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大姐,不要。”
沈悦仔细观察他,道:“你真的不是看上人家才追着的?”
“不是,我都没认出她是个女的。”沈志回忆了一下,道:“大姐,她穿了件宽大的青布诸于长袍,头发只用发带高束。
我真的以为是个小公子,而且,你弟弟我,是那么孟浪的人吗?”
沈悦一想也对,道:“行吧,一会儿我代你给人家赔个不是。”
“谢谢大姐。”沈志眉眼总算舒展开来,他道:“既然没啥事,我先走吧,不然赶不上七两了。
尽快回家,也好让爹娘知道你们都好着呢。
我还得再给家里捎些肉回去。”他给沈悦一串钱,“大姐,你回去帮我买点肉和棒骨呗。”
沈悦无奈接过,斜了他一眼,“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
“大姐……”沈志拿着她给的豆腐篮子遮脸。
一刻钟后,拎着篮子的沈志轻轻快快的走了。
沈悦又回到店里,许祥问道:“咋回事?”
“就是误会……”沈悦原原本本和丈夫说完,就见谭秀才娘子涂氏,带了小孙女来买豆腐。
……
这边厢,沈笑一进家门,少不得被管氏念叨,好在由管二舅和启航在,才让她和沈大伯放下了心。
待到沈志也归家,报了沈悦一家都平安,管氏才彻底的安下心来。
等扫墓回来后,安排启航住在了沈志的房间。
沈大伯打心里感激林县令,说是让启航来家里养伤,其实是来看护两个孩子的。
大家听了沈笑他们在县城发生的事,沈大伯道:“县尊说的对,你们在家安生呆着,谁晓得他们还有没有同伙。”
沈笑觉得,有同伙也不可能在县城呆着的,不然那个来杀人的人,怎么会从城外进来?
不过,她还是听话的道:“大伯,最近家里该忙了,我哪里也不去。
也正好,罗二爷无事,您也不用去州城了。”
沈大伯颌首,“我就说,罗二爷应该还有一个官职的。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他得了一个武骧卫百户的官职。”
“那是直属陛下的护卫营呀。”程怀谦原来还真不知道,“听说,能选进去的,都是武艺精湛者。
罗二叔真了不得,六品呢。”
沈笑想了想,道:“是不是和前朝雁翅卫一样,还可以巡查揖拿。”
程怀谦摇头,道:“不太一样吧?昨晚问询我们的那位是武骧卫的,可做笔录,是个文官。”
沈笑回想了一下,那记笔录的人,的确是没穿罩甲,且腰牌也不一样,那人腰牌上恍惚有个文字,应该是文官。
她道:“阮氏又被抓了,这回,她可不能再撺掇十九叔了。”
管氏叹道:“就是不被抓,也没机会了。
老十九明天就会被送到庙里治病,松哥儿说他病了。”
“啊。”沈笑道:“怎么就病了?”
然后管氏就将昨天发生的一切,给她讲了讲。
沈笑听的唏嘘不已,心道:还是心性有缺。
这一天,大家不下地,在家平平稳稳的度过一日。
……
到了次日,沈氏族里,大部分人都去开荒了,原因是早上族里说了,这荒地,谁家开出了多少,就可以白种十年。
这下子,可是调动了一族人的积极性。
当然,沈家族老敢这样承诺,是因为祭田族田都是能够免税的。
不过,像七太奶和福太奶,家里没成丁没孩子的,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而沈笑家,也因为买了二百亩荒地,主动放弃了这个权力,倒是沈志帮着沈小舟家一起开荒。
沈远和沈勇几个,接了县令通知,上县城做粉条去了。
虽然天热了,但是县衙是有冰窖贮冰的,冻粉条很方便。
村里边,陈家卢家一看沈氏都开荒去了,也如法炮制,都招呼自家族人去开荒。
只有赵家,十亩荒地是赵族长自己买的,早前他家已经开了二亩,现在这剩下的都三年了,还没开出太多。
村里没有秘密,到了午饭后,就听说赵家起了内哄,说族长只顾自家,都不给族里挣产。
沈笑原先想出钱开自家荒地的想法,只能搁浅,她和管氏道:“伯娘,看来只能等族里开完,咱们再开了。”
管氏拔着地里的草,笑道:“不着急,春夏长一茬草,还能落些柴禾不是?”
周氏也道:“总之只要十年内开出六十亩,不耽误事。
要是三郎有了功名,咱们家的地可以优免减税不说,还能免了徭役。”
“大嫂说的对。”沈笑把草扔到垄上,就看到吴氏向她家地头走来。
“吴伯娘,你下午没去荒地呀?”
吴氏笑道:“刚从那来,本来去家找你们,你大伯说你们来东洼薅草了。”
她只看了一眼,远处和念哥儿一起拨草的启航,就收回目光,和管氏道:“弟妹,我是来给二郎做媒来了。”
沈笑双眼一亮,也不在自己那一垄拔草了,就走近了听。
原来,吴伯娘说的是她娘家一个亲戚。
管氏自是十分愿意相看,于是双方就定好了,三月三上已节相看,地点就是沈笑家。
一晃,就到了三月三,很多城里都出外踏青,村里天天见草呀树呀的,也不稀罕。
倒是沈笑那邻着官道不远的二号田,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当然那不多的桃树还没到开花的时候,主要是一地的紫云英特别的惹眼,现下天刚暖,很多花儿都还没开,就显出这紫色小花的美来。。
昨天,书院里来找沈曜的同窗,亲自在花丛里走了一糟,不仅赏花采花,还在花圃跟着沈曜采野菜。
而此时,打扮一新的沈志,就端坐在厨房,等着七两喊他。
正房,吴伯娘本家嫂子马氏,带着儿媳和闺女,正和管氏说着话。
吴家姑娘长的白净高挑,含羞带笑若一朵桃花。
她见沈笑一直看她,就问道:“你就是七两吧?”
“嗯,吴姐姐吃蛋茶。”沈笑推了推桌上的红糖鸡蛋水。
吴姑娘没有动,道:“我听姑姑说起过你,可能干了。”
“那都是伯娘夸的。”沈笑道:“要说能干,除了我大哥,就是二哥了。
二哥种地种菜卖果子,都是顶顶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