将佣人一推,便将佣人推到地板上。
姜柔早看家里这些佣人不顺眼了,一个个都是范巧慧的走狗,尤其这个拿藤条的更甚,跳下沙发,她扑到这人身上,抓住女佣的头发,照着脸就是一巴掌。
女佣发出哀嚎。
范巧慧状似不经意冲另外的两名佣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人当即了然,步伐矫健一拥而上。
这两名佣人身形结实,粗手大脚的,很有力气,当即将姜柔从地上拽起来,原先被姜柔扇一巴掌的佣人从地上挣扎一起,再次加入镇压队伍中。
姜柔手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力气扑腾,但是她到底是娇小姐,今晚又喝了酒,此时怒意滔天酒意越发上涌,她体力不济,被死死压着动弹不了。
她眼神向傅司渊的方向扫过去。
傅司渊之前一直事不关己,此时虽然也置身事外,但是好歹他的目光是定格在她脸上的。那双幽如深潭的双眸依然寒冷彻骨,但是此时却充满审视,眸光讳莫如深。
而姜悦,笑得相当愉悦。
姜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干脆放弃挣扎,她虽然被三个女佣合力摁在地上,但是却丝毫不显狼狈,不仅不狼狈,竟然还能笑出来。
她定定望着傅司渊,笑容甜的腻死人,趁佣人松懈之际,拼力抬起手,噘起嫣红唇瓣,吻了一下掌心,然后掌心向上,将吻吹向傅司渊。
简直就是个魅惑人心的小妖精。
傅司渊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
姜悦被姜柔的飞吻刺激的声音都变了调:爸爸,你看她又勾引阿渊,简直不要脸!
姜继业脸色铁青走到姜柔面前,一把将她拎起来扔到沙发上,佣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脚,姜继业抡起胳膊,手持藤条向姜柔背脊抽去。
当藤条抽到后背时,姜柔痛得浑身抽搐,她是最怕痛的,泪水在眼眶弥漫,在即将掉落时,她大力深呼吸,生生将泪水逼回去。
她绝对不能当着范巧慧和姜悦这对贱人的面哭!
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嫣红尽褪,唇瓣惨白。
但是她就是强忍着不发出丝毫声音。
藤条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偌大寂静的客厅萦绕不绝
一下,一下,又一下
当抽到第五下的时候,终于有一位从小看着姜柔长大的年长女佣看不下去,鼓起勇气扑到姜柔身边,努力护住她,跪在地上哀求:先生,别打了,大小姐她这身子骨哪里禁得住这么打,我求求您别打了!大小姐她知错了!
姜柔穿着一条白色欧根纱裙,此时背部已经有血痕透过薄纱印出,形状凄惨。
你知错了吗?姜继业停下,问。
姜柔努力喘息,抬头望着姜继业,挤出一丝灿笑,一字一顿:姜继业,今天你有种打死我。
傅司渊眉毛微挑,啧,还真是个倔脾气。
姜继业气得浑身发抖,再次抡起藤条:我让你死不悔改
这一次藤条却没有如期落下。
姜柔抬头,看到藤条顶端牢牢握在傅司渊手里。
傅司渊的举动震惊所有人。
姜继业皱眉:傅先生?
傅司渊微微一笑:姜董,适可而止。
我在教训自己的女儿。
傅司渊笑着说:我倒是觉得教训的越狠,越能激发一个人的逆反心理。
姜继业冷哼一声:以前就是教训的轻了,才让她越发肆无忌惮,一而再再而三的丢我姜家的脸。
傅司渊浓眉微挑:姜董,那我不妨碍您教训自己的女儿,只是希望下次,别再当着我的面。我会误以为您是特意教训给我看,毕竟照片的另一位当事人是我。
他说完,温和有礼对佣人说:麻烦帮我取一下外套。
姜悦连忙走过来,紧紧抓住傅司渊的大掌,似乎很怕他会生气,解释道:阿渊你不要多想,爸爸他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他只是被记者勒索气坏了,是想给姐姐一个家训,让她以后不要再骚扰你。
傅司渊只是抬手看一下腕表:时间不早了,我明早还有会开。
佣人看姜继业没有表态,磨蹭着不肯去。
傅司渊笑了笑,准备自己去取衣服。
佣人不好再磨蹭,赶在前面去取。
傅司渊将西装外套穿好,望向一直一言不发的范巧慧,笑容意味深长:宴会那日听到其他其他太太聚在一起聊天,说姜夫人温婉大方,慈爱大度,对待姜董亡妻的女儿视如己出,一视同仁。
范巧慧当即反应过来,傅司渊到底是外人,关起家门怎样都好,但是对外慈母人设不能倒,她当即扑到丈夫面前,一把将姜继业手中的藤条夺过,眼圈登时就红了:继业,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小柔是不懂事,可是骂两句就好了,怎么能动手呢!
她说着,将藤条扔到一个佣人手里:去毁掉。
佣人连忙拿着藤条去了。
然后又俯身望向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姜柔,望着她衣背渗出的血迹,泪眼婆娑道:小柔,不是我置之不理,实在是你父亲这次被气坏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我要是拦着,他怒气更大。
这一顿抽是真的痛极了,姜柔大口喘气,范巧慧虚情假意一顿安慰,让她有些想吐。
小柔,是不是疼得很厉害,我这就叫医生。她说着夸张的冲佣人喊:都傻愣着干嘛,赶紧给陈医生打电话呀。
姜柔深吸一口气,笑出声:范女士,我没心情同你演戏,再说最后一遍,如果你再这么叫我,我撕烂你的嘴。
你个孽障!姜继业破口大骂。
我个孽障要回家了。姜柔忍痛从沙发上爬起来,忽然冲傅司渊嫣然一笑:傅先生,介意我搭个便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