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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避到床上来了?!(1 / 1)

日上三竿。

楚昀拍了拍弟弟的房门,“小韶,起床了,今天怎么还在睡啊?起得比淮暄还晚?”

往常这个时辰,吃过早饭的楚韶已经饿第二次肚子了,今日却格外安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啊?”楚昀担忧起来,“哥哥进来了啊!”

他推开房门的瞬间,屋内响起一阵激烈的动静。

楚昀就看见韶儿的床上滚下个“野男人”,“野男人”身上穿着团龙暗纹的里衣,头发凌乱,光着脚,待他抬起头,楚昀当场呆住:“淮祯!?!你怎么在韶儿的床上!!!”

淮祯:“...大舅子,你听我解...”

话还未说完,织金帐里衣衫不整的楚轻煦揉着眼睛,拉开床帐,率先映入楚昀眼里的便是他胸口那几颗红点。

楚昀如遭雷劈——昨晚发生过什么,已经一目了然。

他环顾四周,冲到桌边拿起楚韶最爱的宝剑,拔了剑鞘就往淮祯砍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我的眼皮底下睡了我弟弟?!”

淮祯鞋都顾不上穿,绕着卧房里的圆桌躲,一边躲一边解释:“大舅子!你冷静点!”

“冷静你大爷!都废后了还敢来缠着他!你阴魂不散啊!!”

“我...”论武,淮祯单手就能夺了楚昀手里的剑,但他哪敢啊!只能认怂求助:“韶儿!!韶儿救命啊!!”

楚韶处在半梦半醒之中,打了好几个哈欠,才察觉眼前这喧闹的一幕好像不是梦境,直到楚昀一剑砍断了淮祯一抹头发,楚韶才猛地清醒过来,跳下床挡在淮九顾面前:“哥!你冷静!先把剑放下!”

“我他娘的怎么冷静!!”楚昀当真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淮九顾!你不是要避嫌吗?避嫌避到床上来了?!这事传出去,你是想把韶儿再推到风口浪尖吗?!”

楚韶眼见哥哥盛怒,情急之下,忽然扶着桌,面露痛色。

楚昀一惊,立刻扔了剑,上前扶住楚韶,淮祯也吓了一跳,“怎么了?!哪里疼!?”

楚韶不理会他,只熊抱住哥哥,确认剑已经被丢远了,才敢低声说:“腰疼。”

淮祯:“.............”

楚昀脸色几乎瞬间沉了下去,他瞪向淮祯,如果眼神能杀人,淮九顾此刻已被大卸八块!

“哥,你听我解释。”楚韶一面跟哥哥撒娇讨好,一面冲淮祯道:“你先出去。”

淮祯不敢添乱,出门前还把地上的剑收回了剑鞘。

待房门从外面关上,楚昀无奈又心酸:“好了,别装了。”

楚韶这才松手,他被兄长按在椅子上坐好,抬眼无辜地看着哥哥,一副虚心认错诚恳认罚的姿态。

“他是跟述律澄辉一起来的吧?”楚昀严肃地盘问。

楚韶不敢隐瞒,把昨夜的事情全盘交代。

楚昀听罢,颓然坐到椅子上,长叹,“弟弟啊,你...你前两天还劝淮暄要自爱自强,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啊?你别告诉我,你心软了,想重新回到那个吃人的皇城里?!”

“哥,我没有这么想。”楚韶牵过哥哥的手,“你几时见我在大事上犯糊涂?昨晚只是久别重逢,情难自抑,仅此而已。”

“真的?”

“真的。”

“姑且信你一回。”楚昀简直没眼看,上手把楚韶的衣服拉好,“我让人给你备洗澡水,你洗个澡收拾一下再出来见人。”

他走到门口,硬生生又折回来,厉声道:“这种荒唐的事,以后少做!”

楚韶乖巧应下,等哥哥出门,他坐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久旱逢甘霖的红润气色,回想昨夜的放纵,当真是...太过荒唐了。

不过将近三年才荒唐这么一回,也算情有可原吧。

楚昀刚走出卧房,淮祯就翻窗进了屋,和述律澄辉一样,碰碎了楚韶养在窗边的水仙。

楚韶:“........”

“狗狗祟祟,没有半点国君的样子。”他嘴上嫌弃,却上前接了淮祯一把,避免他打翻更多花草。

借着日光,楚韶才把淮九顾的面容看得清晰无遗,他上手捧着他的脸,皱了皱眉,“你怎么看着气色不太好?人也瘦了不少,朝中有棘手的事让你烦心?”

“没有,京中一切顺利。”淮祯贴上楚韶温热的手心,没正经地道:“估计是昨晚折腾太过了。”

楚韶耳根蹿红,“再这样我就跟哥哥说!你看他打不打你!”

