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颜听到她的回答之后竟然怔了好久。
她遇到过这样那样的很多女生,各种类型的都有,可像姜锦茜这般的人,她从未遇到过。
难怪苏花朝会那么喜欢她,甚至于在她来之前在自己面前夸了她无数句。
这样的人……真好啊。
程欢颜对她的好感度又上涨了一倍,她现在是真心挽留她:“真的不坐一下吗?”
姜锦茜笑着眉目舒展,“真的不啦,我那边还有事呢!”她是真的有事,要和编辑谈关于新书的事情。
“我走了,程欢颜,我们……下次见啦。”姜锦茜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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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茜回到家之后直接躺在沙发上,她其实很想联系他,很想和他说说话,可又怕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都不回。
更怕的是她怕他嫌自己烦。
思来想去,手机拿了又放、屏幕亮了又暗。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调出短信。给他打电话害怕耽误他事,害怕接通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还不如发短信,至少还能给自己喘气的时间。
她看着对话框,冥思苦想许久都想不出一句话来。
她堂堂一位言情小说作者,以撩妹著称的小说作者,在这个时候,竟然干巴巴的想不出一句话来?
有点……尴尬啊……
姜锦茜无力的躺着,手一松,殊不知手里还攥着手机,手机失去支撑立马下坠,“砰!”的一下砸在她的脸上。
“嗷!”她捂着鼻子叫了起来。
紧接着,手机的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
她一只手揉着鼻子,一只手接通电话,“喂——”有气无力道。
那边却没出声。
姜锦茜看了看来电号码,发现自己并没有存这个号码,她犹疑的又朝那儿“喂”了几声,那边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姜锦茜困惑的问:“请问你是?”
话语刚落,电话那边,“嘟——”的挂断了。
对着被挂断的电话,姜锦茜有些许的懵。
她眨了眨眼,便没再放在心上。
而也因为这个电话,完全斩断了她联系程叙之的想法。
电话挂完还不到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姜锦茜跑过去开门,来人竟是程欢颜,她疑惑的问:“怎么了?”
见到她开了门,程欢颜立马拉着她的手,说:“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约了去临市玩儿,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姜锦茜有点没有头绪,“什么忙啊?”
程欢颜说:“我哥他在离开之前让我待在他那帮他打扫卫生,我这一走,他那……我不好交代的。”
程欢颜边说边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硬塞到姜锦茜的手上,说:“我哥他不喜欢外人在家里,我想来想去也只能找你了,姜锦茜,你会帮我的对吧?”
姜锦茜望着手里的那一串钥匙,不知如何是好。
她是很想帮她没错啦,但是就这样贸然进到他家去,不太好吧?
而且听说程叙之也有严重的洁癖,要是他知道自己没经过他的允许独自一个人去他家,他会不会生气啊?
姜锦茜怕他不开心。
这么想着,她又把那串钥匙塞还给程欢颜,她婉拒:“这样不太好吧,你哥他要是知道了,该生气了吧?”
程欢颜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呐,我和我哥说过了,我哥说只要是你,就没事。”
只要是你,就没事。
姜锦茜在心里反复揣度了数次这句话,有点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说吗?”
程欢颜看着她耳根泛红,微抿着唇,嘴唇张合之间细软的声音犹如天籁般在自己耳边响起,她的心里竟然有些许的愧疚感。
从小到大不知撒了多少个谎的程家二小姐,生平第一次徒生愧色。
但程欢颜仍旧瞎编道:“是的啊,他就这么说的,你还不信吗,不信的话我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就是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忙。”她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手机,假模假样的调出通讯录准备按下程叙之的号码,却在按下之前轻飘飘的提醒道:“我哥和我爷爷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总是有各种说不完的话题,我怕电话打过去,刚好他们在聊天,我爷爷吧,有个怪癖,特别讨论说话被打断。”
“哎——”姜锦茜立马阻止,她惊慌的从程欢颜手里拿过钥匙,说:“我信的。就、就别去打扰他了。”
程欢颜看到手里的钥匙被她拿走,心满意足了:“其实真的是很小的忙,你隔两天去我哥那帮他打扫一下一楼的客厅就行,随便扫扫地、拖拖地就好。”
姜锦茜点头,“好。”
程欢颜看了下表,拍了下姜锦茜的肩,说:“我来不及了,先走了啊。”
“嗯。”姜锦茜牢牢的攥着那串钥匙,嘴角挂着一抹浅笑,说:“我会把他家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你放心吧!”
