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问周凤兰到底有什么事,周凤兰看了看左右,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说呀?陈旭就给李畅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稍微离开一会儿,然后领着周凤兰来到上次那个奶吧。屋里很温暖,陈旭给周凤兰要了一杯热牛奶,周凤兰抱着杯子吸了吸鼻子,小声说:“是这么回事,欢欢自打去年休学以后,就各处打工,开始是在一个婚纱影楼给打下手,挣不了几个钱,后来就到一个商场卖东西。最近有时候夜不归宿,说她也不听。今天早晨,她突然披头散发的跑回来,说昨天晚上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住了,那个男的经常上她那去买东西,说要和她交朋友。两个人昨天晚上在一起住了,没想到今天早上那个男的说他有艾滋病。欢欢吓坏了,连外衣都没穿,穿个毛衣就跑回来了,她不停的哭,这可咋办呢?”
陈旭从来没接触过这种事,“艾滋”这个词,她听到的次数都不多,感觉是离自己很遥远的东西。不过今天听周凤兰这么一说,感觉有点像是个洪水猛兽,听起来太吓人了。陈旭赶紧用手机上网查,网上说可以服阻断药。陈旭拿着自己的手机对周凤兰说:“你看,网上说及时用阻断药是有效的。据说有针剂还有口服药,价钱大概几千块钱。你有微信收款码吗?我给你转点钱,你带她去疾控中心或者中心医院吧。另外,那个男人如果明知自己有艾滋病,还故意和张欢睡的话,干脆报警吧。”
周凤兰看着自己手机上收到的一万块钱,她抹着眼泪,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旭站起来说:“你赶紧回去,带她去医院吧,越快越好!以后有事不要再来找我了。当初我被绑架的时候,张欢明明看到了,她不但不报警不呼救,还阻止别人发现。对这么恶毒的人,我本应该以牙还牙,很可惜,我很没用,做不到那么坏。但是也请你们自重,以后别再来烦我。”
陈旭说完站起来就离开了奶吧,周凤兰也赶紧打车回去。 过些日子,陈旭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旁边公诉科的人说起,说市里一个富二代品德败坏,到处撩拨女性,得逞之后就对女人说自己有病。已经有多名女性深受其害,有一个女孩子回去承受不住,已经崩溃被送进了康宁医院,还有一个觉得无颜面对周遭的人跳楼自杀了,现在已经立案侦查了。陈旭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和张欢有关那个,不过和自己没有关系懒得听。 又过了几天,陈旭又接到田玉琴的电话,还是周凤兰打来的,她对陈旭说:“小旭,谢谢你啊,上次报警是对的。欢欢住进医院,还没等医院调到阻断药,警察就来电话了,说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艾滋病,他就是玩弄女性,又不想花钱,所以每次都这么搞。我把钱还给你吧。”
陈旭在电话里冷冷的拒绝了,“不必,我觉得没有再见面的必要。钱你留着吧,如果你觉得花的不安心,你也可以捐出去。我不想见面,就这样吧!”
说着挂断了电话。
陈旭觉得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麻烦,但这天下班,他刚走到停车场,意外的发现梁荣居然站在停车场等着她。虽然这里是非常开阔的地方,并且在监控区域内。但陈旭还是心惊了一下子,面对一个曾经想要自己命的人,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无动于衷。这些天是怎么了,讨厌的人结队找上门来了。 梁荣急急忙忙的走过来,对着陈旭说:“陈旭,我一直想找你,可是你们小区我进不去,你们单位门卫也不给我传信儿,打你电话也打不通。”陈旭离开她两步,警惕的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事到如今,咱们俩还有什么可说的?”
梁荣不死心,讨好的说:“陈旭,大伟年轻,他不懂事,你能不能原谅他一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段时间我也听人说了,说你那个大哥势力挺大的,你如果真想跟大伟一般见识,他也不可能就判一年半,但是他坐牢这辈子就毁了,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这次吧!”
说话间,停车场的人陆续多起来。梁荣一见人多就往前走了两步,陈旭赶紧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梁荣不管不顾的突然跪在了陈旭面前:“陈旭啊,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把大伟培养成个大学生不容易,你也知道老百姓有多难,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看在你俩好一场的份上你饶了他吧!”
说着,咣咣的在地上磕头。陈旭往后又退了一步,厉声呵斥,“停!不要在这里道德绑架,张大伟他犯了什么罪,自然有法律裁定他该受什么样的惩罚,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儿。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反思吗?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妈,拼命的惯着他,才让他这么胆大妄为,如今也算小惩大诫,以后他好好做人就行了,你跑到这来难为我干什么?他被判刑,是会留案底,但是服刑结束出来之后好好做人一样可以正常生活。只是不能考公而已,做其他的工作还是可以的,为什么说这一辈子毁了呢?他差点毁了我,而你居然为了帮他掩盖犯罪事实想要我的命!我不跟你计较也就算了,你还有什么脸到我这里来求我放过你儿子?”
梁荣脸色苍白,她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你胡说,你不能这么胡说八道冤枉好人啊!”
这个时候停车场的人多了起来,高山突然开着车过来,他下车看了梁荣一眼,怒喝道:“你这个老女人,跑到这儿闹什么?赶紧滚,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对陈旭道歉,“对不起,陈旭,我来晚了,刚才远哥给我打电话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过来接你,我在外面办事儿,离着这儿有点远,再加上下班时间有点堵车,晚到了几分钟,让你碰上这么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