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闺女嫁给那个畜生之后，那畜生对她不好，不是打就是骂，前些年女儿受不了，就跳河死了……我可怜的闺女啊……”
“我老伴走的早，我俩就一个闺女，嫁给了那个畜生，可怜老头子我常年有病，就是想教训那个畜生，也是无可奈何！”
老头子抹了抹眼泪，眼中满是悲戚。
我女儿死后，那畜生几乎每隔几天就来我这里搜刮，我这左腿就是去年他推了我一把摔断了。”
“那您为啥不去举报他呢？”
周小雅实在不理解，逼死了自己的女儿还搜刮自己的粮食，这都不报警？
“你不知道，我那闺女跟他有一个儿子，若是他在我这里得不了粮食，我外孙也会跟着受苦啊，我要是报警把他给抓了，那我那外孙可就受苦了！”
“您就没想过，让您的外孙跟着你过日子？”
周小雅插了句嘴。
在她看来这是最好的方法。
“我那外孙才8岁，我的身体我知道，活不了两年了，他若是跟着我，等我死后他就没了依靠。”
周小雅沉默了。
若是那个男人被抓了，才8岁的孩子跟着这个老人家，老人家一去，那孩子又怎么办呢？
说不定等那个男人出来之后，孩子也会受虐待。
这位老人可真是太难做了。
周小雅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她扫了下四周。
“大爷你饿了没，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周小雅玩起袖子就要做饭。
老人有些尴尬道：
“闺女，我的粮食都被那个畜生给拿走了，家里没粮食了。”
“不怕，大爷我背篓里有粮食呢，您看就这个时候了，您也没吃饭吧，我做了咱们两个人一起吃吧！”
周小雅也不顾大爷的阻拦，就径直去了厨房做饭去了。
周小雅只装了点小米粥，熬的黏黏稠稠的。
大爷年纪那么大，也只能吃点软乎的。
香味很快飘到屋里来，大爷吸了吸鼻子，眼睛顿时睁大，看着都有精神了。
居然是细粮！
那确确实实是细粮的味道啊！
他可是有好久没有吃过细粮了。
之前被抢了粮食的低沉大爷都快一扫而空，他眼睛里带着希冀和忐忑。
希冀是盼望着能吃上一口细粮，忐忑是因为自己如果吃了周小雅的细粮，心里觉得愧疚。
周小雅把煮好的州舀了两碗放在桌子上。
那大爷不由自主朝桌上看去，连碗里果然是细粮，还熬的那么粘稠，眼睛里竟然泛起了泪光。
“大爷，我做了点粥。您年纪大吃点软活的对肠胃好。”
老头没说啥，只偷偷抹了抹眼泪，开始吃饭。
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感谢都是空话。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饭，期间周小雅又看到大爷偷偷抹了两次眼泪，但她只装作没看到，心里有些感慨。
等吃过饭之后周小雅收拾了碗筷洗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
她从背的背篓里装了十斤小米出来，把它放在大爷那个空了的米缸里。
想着反正都帮了人家，索性就帮到底，总不能就让人就这么饿着吧。
闺女你这是？”
他也看他的动作，不敢置信中又满是诧异。
大爷，我给您留了些粮食，别的我也帮不了您什么。”
“到时候您把这些粮食放好，看看能藏在什么地方不被您那个女婿收走，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闺女，你这要我说啥好呢……”
那大爷除了老伴和女儿死的时候，今天可以说是流泪流的最多的一天了。
“大爷你不用说这些，咱不是要学习那个谁谁的精神吗？助人为乐嘛！”
“您就当是我在助人为乐，这些粮食您安心吃，不要觉得有什么负担。”
大爷知道这时候说啥都有些苍白无力，他把眼泪擦干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对周小雅招了招手：
“闺女，你过来。”
周小雅疑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咋啦？大爷。”
“闺女，你去我炕头上，铺盖地下有块砖头能挪开，里面有一个盒子你帮我拿出来。”
周小雅不明所以，还是听了话，将大爷炕头上的铺盖一掀开。
果然那里有一块能够移动的砖头，周小雅把那块砖头拿起来，一个锈迹斑斑的盒子出现在眼前。
周小雅把那盒子拿出来，放在大爷的面前：
“大爷您说的是这个？”
大爷点头：“闺女你帮我把它打开。”
周小雅照做，一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银元，还有一大叠钱票都暴露在眼前，算是十块一张的大团结，那样子得有三百多张。
周小雅有片刻的呆愣。
大爷却并没有什么意外，指着里面的银元还有钱票道：
“闺女，这盒子东西我给你，你拿去吧！”
周小雅玉清，赶紧回神，连忙摆手拒绝：
“不不不，这不成，这是您的东西怎么能给我？”
她是帮了这位大爷不错，但她可不是要图大爷的钱呀。
不说这现金，就说这银元现在是不值钱，到处打击这种东西呢。
可是到了以后可就老值钱了，那都是古董啊！
要知道她那点米根本要不了多少钱，甚至根本就没花钱，这要让她拿了这些钱自己得多亏心呐！
谁知大爷却打断了她的话：
“闺女，你就当帮我这个老头子的忙，我也活不了多少时间了，这东西与其后面被那个畜生给搜刮走，不如让你拿去。”
周小雅想了想，这些东西要是真的落在那个男人手里，确实是很不划算。
可她如果收下这些东西，岂不是很惭愧。
周小雅陷入纠结中。
“闺女，你别觉得不好意思，就当老头子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你给我留了这些粮食，可不是一盒子东西能够感谢的。”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有这么多钱不去买粮食？”那大爷颇有些感慨。
周小雅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打野又不是没钱，为啥不买粮食呢？
“这些钱，坦白来说不是老头子我的，而是多年前我住在乡下，也是个乡下泥腿子，挖地时运气好得了这一盒子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