程欢颜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的愧疚感更浓了,也有种害怕被程叙之抓住然后关一个月紧闭的后怕。
可是,相比起别人,程欢颜更喜欢姜锦茜。
如果真有一个人站在程叙之身边与他并肩,程欢颜还是更喜欢姜锦茜多一点。
程欢颜狠心,一咬牙,说:“我走啦!”
姜锦茜笑着说:“嗯。”
目送程欢颜离开,姜锦茜对着那串钥匙笑的眉开眼笑,转身进屋的时候,“啊——”的尖叫了一声,连蹦带跳的跑回自己的床上,一个用力狠狠的砸进柔软的被窝里。
“啊啊啊啊啊!”她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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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锦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程叙之家打扫卫生之后,竟然就在他家的沙发上安然睡去。
吵醒她的竟然是程叙之家的电话。
姜锦茜迷迷糊糊的醒来,意识尚未清醒过来,行动先一步的接了电话:“喂。”
她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江南的软糯腔调竟就这样没有任何一点防备的透过听筒传进程叙之的耳蜗深处。
人身上的脉络都是相通的吧,从耳朵传入的声音,是会触碰到人心脏的最柔软处吧。
程叙之原先还有些许惊讶她出现在电话那端,这会儿倒是注意她声音里竟点着点睡意,他不自觉的放缓了声调,问:“睡了?”
“嗯……”姜锦茜有一点的起床气。
“清醒了吗?”程叙之似乎听到她的心情不佳,打趣道,“知道你在哪儿吗?”
“在家。”姜锦茜说完,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周围的一切让她惊在原地……这里好像不是她家……
“怎么会在我家?”程叙之问。
他似乎很放松,尾音上扬,声音也不像往日似冰霜寒冷刺骨。
姜锦茜盘腿坐在沙发上,清醒过来之后听到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不是你让我帮你打扫卫生的吗?”
“我让你打扫卫生?”最后那四个字被他加重了音调,程叙之坐在沙发上,揉了下太阳穴,蹙眉,言语里多了几分不满:“程欢颜又偷跑出去了,是吧?”
姜锦茜饶是大脑再转不过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咬了下下唇,懊恼的说:“对不起啊,我应该打电话和你确认的,不应该没经过你同意就……这样进你家的。”
程叙之想,自己对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不然她怎么总是这样,懊恼的说“对不起”呢?
他叹了口气,说:“我说你什么了吗?”
姜锦茜都快哭了,她以为他生气了,又连忙解释:“你放心,你家里的东西我一样没动,真的,什么都没动,和你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程叙之这回是真的确定了,自己以前对她是过分了些。
他饮了口水,接着对那边的人轻笑,笑声清澈悠扬,透过电流滋滋的传到她的耳边:“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
我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
“轰——”的一声,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惊雷声,姜锦茜看见窗外骤然陷入漆黑的天,夜色拉开帷幕,黑黪黪的远处闪电如海啸般以不可抵挡之势纷至沓来。
她心里的暖意如涨潮时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
脸颊处潮红渐浓,如日头正盛的炽热阳光。
姜锦茜顾左右而言他:“我打扫的很干净,你放心。”
程叙之笑:“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他真的是翩翩公子,连一句道谢都是那样的诚恳而真挚。
姜锦茜摇头,温声说:“不麻烦的。”
她握着电话的手心都冒汗了,她深吸了口气,浸着那些微汗渍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程叙之伸手拿东西的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窗外,一墙之隔的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听筒那边的人呼吸声均匀轻柔。
这个夜晚突然变得十分温情,令程叙之想起多年前的江南烟雨。廊桥烟雨,油纸伞和青石板桥下,细雨斜丝,隔着柔和雨幕的江南,阒寂无声又热闹喧哗。
他不答反问:“后天晚上有时间吗?”
姜锦茜连忙答:“有时间!”
程叙之说:“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赏不赏光?”
喜从天降!
在他的房子,坐在他精心挑选的沙发上,眼前所有都是他所接触过的东西,耳边他的醇厚低语淡淡响起,说着一份邀约。
姜锦茜笑的合不拢嘴,说:“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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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放心你。”
好的吧,程先生,你这样不经意的撩,让我们茜茜,很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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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书名,你们不会不认识我了吧!
叫姜糖啦!改回以前的书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