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打听一番,才知道是老村长过世了,村里人说是被秋生气死的。因为他当年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老村长因此一病不起,这不才回来,老人家就被气死了。
林洵一听林六的话,当场就炸毛了,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老村长怎么会因为孙子走了就生病呢,明明是他把孙子送出去的,这一家子就他老人家最疼秋生了,怎么可能是被秋生气死的呢,一定是有人陷害他家秋生!
许仲景一把拉住就要撸起袖子准备去找人打架的林洵,“不要冲动,我们先去见见秋生就知道为什么了,你要是打了人,我们可就变成无理的一方了。”
林郅看着自家儿子一点就着的脾气,也只能无奈扶额,林郅找来独眼婆婆家的小孙子,现在已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了,拿给了他一把糖,让悄悄他去老村长家给秋生送了个纸条。
秋生看着门缝里小家伙塞进来的纸条,先是疑惑,待打开之后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本有些干涩的眼睛,再次泪流不止。
“老爷,不是我...”秋生当天晚上就悄悄去了独眼婆婆家,一看到林郅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行几步把脑袋埋在老爷的膝盖上,哭的不能自已。
终于等他发泄完之后,林郅才知道,自从秋生走了之后,老村长把留给他的二十两银子都藏起来了。本来天衣无缝的一件事,可是不知道哪天起村里就流传出,老村长把秋生卖了,换银子的话;
自然秋生的大伯母和大伯也就知道了,多次逼问银子的下落,老爷子却不肯说,一口咬定没有。
于是夫妻两个人就开始虐待老村长,不好好给吃的,生病了也不给抓药,要不是村子里受过老村长恩惠的人看不下去,偷偷给请了大夫,老村长可能就等不到秋生回来了,更没有办法告诉他这些事情。
等到秋生终于回来了,才用了上好的人参给老村长吊着,只是老人家确实年纪大了,早年太过操劳对身体损伤也很大,尽管秋生全力救治,也只多活了一个月,昨日才刚刚入土为安。
秋家大伯母觉得秋生有银子买人参,肯定是有很多钱,所以让他出钱办了丧事还不算,让她娘家大哥把秋生的马车藏了起来,向他要一百两现银,不然就不还给他马车,还在村子里到处编排说是他把老村长气死了。
“老爷,是他们害死了爷爷,还有我们的马车......”
林郅拍拍他的肩膀,直接按了他的睡穴,让他睡了过去,看这孩子眼睛下面的青黑和红肿的眼眶就知道他好些天没有睡好了。
等到看着林六把秋生带下去休息,林郅才再次开口,“你们觉得应该如何做?”
林洵在一旁早就忍不了了,握紧拳头站起身,“爹先让我把他们打一顿,然后报官吧!”
“先生,我这次支持师弟的想法,这家人需要惩戒!”许仲景虽然没有见过秋生的祖父,但是总听他提起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日子,没想到回来了之后却是天人永隔。
林郅点点头,自家儿子总算不是一点儿脑子也没有,确实要报官,但是这个报官是需要证据的,现在村子的流言这么多,只能想个其他办法了,思索一番他对着两人吩咐了一通才各自睡下。
第二天一早,在林郅的强迫下,秋生好歹吃了一点东西,然后才被林郅和林洵带着回了秋家。
一进屋就看到秋大伯一家人正在热闹地吃早饭,根本没有人关心秋生在哪里,有没有吃饭,毕竟他们扣着马车也不怕秋生直接跑掉。
“哎呦,这是主家来人了,莫不是给我们送银子的?”秋大嫂冯春花看到林家父子俩就像是看到了一百两银子,整个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而秋大伯也是面带喜色,完全看不出是刚刚没了爹。
“你...”秋生想要反驳,却被一边的林洵扯住了袖子,就没有再说下去。
林郅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衣摆,仿佛上面有什么不平整的地方,然后才看向秋家夫妻俩,“对,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们商量下银子的事情。”
秋大嫂的语气立马上扬一个声调,拍了下还在埋头吃着的儿子,“大娃,快,去给林老爷搬个椅子。”
林洵没有等他们收拾一桌子的狼藉,也没有让他们任何一个人离开,坐下后就对着秋大嫂开了口,“一辆马车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其实要不要的也无所谓,秋生这次回来原本想要接老村长到京城养老的,但是现在老人家不在了,不过你们是秋生的大伯和大伯母,怎么说也对他有养育之恩,所以昨天秋生来找我说是想要带你们一家人去京城养老。”
“啊?对对对,老爷,京城好呀,我们可是秋生唯一的亲人了。”去京城和一百两银子,秋大嫂那当然是选择去京城了,她家还有儿子有孙子呢,以后去了京城还怕秋生不养着他们不给钱嘛?
“可是我听说,还要带着秋大嫂你的娘家人?我们再家大业大也不能......”林郅说这话的时候刚刚脸上的温和也不见了,下垂的嘴角表现出了对另外一家人的嫌弃。
秋大嫂眼珠子一转,立马接话,“哎呦,怎么会带我娘家人呢,他们只是帮忙保管马车,我这就叫大娃把马车赶回来!”
“不用去了,冯春花,你果然是骗老子的,这就要撇开我们一家子了?”冯大牛本来在自家门外听到有人说他妹妹一家要撇开他进京城了,还不相信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然后,秋家和冯家,两家人男男女女就混战到了一块儿,一边打还一边把当初冯大牛见到秋生给老村长钱,两家人合伙想骗钱出来,虐待老村长,扣押秋生带回的马车,索要银子的这些事情都吐了个干净。
林洵趁着混乱的场景,上去对秋大伯和冯春花下了几次黑手,林郅看到了也不阻止,拉着秋生站在一边默默看着,等着门外的衙役进来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