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着这一幕,神色之间颇为淡然,起先她与他说白慎行惹不得,他不屑,如今他大老板对白慎行都得毕恭毕敬的,他一个小啰啰到也敢猖狂,真是不怕死。
在白慎行面前口出狂言,是不想活命了。
郑武起初听他这句话一出来,便觉得不妙,整个山水居里但凡知道他们二人关系的人谁人不知白慎行对待顾言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机怕摔了。
他平日里凶顾言都得注意下语气的轻重,今日到是让一个将死之人当着自己的面口出狂言了,若不弄死他,外人怎能知晓顾言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有本事你弄死我,”他桀骜不驯。
万分后悔当时被顾言三言两语给哄骗住拖延了时间,若是直接了解了她,估计后面得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倒是铮铮硬骨,”白慎行冷冽的嗓音传入他的耳内,眸子却盯着北派当家。
嘴角挂着嗜血般的危险,谁人不知在他们这行混的最怕的就是多一个强大的敌人,而白慎行此刻明显是被激怒了。
“由白董处置,”北派当家倒是个玲珑剔透之人。
若说以前,顾言觉得这样的人也是个可怜人,可今日这人说出的话让她尤为恼火,不过就是个女人?
瞧不起她?
真是欠收拾。
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局势,白慎行一身冷冽,北派当家一派浑然天成,可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微微敲击沙发的指尖,假装镇定?
呵~她嘴角蔓延开一丝冷笑。“弄死他便宜了,”原本只打算看戏不准备发言的她漫不经心开口。
白慎行在,她愿意小鸟依人,男人之间的事情男人解决,若是女人她就自己来了。
可今日着实是对这个男人提不起怜悯之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无情的话语让北派当家一滞,这女人,也是个狠角色。
随即将眸光投向白慎行,想看他面部表情。
白慎行欢欢转身,将视线停留在顾言身前,嫣然一笑,“都依你。”这声都依你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宠溺,可唯独只有顾言知道,这句都依你中带这些警告。
正是因为他事事都依她,才会让她连续两次不拿生命当回事,若他的依着她,是这样的话,那他绝不许。
“只怕这北当家不会这么就放人吧!”顾言看着她悠悠然道。
“白太太哪里话,白董,要我岂有不放人的道理,”他冷汗直流自古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真没错,心狠手辣的白慎行取了个黑心黑肺的太太,还被他们的人给惹上了。“倒是个能说会道的,只怕这日后在无开口的机会了,”白慎行冷冽的眸子扫向郑武,他了然缓缓点头。
“北当家的人倒是一再强调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履次拿家伙顶着我老婆脑袋,这事儿可否给我来个解释?”
“报出名讳还能被恐吓,是北当家手太长还是我白某太无能?连自己媳妇儿都护不住了?”
白慎行一连两个问题让对方惊慌失色惊恐不已,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若被面前这个嗜血的男人误以为是他说的,他不是一万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手下无能办事不利,还望白董海涵,我北某今日就立下誓约,此事该收拾的人全凭白董处置,我北派欠白董的人情,日后白董有需要,我定当万死不辞,”只要你此番能消气,切莫将我们一锅端了。
留城属于汉城的附属城市,他能耐在大,也大不过白慎行。
而此刻白慎行明显是有气要撒。
“你护着你老婆,你老婆可是在救别的男人,”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从两方老大的交谈中算是得知自己的下场了,索性能拉一个是一个,他若是死了,也不能让这些人舒坦。
“嗷~。”一声惨叫。
郑武一脚踹上去,都要死了,还特么敢瞎说。
白慎行原本冷冽的气场现在更犹如二月寒霜呼呼的刮着。
郑武一惊、谁人不知先生爱太太爱的发狂?若她真的是来救别的男人的,只怕先生你能将这里夷为平地。
坐在车里的邵杰不禁一个恶寒,后背窜起丝丝凉意,抱着手臂看了看靠在机身上的舒宁。
“你跟白慎行什么关系?”这个女人既然跟白慎行有挂钩,;若是知道他定然是不会去招惹她的,难怪她会如此猖狂。
“我跟白慎行没关系,我姐们儿是他老婆,”她跟白慎行有关系?白慎行那样的男人不见得所有女人都看得上。
顾言会选白慎行,着实是让她觉得惊讶。
最起码这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负分。“刚刚那女的?”邵杰不禁心中一颤,难怪白慎行会上来踩他,原来是他眼光流连在他老婆身上了。
捂着胸口深吸一口冷气。
