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的血腥，且残忍。
在一波进攻打完了之后，已经是中午了。
日上三竿，炎热异常。
所有人都需要的休息一下，吃个饭。
顺便将尸体给清理一下。
成堆的尸体已经堵塞住了上下通路。
凝固的鲜血，好像是化掉的糖一般，粘稠的缠绕在各处，嗜血的蚊蝇，嗡嗡乱叫，趴在那些粘稠的液体之上，欢快的吮吸。
尸体被随意扔下山涧。
蚊蝇们扑腾着翅膀追了下去。
在山涧之下。
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
密密麻麻的血蝇，一层又一层扑在尸体之上，看得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爆发。
之前扔下去的一部分尸体已经腐烂了一半，白骨在皮肉裹挟之下露了出来，皮肉酥软作了粘稠烂泥。
一些食腐动物。
正在尸堆之上狂欢……
一头野狼，在酥软成烂泥的肉里，用爪子刨出一根根的白骨来。
咬着白骨，正在漫山遍野的跑……
白骨露于野，渊明照地狱。
中午吃过饭之后。
下午的战斗很快开始。
冰凉的铁器，被晒得滚烫，杀人的效率非常低，在很低的同时，也让人非常痛苦。
铁器一下子嵌入到了人体之中时。
往往是很难一击毙命。
然后，要抽出来，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道要砸多少下。
……
文丑在营中坐下凉快凉快，才刚刚的喘了口气，眼袋下面有着一圈厚重的黑眼圈儿。
他昨晚上就没有休息，跟着于毒那王八蛋犊子，守了一个晚上。
结果守了一个寂寞。
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身上的盔甲里面都在不断漏水。
他刚刚才把盔甲给脱掉，从一旁拿过了水囊，张嘴喝了一口水。
还没等他吃上一口饭。
外面忽然就响起了战鼓擂动的声音。
“怎么了？”文丑赶紧站起身来。
“打下来了，山上的那些贼寇又打下来了！”
“如何又打下来了！”文丑嘶吼道：“这大中午的，他们就不歇口气，不吃饭，不喝水的吗？”
“再怎么打！”
“老虎寨里面还能有活人？”
文丑他们终究是正规军。
黑山贼每次从山上杀下来的时候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伤亡比例大概就是一比三、精锐伤亡比例高达一比五。
就这么一直打下去的话，一定是山上的人先死光。
文丑也不拖延，立刻进入战斗。
同时，该让于毒带一些炮灰上来。
他的军队需要休息。
但要是让那些炮灰当主力的话，他又不放心……
现在的山上进攻越猛烈。
就说明山上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了。
只要能够挺过这一关过去。
那么，他就赢了！
在外面打得热血上头的时候。
文丑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很清楚的分析了自己的劣势与优势。
他不需要攻打上山。
山上断水断粮，潘凤已经死定了。
“现在，不过就是最后的疯狂罢了！”
“吾看你还能疯狂到几时！”
于毒带着一些的炮灰上来准备顶一段时间。
他也去找文丑邀功去了。
“文将军……”
“吾已经收到消息！”
“原本潘凤是要在昨夜进行夜袭的，只不过他们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就延迟到今晚……”
文丑的眼角在使劲儿的跳动着，他转头看着于毒，问道：“你当我白痴？”
“睡着了？”
“睡着了？？”
于毒说：“真的是睡着了。”
“今晚！”
“今晚潘凤一定会来！”
“……”
……
文丑鏖战了一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是异常疲惫了。
不过，他还得带着防备晚上潘凤夜袭。
不出意外……
潘凤又没有来。
文丑等了一晚上。
脸色就跟他眼袋一样黑。
“人呢？”
于毒也跟着一起熬夜的来着，喉咙咕噜咕噜的咽着口水，“我马上就问。”
“……”
“根据线报来看，说是昨晚潘凤军中有人吃坏了肚子，延迟一日，明日便来。”
“吃坏了肚子？你看我像傻子吗？”
“……”
“改时间了，潘凤说早上来攻，文将军别睡……”
“怎么还没来？”
“潘凤说早上饿了，吃过午饭就好了。”
“怎么还没来？”
“潘凤说中午有点儿困，睡个午觉就来……”
“怎么还没来……”
“潘凤说，反正都快要天黑了，就干脆还是夜袭吧！”
“……”
“文将军……最新消息，最新消息！”于毒拿着消息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
文丑抬手就给了于毒一个大耳刮子，“你个蠢货！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驴尿吗？”
“还不明白？你被骗了！”
“你被潘凤给耍得团团转！”
“我的刀呢？”
“你不会就是潘凤的内奸吧？让我军三天两夜不歇……中那潘凤的疲军之计！”
“我杀了你！”
于毒转头就跑，“没有，没有……”
“我的消息都是……”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
夜风扰扰，吹散片片暑气。
潘凤难得早早就睡了。
杨喜在外面一直等着潘凤的消息。
他被潘凤给放出来的假消息侵扰了一整天。
他现在已经深深怀疑，潘凤是不是已经怀疑他的身份了。
而他此时看着潘凤的时候，潘凤已经睡着了。
“妈的！”杨喜看着潘凤时，心里好像是已经起了杀机，很想要直接一刀剁了潘凤。
在他咬牙切齿的时候。
身后一个人叫道：“杨头领，你在干什么呢？”
“大头领在找你！”
杨喜看了潘凤一眼，有点儿不敢的转身离去。
而潘凤睡也是真的睡着了。
只不过。
睡到半夜的时候。
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为了不泄露具体的进攻时间。
他完全就没有告诉任何人。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有骗过了自己，才能骗得了别人。
所以……
他挑选的时间就完全是随机的。
他本来是想要起尿个尿的。
不过，在他尿到一半的时，他一时兴起，转头就大吼了起来，“赵宠！！”
“进攻！”
随着一声嘶吼。
黑暗之中。
众人瞬间清醒。
赵宠带着人悄无声息的就下山了。
无论是山上还是山下的人，都被潘凤给折腾得够呛。
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完全在睡觉。
除了……潘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