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随着天山童姥的话，似乎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凝滞。
只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鸠摩智很快就恢复如常，就像是刚刚没有听到天山童姥的话一般。
慕容复似乎能从天山童姥的语气之中听出一些对于这个可能是活佛制度第一人的一些敌视。
只是，为什么会敌视！
而且到目前为止，天山童姥敌视的人不多，李秋水算一个，刚刚提到的都松钦巴尊者也算一个。
其他的时候，甚至是之前的大理，天山童姥也没有表露出来什么敌视的感觉。
就像是不够资格进入他的眼中一样。
慕容复看着似乎有些不爽的天山童姥，心中也是打起了鼓。
就目前看，能被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记在心里的，那也只能是大佬了。
只是不知道这关系到底是恶劣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毕竟对于这个都松钦巴，他的印象也是有些深刻的，虽然说时间似乎不太对，但是看起来也是经过了世界线的魔改。
都松钦巴出生在朵康折雪地方，父母均是虔诚的瑜伽行者，当然，这里的瑜伽可不是后世健身用的那种，而是要用着呼吸法相伴的一种观想法。
而后就以修习密法为主，都松钦巴自幼跟他的祖父贡巴格布及父亲学习藏文，然后就出现了这位佛门大佬第一个转折点。
都松钦巴遇到了达波拉结大师，这两者都算是那个时代佛学的领路人，但是后者却是更早一些，虽然说没有开创出像是都松钦巴的活佛系统，但是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是到目前位置，慕容复也并没有听到关于这位大师的踪迹。
话题转到都松钦巴的身上，这一位大佬在遇到了同为大佬的达拉波结之后，也是终于踏上了一路开挂的路线。成功修行噶举派的“拙火定”修持法。
而后也是记载之中比较玄乎的一个部分！
据说这位尊者进步飞速，短期内便身感异常，并由“定力”引生“拙火”。即使在寒风呼啸的冬季，都松钦巴尽管衣着单薄，但双手热得直冒汗。
虽然是历史之中一些史料的记载，但是目前看，这种拙火定，说不定是个和他的逍遥御风等级相同的功法也说不定。
天山童姥几乎是明摆着在针对鸠摩智，鸠摩智即使是脾气再好，脸色也是忍不住垮了下来。
当然没有动手，关于这点慕容复倒是感觉是因为鸠摩智实在打不过天山童姥的原因。
“天山童姥，你这样戏弄小僧也是没有用处的！”
“小僧虽然对都松钦巴尊者心中满是敬意，但是其下那些密法弟子和小僧大雪山一脉也是并无太多关系！”
鸠摩智说着就双手合十，对着天山童姥的静静的低下了头，他很明白天山童姥的恶趣味，果然在鸠摩智就这样服软之后，天山童姥的脸上就显得有些无趣了起来。
“切，没意思，你只能庆幸你到现在还是清醒的！”
“说起来你能从这里的那个地方出来，我倒是也好奇了一些，不是说那里的人都是会被都松钦巴洗脑吗？”
天山童姥说着也是撇了撇嘴巴，似乎有些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她的确是和都松钦巴那边的势力不是很对付，她在天山的地盘里面，不少民众都被那边的噶举派系给抓了过去。
只是看起来这个鸠摩智，似乎和都松钦巴这些人也并不算是一路人。
不然她还是挺想看看这个鸠摩智气急败坏的样子呢。
只是看来也只能是奢望了。
而身边的慕容复，这会却是一直都处于一个有些懵的状态里面。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这两个的关系了。
而在鸠摩智表现出来了几分和那个都松钦巴派系之间的不对付之后，天山童姥却是似乎突然就活泼了许多，不停的问着鸠摩智关于他们那个尊者的事情。
而让慕容复感觉有些意思的是，这鸠摩智还真的说出了一些东西，就比如都松钦巴的圣城。
而在天山童姥听到这句话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隐没了许多。
也没有继续在鸠摩智的面前挑拨这位吐蕃国师和都松钦巴尊者之间的关系。
似乎也是一瞬间陷入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之中。
插曲很短，慕容复他们继续上路，只是因为之前的西夏军队和鸠摩智的原因，那些流民竟然就这样挂在了他们的身后，而天山童姥这一次也少见的没有多少迫切的感觉，就这样在这些人的前面开着路。
之前那些让慕容复看着都头皮发麻的仪式也是早已经结束。
渐渐的空气中也是多了愈发大的风沙。
这里的风很大，能把地皮都一层层的刮走，马穆罗头人的坟墓挖的很浅，里面只有一些被拆掉了大部分的只剩下一些零碎的或者是有着伤痕的骨头。
而之前天山童姥所说的那几个哈罗巴也唱起来了有些抑扬顿挫的歌谣。
鸠摩智看着身边段誉有些好奇的神情，也是解释了起来。
“是吐蕃这边的一首悼念词，大概就是说生命是如此的弱不禁风，就像秋露，就像寒蝉，就像蜉蝣，如流星，如萤火……”
鸠摩智高高的坐在马儿上，解释的时候也像是在唱着歌了一般。
慕容复总觉得鸠摩智此时面对这个头人死亡的感觉，似乎和之前他看到那些人相同，可能还要看的开一些。
这分不清是往生咒语还是什么歌的声音不断的响着。
从他诵经的声音中就能感受到这一点，经文里面就没有什么悲伤的含义，再让鸠摩智用鼻音演绎过后，甚至有了一种莫名的喜感。
人死了就该悲伤。
虽然说中国历史上也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在自己父母的葬礼上敲桌子打鼓的庆贺，甚至把同伴的死去当成是一种解脱。
还有后世之中曾经火的不行的黑人小哥抬棺材。
不过慕容复还是有些看不惯的。
或许不应该这么开心？
只是最终，慕容复也没有说什么。
空气中满是尘土的气息，带着一些刚刚战斗之后留下的铁锈一般的鲜血的味道。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然后慕容复就吃了一嘴的沙子！
在来到吐蕃的几天过去之后，只是在他耳朵里出现的沙暴，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