好霸道的男人。
“说话客气点,你跟留城北派扯的上关系,证明你们家也不赖吧!这会儿靠着汉城白慎行是什么意思?”舒宁起初觉得这个男人还有些可取之处,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他不出面,坐在直升机内任由白慎行进去跟留城北派谈判,若此刻白慎行跟北当家谈判之中发生任何意外他们邵家就可以捡现成的。
一开始就说有人会来救他们,这会儿连根毛都没看见,这个男人不如表面那么吊儿郎当呢!一看就是个有手段的主儿。“你太高估我了,”邵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呵、舒宁冷笑;“白慎行不傻,你想做渔翁,在他手上得到任何便宜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邵杰心头一颤,这个女人怎能如此通透,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思维还能保持如此高速清晰的运转,甚至还能将他剖析的这般全面,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
“我若想做渔翁,跟着一起下去煽风点火不是更好?”他们有意无意为自己开脱。
“煽风点火?在白慎行跟顾言面前你能有这个本事?”且不说白慎行,只怕是单单一个顾言他都没那个本事。
不是舒宁看不起邵杰,是她太过相信顾言,能在顾言身上占到便宜的人不多,白慎行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至于其他人,除了以往的那些人之外,现在她还真没发现有谁能与她想匹敌。“且不说我有没有,让白慎行跟北当家发生冲突这样的本事我还是有的。”邵杰见舒宁看不起自己缓缓道。
“你放心、以白慎行对待顾言的态度,在他跟北当家发生冲突之前一定会亲手宰了你,刚刚已经证明过了。”舒宁满脸冷嘲,邵杰终究还是太嫩了,在白慎行面前动用手段,那是他没活够,不说白慎行有没有多余的势力,单单是财力就足够让整个留城直接易主,你区区一个邵家也敢跟他叫嚣,不想混了?
想起她刚刚想出声、顾言拉着她的模样让她微滞,一个男人究竟能狂妄到什么地步让自己潮汐相处的妻子都惧怕。
邵杰心中一阵后怕,可面上还在强装镇定,直勾勾的看着她。
舒宁见此,满脸阴狠看着他,语气平缓道;“今日这一下我记在你名下了,来日你邵杰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她向来不是什么仁慈的主儿,若说白慎行来之前她觉得他们两人还是盟友的话,那么此刻邵杰的心思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已然将他当成了敌人。
老娘拉着你逃命,你阴老娘?想利用我姐们儿?
真是活腻了。
“今日之事纯属在我意料之外,”这件事情他必须辩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以为我傻?任由你三言两语就能忽悠?
舒宁不在言语,靠在机身上闭目养神,顾言下去之前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防止她血流成河。
死在留城这个鬼地方。
屋内、顾言只觉气温直线下降,白慎行眯着眼打量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在看了眼北当家,语气之间颇为客气道;“这人、北当家可否送给我?”“可行可行,”北当家狂点头,白慎行如今这嗜血的模样他怎敢说不行。
“多谢北当家,”白慎行一挥手、郑武带着人直接下去。
“白董客气客气,”他连身道。
白慎行嘴角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转而看向顾言,朝她伸出手,顾言拉着白慎行的大掌从沙发上起身。
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对着顾言浅声到;“谢过北当家今日的热情招待。”“谢北当家今日这种特殊方式的热情招待,来日北当家到汉城我做东,算是谢礼了。”顾言依着白慎行的话语浅声对北当家道。
言语之中满是诚恳。
白慎行在心中轻笑,都说女人跟小人难养也,你如此说,人家此后还敢踏入汉城半步?
北当家亲身恭送他们到院子里,顾言一席话听的他双腿打颤,快要站不稳。
白慎行转身冷然道;“留步。”
随后搂着顾言大步跨入直升机。
原本在直升机里好好呆着的舒宁跟邵杰两人被一个大力给惊吓住,以为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睛便见郑武带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上来,直接扔在地上,随后在他脚上套上绳索,一切准备妥当拍拍手便下去等着白慎行。
这时、天已大亮,艳阳照射道机身上,时针指向八点。白慎行搂着顾言上去,直接松开手,她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郑武一伸手在身后扶了一把!
