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阿杰愣了一愣，这能理解是宫总认可苏小姐的方式吗？
那个墓地，除了宫总，谁都不能进去，就连阿达都不能靠近。
他不敢多说什么，等宫卓卿走了，才道：“宫总和苏小姐真的假的？”
“同住一个屋檐下，你觉得真的还是假的？”阿达反问。
宫卓卿直接去了书房。
推开门，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笑了笑：“原来你在家。”
“我今天把霍尤送走了，还遇到乔远舟了，他有点奇怪。”苏曼殊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抬眸看去。
“哪里奇怪了。”宫卓卿眼色不动，睨过她手里捧着的书，那是书架上放在最高一层的。
苏曼殊用指尖点了点，书上的一段批注，“这是你对人体解剖学的理解。”
“这个书房是我的隐私空间。”宫卓卿垂眸走过去，看着书上的那段文字，大手握住了她的手，“曼殊趁我不在，偷看我写的东西。”
苏曼殊淡淡的瞥他一眼，“卡尔曼地区的强心剂是什么？”
“你没事不要好奇这些。”宫卓卿伸手合上了书。
“我觉得乔远舟不是孤儿，时越也不是孤儿。”苏曼殊说得直接又纯粹。
“我是孤儿。”宫卓卿却道。
苏曼殊笑了，“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他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上，修长的手指得寸进尺地和她十指交握。
“怎么这么喜欢关心别人的事，每天闲得慌打探别人的隐私，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倒是挺意外的，她平常都把心事放在心里，今天居然破天荒的主动提乔远舟的事，他也觉得乔远舟很奇怪。
以前没注意这些，也没想在意那些，如今.......
“我和乔不是朋友，我们是合作关系，也互相牵制着。”只能和她说这么多了。
苏曼殊偏头，他有时候特别喜欢用一种很柔弱又优雅的动作，把身上的力气都卸到她的身上，他整个身子倒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看起来有点累。”
“事情太多了，处理起来很麻烦。”宫卓卿精神还好，听她这么一说，扣着她的手忽而用力，“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可以吧。”苏曼殊淡笑，破天荒的配合。
宫卓卿脸上的表情真实了许多，“原来曼殊会关心人的，不是那么冷漠，那么无动于衷。”
他的长相太优越了，平和着语气说话，笑起来，容易在视觉上洗脑，这是一个如沐春风，高雅温和的男人。
他眼中闪过邪肆又凉薄的光时，笑容使其有强烈的反差感。
“看我干嘛？有没有想我？”宫卓卿温声问。
“你老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冒出来，下次出远门，能不能提前打一声招呼？”
男人唇畔的弧度翘高，“不喜欢？”
“像幽灵。”
“我就是幽灵。”宫卓卿勾唇道：“你说什么，我都认了。”
苏曼殊看了下时间，“吃饭了吗？”
“想着回来和你一起吃。”宫卓卿笑容诡秘了些，“你不会已经提前吃过了吧？”那肯定是和霍尤一起吃的，想到那个小孩子。
特别想毁掉霍夫人常去的寺庙，毁掉那些佛像。
越是神圣，越要打碎。
男人眼中悲悯的残冷一瞬即逝，面上越见亲和，轻声问，“晚餐吃的什么？”
“还没吃，等着你一起。”苏曼殊说。
宫卓卿蛊然的眯了眯眸，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是第一次。”
她会主动等他，会关心他。
她平常都视而不见。
“嗯，第一次。”苏曼殊微笑：“凡事都有第一次。”
“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霍家吗。”宫卓卿话锋转而道：“因为霍夫人信佛，有一段时间，帝国那些富太太都像着魔了一样，结伴去求神拜佛。”
“我妈很早之前也信过，那年求的是......家庭和睦。”
“霍夫人求的是什么？”他幽幽开口。
“霍尤有个哥哥，霍夫人为那个死去的孩子祈福，保佑他来生幸福。”
“曼殊真了解霍家的事。”他语气幽然。
“这是公开的秘密，霍夫人的那个大儿子心脏病发作去世，霍夫人痛不欲生，追悼会都没有举办，从此开始礼佛，我看过他的照片。”
“哦？你看过他的照片？”男人挑着眉，邪气起来。
那只落在她肩膀上的手挑起了她长裙的肩带，低吟，“我想吃曼殊做的黄油蟹。”
苏曼殊没做声。
宫卓卿扯下她的肩带，大手换了个方向，落在了她的背上，“你和傅总在一起时，经常给他弄好吃的，我也要吃，我没吃过。”
“我不喜欢做饭。”
宫卓卿长眉一挑，“你喜欢干什么？”
“这个问题，帝嘉安也问过我。”
“你的回答？”
“骗钱。”苏曼殊愉悦地笑。
宫卓卿眼里划过一抹晦暗，“错了，是骗心，曼殊骗走了我的心。”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胸口，强有力的心脏怦怦直跳，苏曼殊道：“换心手术的成功率，一般是多少？”
“看身体素质，看术后的排异反应，接受了换心手术的人，如果术后不按照医生的嘱咐生活，就算做了手术，也活不了太久。”
“怎么，想换心了？把你的心脏换到我的胸腔里，把我的心脏换到你的胸腔里，如何？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眼底的光深谙。
“病态。”苏曼殊收回了手。
宫卓卿哈哈大笑，“我很想展开这个手术，你给我提供了新思路。”他有想到另外一个方面。
“我所向往的生活是平和的，正常的，像普通人一样安康幸福，没有那么多杀戮，也不用担心走在路上被人绑架，被人枪击。”
“你觉得我们真的适合吗？”
这句话，应该要从宫卓卿嘴里问出来的。
却从苏曼殊嘴里讲了出来。
男人唇边扬着的弧度高高地，眼里幽靡极了，闻言笑容逐渐减少，“这种生活，就算是帝嘉安都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