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张须陀听到响箭升空,顿时心知不妙。
果然,在他警觉的同时,左侧树林之中有王伯当、王君可率领一万大军冲杀而出。
“杀!……”右侧也喊杀阵阵,单雄信、程咬金也催马舞槊,带领一万大军冲杀了出来,直扑隋军。
于此同时,后方不知尤俊达从何处出现的,也率领了一万瓦岗军将来路阻住,向前围杀,显然已经无路可退。
前方的翟让和谢映登此时也不再逃窜,反而各自拨转马头,挡住去路。在前方有一支大军现身,也有一万有余。
大海寺最高处,李密等人已经攀爬而上。随着李密的指令传达下去,有军士开始用旗语指挥各路大军。
随后四面的大军纷纷张弓搭箭,向中间的张须陀大军射杀了过去。一片片密密麻麻的箭矢,简直比暴雨还要密集。
“御!”随着张须陀一声令下,手下的盾牌兵纷纷将盾牌举起。长枪兵、弓兵躲避其间,也开始反向射箭还击。
可这箭矢数量太大,密度更是惊人,三万大军中有盾牌阻挡的不过半数,顷刻间三万隋军便所剩不足两万人马。
“杀!”此时,随着大海寺高处旗语变幻,王伯当、王君可、单雄信、程咬金、尤俊达、翟让、谢映登纷纷领大军合围而下。
张须陀此时还算头脑清晰,前方和左右两侧都有两员大将,想要一举将对方凿穿,冲杀过去,损失必然不小。
“撤,回荥阳!”张须陀拨马直奔尤俊达而去。罗士信指挥人马紧随其后,打算原路返回。
“罗士信,休走!方才战的不够爽快,今日某与你大战八百回合!”谢映登催马直取罗士信,打算将其缠住。
“哼!手下败将,安敢言勇?!”罗士信冷哼一声,根本没讲谢映登放到眼中。两人方才交手过一次,对方绝不是自己对手,如今只不过是打算拖住自己而已。
他撇嘴没有理会谢映登,打算随后追上张须陀,一起突围。可斜刺里一直冷箭出现,将其去路挡住。
罗士信也是猛将,眼睛余光发现那冷箭之后,便急忙勒住战马,身子向后一仰,将冷箭躲过,可如此迟疑了一下,程咬金已经来到跟前。
“哈哈,久闻罗士信之勇,今日程某特来会一会!”方才放冷箭的自然是王伯当,他一箭阻住罗士信去路,给程咬金争取了时间。
“也罢,既然尔等寻死,某家便送尔上路便是!”罗士信大怒,手中长枪疾点程咬金面门。
程咬金将马槊一横招架,两人走马往返,便战在一处。此时谢映登、翟让二人也已经赶到,在一旁围杀罗士信。
王君可、王伯当、单雄信三人则在扑向张须陀。那张须陀此时已经和尤俊达战在一处,三五回合,将尤俊达逼退,而后带领大军冲杀而出。
这张须陀勇猛过人,尤俊达不能抵敌。等他凿穿了尤俊达身后瓦岗军,冲出突围之时,顿时一愣。
“士信怎么没跟上来?!”他回身看时,身边只有聊聊五千余人,其他人都还被困在重围之中。
“来人,随本将杀回去,接应罗士信!”张须陀毫不犹豫的翻身再次向瓦岗军冲杀了过去。
五千大军没有丝毫的犹豫,反而士气高涨。能够跟随不抛弃部下的将军,让他们内心狂热起来,舍死般的再次冲杀。
“哼,他当自己是赵云么?也太不将我瓦岗群雄放在眼中了。”李密在大海寺高处指挥全局,看的清楚。
原本,他见到张须陀杀出重围,还以为今日功败垂成了呢。没想到这张须陀竟然自己又钻进瓮中来了。
张须陀二次冲入敌军包围,迎面正遇上尤俊达、单雄信、王君可和王伯当四人,五匹战马狂奔,顿时战在一处。
王君可一边打斗,心中一边焦急。就在刚刚埋伏的时间里,有董盛过来找他,将木英的指示传达了过来。
按照木英的吩咐,他要在关键时刻帮助张须陀突围出去。原本他发现张须陀无需自己相助,就冲出重围,还在暗自高兴。
可此时张须陀竟然去而复返,让他内心好不着急。他心中暗骂这张须陀,莫非是脑子进水了么?既然走了,何必再返回来呢。
他心中苦思对策,手上的偃月刀招法便有些散乱。张须陀并不知道王君可是陛下安插的棋子,只是觉得这位使偃月刀的大将招法有些漏洞可乘。
他猛催胯下战马,对王君可展开了猛攻。原本王君可便不是其对手,如今更是手忙脚乱,战马向一旁躲闪,让开了空隙。
张须陀也不理会,催马而过,直取程咬金。他的目的不是去杀伤多少敌将叛军,而是解救罗士信和被陷入重围的隋军。
“士信,莫要恋战,随本将杀出重围!”他一边将程咬金挡住,一边招呼被翟让和谢映登纠缠住的罗士信。
“将军,您,……”罗士信感觉心头一酸,他明明看到方才张须陀已经冲出了重围,想不到他为了救自己,竟然再入险地。
“休要啰嗦,随本将冲杀!”张须陀和程咬金对了几个回合之后,便裹挟着罗士信,招呼手下大军再次向外突围。
罗士信也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他对张须陀更加感激,只心中暗自发誓定会好好追随张须陀。
二人重整大军再次突围,可此时经过一番冲杀,隋军数量更少。尤其是那谢映登、程咬金、翟让三人,明显是因为分工原因,紧紧盯住了罗士信。
程咬金本就是虎将,翟让武力也不容小觑,均是瓦岗五虎之中的佼佼者。罗士信一时被纠缠住,极难脱身。
等张须陀二次冲出重围之时,手下兵马不过三千人。眼见罗士信再次被陷入重围,只得再回马冲入包围。
“哎,这张须陀真乃当世之赵子龙也,吾若得此将,大事可成!”李密在大海寺高处,不由得连连感叹。
徐世绩见此眉头紧皱,这张须陀对杨广十分忠心,越是勇猛越不能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