才让她得以站稳。
“说,”他坐在位置上,靠着机身严肃冷冽的道出一个字。
仅仅一个字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颤。
直升机启动的轰隆声让顾言有一瞬间失神,随后郑武的声音便将她思绪拉回。
“往南七十公里有一处山林,野兽遍布,几乎无人登顶。”
郑武的额言语让他们一愣,随后顾言将视线投在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白慎行这是想慢慢弄死他。
“恩,”简单一个字,郑武便知道如何做,对着耳麦说了几句话。
顾言心中一顿,随即望向舒宁只见她面色平缓,倒是邵杰有些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抬眸、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吓得他直直收了视线。
顾言从舒宁身上抽出一小匕首,递给她,意思很明显。
她睁眼看着顾言。
她跟顾言两人向来是有仇必报,如今这个男人让她负伤,她又怎能让他好过?
随即接过顾言递过来的匕首,坡着一条腿过去,缓缓蹲下去,男人嘴里塞着东西呜呜出声,惊恐的看着舒宁。
此刻的她、像极了一朵沾了血的彼岸花,嗜血狂妄。
“有仇必报,是我的原则。”九个字,她个个咬字清晰。
顾言想、反正白慎行是要弄死她的,不如在死之间让他尝尝滋味,对女人动手的男人都是不值得被可怜了,今日他死法越残忍,她月高兴。
她手中锋利的匕首狠狠落在他的手腕出,一落手一提手,手筋断了。
转动刀子的功夫匕首落在了他的脚腕上。
一瞬间、他成了一个四肢瘫痪的废人。
疼痛感跟惊恐感带来的恐惧让他瞳孔涣散。
白慎行蹙眉,将眼神扫向郑武,郑武点点头,打开机门,直接将人扔了下去,下面丛山密林野兽出没,对与一个手筋脚筋全断了的人,无疑说是死刑。
“老板,”郑武请示。
“去邵家,将邵二爷亲自送回去,”白慎行冷冽的眸子盯着邵杰让他周身一颤。
而这边、汉城所有的一切早已经准备就绪,蒋毅等人一大早便开始等消息,蹲守在各个商场跟网站前面,就等着到点到时间。
八点整、还有半小时时间。白鹭早早便起了、今日顾嘉铭请了假,顾轻舟也将市政府的工作推了,请了一天假,她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的画着淡妆,挑了件素色旗袍,显得隆重又不失典雅。
陈涵一早便开始找衣服,总觉得这件不合意那件不合意,左右挑选之间竟然有些垂头丧气,便转身除了衣帽间,问正准备起床的白朗。
“你觉得我手上这两件那件好?”白朗轻声失笑;“家庭聚餐又不是选美,”他轻嗔。
“慎行不是说了让我们盛装出席吗?说要拍全家福的,你别忘了,”昨天白慎行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让他们要正装出席,准备一家人拍套全家福,还说今日会有大戏登场,不然她又怎么会一大早睡不着便早早起来挑衣服?
“都怪慎行,不说早点,说早点我就去定做一身了,也省的这会儿纠结,”陈涵言语之间颇为责怪。
“你上次年会穿的那件蓝色旗袍很好看,衬肤色显气质,”白朗见她将过错推到白慎行身上,赶紧找理由为自己儿子开脱。
“真的?”陈涵有些不相信的瞅着他。
“真的,”白兰点头。
“您说慎行是有什大戏登场啊?让我们这么隆重?原以为就是一场家庭聚餐呢!”陈涵请问这白朗。
白朗靠在床上,看着自家媳妇儿,蹙眉,他昨晚也在思索这件事情。
“近几日他忙的不可开交估计就是在忙这件事情,我们今日不就知道了?快去换衣服。”他催敢这她进浴室。
“你也赶紧起来,”陈涵进衣帽间前提醒了他一声。
白朗起身,拿着手机给白慎行打通电话,发现是打不通,随即拨给顾言也同样。
心中不免闪现出一抹不安,按理说白慎行这个点儿应该是起床甚至极有可能是到公司了,这会儿两人电话都不通是什么意思?他迈步到阳台给山水居打通电话。
“我是白朗,”他直报名讳。
“老先生,”张岚一大早接到白朗的电话很是诧异。“先生呢?”“先生不在,昨晚跟太太两人有事去了,”她浅答。
原本今日是有家宴的,山水居上上下下都万分忙碌着,可忙碌许久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家先生跟太太昨晚未归,今晨还不在,若是客人提前来了,如何是好?