“朕错了,别告状,大舅子凶得很,一大早被追杀的滋味可不好受。”

楚轻煦被他委屈的口吻逗笑,淮祯见他笑,越发把持不住,单手搂住楚韶,蹭上去索吻,像只顶萝卜的兔子,作为被顶的萝卜,楚韶被他烦得不行,没两下又顺从地亲在了一起。

直到洗澡水送来,两人才消停一些。

淮暄特意等皇兄腻歪够了,才来找楚韶。

“阿暄,你来得正好。”楚韶放下手上的线报,他总觉得淮祯的精气神不如三年前好,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朝政上出了问题,而香岫报喜不报忧。

他翻遍明镜司的线报,又找不到严重的症结,文氏一党覆灭后,中溱朝堂清如净水,唯一算得上棘手的就是一年前的渝州天灾,但对一个富庶的强国而言,小规模的天灾并不足以使国君催心熬肝。

楚韶实在疑惑,“你皇兄这几年是不是生病了?”

“啊?”淮暄警铃大作,“皇嫂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看他瘦了许多,虽然精力还和以前一样旺盛,但总觉得人憔悴了不少。”

“皇兄他...确实生病了。”

楚韶放下线报,肃声问:“什么病?怎么没人跟我说?”

“相思病。”

楚韶:“......”

“皇兄想你想得寝食难安,自然就瘦了啊。”淮暄胡诌起来,“这很正常,不信皇嫂让他在岐州住上两个月,只要能日日见到你抱着你,相思病立刻不药而愈,他肯定又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了。”

自古相思催人苦,楚韶勉强信了。

淮暄生怕自己露馅,忙扯开话题,他走到楚韶身边,抱住他的胳膊,“皇嫂,述律让我跟他回西夷。”

“看来昨夜你们已经把误会解开了,是好事啊。”楚韶把线报合上,专心听淮暄说。

淮暄撇了撇嘴,“可我就这样跟他回去,岂不是便宜他了,皇兄当年欺瞒你,你可是险些要他半条命的。”

“......阿暄,你不会是想以我为师吧?”

淮暄眨眨眼,居然默认了,楚韶哭笑不得,抬手轻轻弹了弹淮暄的脑门:“我当年是亡国之臣,家族覆灭,身体残破,无家可依,真正山穷水尽,走投无路,所以不惜一命换一命,否则根本对抗不了你皇兄。”

“可你跟我不一样啊,你背靠强大的母国,有做皇帝的兄长在背后撑腰,边境数十万骁勇铁骑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西夷弹丸之地,你若不高兴,去淮祯面前哭几声撒个娇,他就能为你灭了西夷这个小国。”

楚韶看着淮暄的眼睛,告诉他:“你要惩罚述律,只需心狠一点,这把刀甚至都不用你亲自来握,只要你后悔,只要你想回头,背后有数千条退路,每一条都是康庄大道,因为你是中溱最尊贵的小王爷,你的母国是中原最强大的国家,你什么都不用怕。”

“阿暄,你不会像我当日那样孤身一人面对背叛与欺瞒,我但愿你永远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皇嫂......”这话淮暄听得伤心。

楚韶淡淡笑了笑,又说,“你若是想给述律一次机会,就陪他回西夷看看,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到做到,如果他还骗你,你二话不说一纸休书砸过去,告诉天下人,是西夷国君背信弃义,是你不要他,让述律澄辉做个下堂的弃夫,西夷皇室的脸自然就丢尽了。”

“想想都觉得爽。”淮暄点点头,“那就这么办!”

“公子?”这时,香岫在书房外敲敲门,而后走进来禀道,“陛下今日亲自给公子熬了药,公子去兰室喝药吧?”

楚韶算了算日期,又是月初喝药的时候了。

他起身同香岫去了兰室,淮暄实在好奇续命的药长什么样,便也跟着去了兰室。

一进兰室才发现,述律澄辉也在。

楚昀刚送走了宫里来的人,猜到这奇药跟淮祯有关系,便想看看他今日会不会露出些破绽。

一股馥郁的奇香钻进兰室,淮祯亲自端了药来,坐到楚韶身边,拿勺子搅了搅花汁,“喝药吧,韶儿。”

楚韶已对花汁的香气和味道十分熟悉,这药端过来时已晾得刚好能入口,楚韶拿起玉碗,照例三两口饮尽,等他把空碗放下,才发现周围的人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怎么了?”他不明所以,“这药我每个月都喝,还挺好喝的,阿暄,你也想尝尝?”

他看淮暄眼睛睁得格外大,以为他也想尝一口。

淮暄连忙摇头摇手:“这药我可尝不起!”

楚韶听了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怎么就尝不起了?”

淮祯不动声色地转头瞪了淮暄一眼,淮暄天塌一般,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露馅了!

“别理他,他看什么都想吃。”

淮祯抬手揩了揩楚韶嘴角的花汁,看着他越发红润的脸颊,温柔地说:“药里的花,是为韶儿一人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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