张岚担心不已,联系先生发现电话不通,正担忧之间,老先生电话过来了,她只好全盘告知。
白朗心中一颤;“有说什么?”
“先生倒是没说,太太说家宴之前回来。”“那便不急,”白朗说完挂了电话,顾言跟白慎行都是有主见之人,他们没什么好担心的。而这边、白慎行的直升机降落在邵家大院,郑武一脚将人踹了下去,邵杰一个踉跄,虽有失颜面,却不得不说白慎行是牛逼的,让他心服口服。
“邵老,”白慎行负手站在邵杰身后一副淡笑的模样看着面前的老人。
“白董怎有空过来?”在看了眼站在他跟前的孙子,百思不得其解。
“给邵老送人来了,”白慎行言语之间满是尊重,对待邵老的态度跟对待北当家的态度截然相反。邵老在留城也算的上是个正当的人物,他跟北派之间本无瓜葛,是人家野心勃勃想将他拆之入腹,邵老现在在留城致力于慈善事业留城百姓也是知晓,而这点、白慎行也知。
对邵老爷子的态度断然是要好一些,有些人不黑,但是碰见黑人的时候他不能不反击。“不知我孙子哪儿得罪了白董,”邵老见此情况心中还是有些感到不妙的。
“得罪倒也是谈不上,无非就是令孙年纪小贪玩成性惹了北派的人又连累了我爱人,我大老远的从汉城过来才救他们与水火之中,今日若不是看在邵公子是邵老孙子的份上,只怕邵老今日见到的是尸体了。”
白慎行言语平淡,不疾不徐看着邵老缓缓的说着。
邵老爷子本就年纪大,此刻被白慎行这么一说更是怒目圆睁的瞪着邵杰。
“邵老处理家事,晚辈不打扰了,”白慎行说着准备告辞。
“白董今日的恩情、我邵某铭记在心,若他日有需要,白董知会便是。”邵老对他拱手,言语之间义正言辞。
“不敢当,”白慎行谦虚回绝。
“还不谢谢人家,”邵老怒目瞪着邵杰,朝他吼道。
“谢谢白董,”邵杰弯腰道谢。
“留步,”他转身离开,直接上了直升机,这一次、直升机的目的地是汉城。
早在北当家哪儿白慎行一万个冲动想将邵杰扔给北当家任他处置,这个男人是死是活他不关系,可转念之间觉得这事儿不能便宜了北当家那个阴险狡诈的人,便生生忍了将他送了回来。
四十八小时未闭眼,让几人都疲惫不堪。而汉城此刻已然是骚动起来。
广场上的大屏幕上放着浪漫的视频,网络上疯狂转载求婚视频,大街小巷全都在津津乐道此事。
整个汉城在八月二十九这天都沉浸在浪漫的海洋里。
而当事人此刻浑然不知。
直升机里谁都没在说一句话,良久、眼看着就要到汉城了,顾言看着白慎行才缓缓开口;“她需要医生。”她可以拉着许攸宁过来,可这会儿白慎行正在气头上,若此刻就这么武断做了决定只怕是更会引起他的不悦。
白慎行并没有因为顾言的话语而看她一眼;只冷声道;“郑武。”
“太太放心,已经安排好了,”郑武在她刚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本想说了。
奈何先生在场他不敢轻易开口。
先生虽然在气头上、可还是担心太太的,将医生早就安排好了。
顾言微微咬唇,低眸看着地板,在白慎行面前她似乎永远都慢一步。
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她不知道的地方,这里她从未来过,而白慎行已然是轻车熟路,直接下去,转身进了屋子,顾言想紧随其后却又担心舒宁,朝她望了一眼,舒宁挥了挥手,示意她去。
而身后的郑武将一切看在眼里。
“你跟太太关系很好?”他轻问。
“生死之交,”舒宁看着他缓缓道出四个字。
“如果我是你,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将她拉进来,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某些人的幸福生活来的有多不易。”
郑武跟随白慎行多年,见证了白慎行一路走来,那些现在看来豪不起眼的事情在当初真的是他一个人一秒一秒熬过来的。
如今他跟顾言家庭幸福生活美满,就在昨晚以前他还在尽心策划给她一场完美普天同庆的求婚现场,却被眼前的这个女人给打破。
此刻的先生,周身的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总有一天你会看见,她这么做百利而无一害,”舒宁傲然。
顾言有顾言的幸福是不假,但她的存在对顾言来说有时候比幸福更真切,这点她深信不疑。“不打扰别人的幸福是一个人的基本素养。”“跟一个病号聊人生之前你是否应该带我去看医生?这也是一个男人的基本素养吧?”舒宁嘲讽道。
素养?真是搞笑,倒是能耐、站在道德制高点来抨击自己了。顾言跟着白慎行进来,见他进了一处卧室,拿了套衣服出来扔给她;“洗个澡、家宴,别让长辈看出什么来。”若不是必要,他此刻断然是一句话都不想同她讲的,因为顾言实在是太过分了,屡次将他视若无睹。
虽说这次有告知,但还是令他恼火。
见白慎行拿着衣服要出卧室,顾言从身后猛然抱住他精壮的腰,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起先我并不知道,我道歉、你原谅我别生气,是先我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顾言一半真一半假的说着,见白慎行不言语她接着道。
“舒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是在闹市区,她从小生活在留城,后来大学之后父母离婚在也未归过,我担心她是家庭上的事情所以才狂奔而去的,没想到会有突发情况,你原谅我、别生气了。”
顾言深知这次踩着了白慎行底线,她明明才说过要回归家庭留在汉城的,却不想又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是白慎行及时出现,只怕他们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她心中是后怕的,可最怕的还是白慎行冷着一张脸不搭理她的模样。白慎行掰开她的手;“过了家宴再说。”今日是你生日、我不想跟你闹矛盾,你的这番解释我听着了,但若只是想这样就将我打发了,那便便宜你了。顾言也知今日山水居会有客人来,只停了白慎行的话进了浴室,洗去一身风尘仆仆,心中担忧着舒宁,只是冲了个澡便出来了。
下楼寻郑武,轻声交代着;“若是过两日没事,你便将她送到我临水湾的住宅,莫让她留这里。”郑武为难、“可先生的意思是。”“先生那边我去说,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了,”顾言接过去,听见下楼声,顾言转头便见白慎行唤了声干净的西装从楼上下来。朝门外走去;“车备好了。”
郑武跟在身后,白慎行坐进驾驶座,顾言慢跑着跟上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时针已然指向十点,艳阳高照,白慎行一路沿着山路驱车下去,半小时之后到闹市区,在路过一处广场上大屏幕的时候,顾言一晃眼的功夫看到了大屏幕上的画面。
里面是她跟白慎行的照片,她牵着白慎行的手走在小路上,那年、白慎行十岁、她八岁。
两个孩子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
随后转换,她九岁、白慎行十一岁,她着一身白色公主裙蹲在沙坑里跟小伙伴玩沙子,白慎行一身干净的小白衬衫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玩沙子。
顾言笑的很开心,而白慎行一脸高冷略带嫌弃。
随后大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这年、你九岁、我十一,你是堕落凡间的天使,而我是你的守护神。
这行字配上这副画竟然唯美的不得了。
顾言眼眶里盛满不可置信的泪水,诧异的看着白慎行,后者一脸淡然。
顾言、今日你生日、这是我给你的礼物,而你反馈给我的是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今日我不与你计较,过了家宴、你若不能给我一个说法便是不拿我当你丈夫。
白慎行在心里告知自己,不能在今日跟她闹腾,一切等过了今日在说。
“慎行,”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丈夫连日来加班晚归既然是为了给自己一场盛宴,一路走来每个大屏幕上都放着他们之间的成长史,从不给六岁开始一直到她二十七,他二十九。
她六岁、他八岁,初次见面,她穿一身白色棉绸长裙披着长发,而他穿着一身白t恤站在她面前,两人相视对望。
【我感觉我见到了天使】她七岁、他九岁,两人坐在餐桌上写作业,身穿同款校服,顾言咬着笔头一脸纠结,白慎行一脸气定神闲低着头认真的写着作业。
【那时我想,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养你的】她十二岁、他十四,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她端着下巴坐在阴凉处看着他。
【挥汗如雨只为你的眼眸能追随与我一人】
她十七岁、他十九,她拉着行李满身决绝步入登机口,他站在身后泪流满脸满脸忧桑。
【此去经年、因是良成好景虚设】
路过行人看见这一幕有人掩面哭泣,有人偷抹眼泪,他们的钻石王老五单身那么多年原来是心有所属。
青梅竹马两人却在年少时不得不分离。
他二十一岁、独自一人撑着伞站在旧金山街头,眼神不知眺望何处。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她二十五、他二十七,老爷子寿宴、她着一身黑红色礼服挽着他出场惊艳旁人。
【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最终你跟我还是成了我们】
【六岁到二十七岁,二十一载、你我之间兜兜转转辗转流离,最终还是在起点相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顾小姐,我娶你为妻,可好?】
最后一行字就着唯美画面出来的时候,四周有人大声喊好。
世间能有多少青梅竹马?能有多少人的感情是禁得住时间的推敲跟考验的,白慎行真真是应了一句话,越是优秀的男人越衷情,越一无所有的人越三心二意。
此刻求婚视频一出,整个汉城人都知白慎行与顾言之间青梅竹马的感情。
两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在回到最初有多不容易,如今白慎行当着全城人的面求婚,更是让大家拍手叫好。
众人纷纷拿出手机艾特顾言的微博,在网上疯狂转载此次视频。
为白慎行推波助澜。而汉城商场上有人为之颤抖,他们怎也不会想到白慎行跟顾言之间是这种关系。
顾言此刻早已泣不成声,一手扒着白慎行的臂弯,一手捂着唇放声哭泣着。
白慎行本想冷着脸将车开往山水居,顾言如今这样让他如何还能分的了心神去开车?
只好将车停在路边,缓缓将身子转向她。
顾言见白慎行转身过来、搂着他的脖子狠狠抽泣着。
她怎能如此残忍去欺骗白慎行?他如此细心为为她,她又怎能谎话成篇去欺骗他?
顾言、你心真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声道歉,趴在白慎行怀里抽泣着。
白慎行抬手缓缓抚着她的背脊,原先端起的架子在她泪水的冲击下瞬间消失殆尽了然无痕。
“你是我太太、别人有的没有的我都会让你有,今日这场求婚是你的生日礼物,可还喜?”
白慎行霸道的嗓音传到她耳侧,她一边抽泣这一边点头。
“谢谢老公,谢谢老公,”她已然不知该说什么。
如今的她像极了那些不知晏足的坏女人。
“顾言、你是我太太,别人伤你分毫我是不许的,但也请你明白你我之间走到这一步有多不易。”他沉着嗓子开口。
在这场婚姻关系当中,他细心维持生怕让她在婚姻生活中有任何不快,但凡是他能解决的事情觉不让她操半分心。
可顾言呢?
他见识到了她的进步,可这种进步为何不能是全身心的打开心扉?
且不说她不知舒宁有危险,那么在危险的时候她第一时间知会他,是否会更好。
“我知道、我知道。”顾言点头。
她都知道、所以会在出去的时候跟白慎行说声,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想让你他担心。
“顾言、你是我老婆、可以不用坚强,我会护你一辈子。”这句话白慎行发自肺腑。
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那便是护着顾言,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可她屡次为了别人将自己置身险境,这点、他接受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有多伤心?自己煞费苦心连日来的彻夜晚归就是为了给爱人一个=盛大的求婚眼,迎着他的却是当头一盆冷水。
如果是她她会如何?
她不敢想象。
白慎行在这场婚姻里面付出了太多了,多到她无以为报。
若说以前她觉得白慎行亏欠于她,那么现在呢?
到底谁欠谁多一点?
过了今日、我都跟你说。
白慎行伸手抽出纸巾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别哭鼻子了、一会儿上去爸妈他们看见了不好。”
他这辈子算是栽在顾言手上了,任由顾言如何待他,他总能找到一百种理由为她开脱。
这是爱吗?
是吧!这年、八月二十九日,白慎行向全世界宣布顾言与他的关系。
这天、顾言实岁二十七,虚岁二十八。白慎行实岁二十九、虚岁三十。
已然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