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
一回国,盛婉宁能碰到这种趣事，她虽然猜到了人，但是很好奇：“讲讲呗,发生什么了？”
盛清然保持沉默,转身去找她手机。
盛婉宁不急不恼把桌上的手机揣回自己兜,开始落井下石：“啾啾，把你的儿童手表借给舅舅。”
盛清然：“……”
啾啾爽快地从胳膊上取下手表，还没有盛清然半个掌心大的。
他拿了过去,啾啾提醒道：“舅舅,要给别人打电话，要先在啾啾的手表里存手机号。”
“手机号要让妈妈存。”
盛清然：“……”
盛婉宁微笑。
半晌，盛清然揉了揉眉心,“啾啾,去给舅舅倒杯水。”
啾啾听话地去了。
“呦，还知道不让我儿子听笑话呢？”盛婉宁冷嘲热讽。
盛清然没理她,简明意赅地总结了一句话：“她问我,是不是把她当妹妹。”
追盛清然的姑娘不少。
早些年，盛婉宁还见过堵到家门的,但没一个让他这么头疼的。
“你怎么想？”盛婉宁问。
沙发上的男人沉默了,给了她一个凉嗖嗖的眼神，让她自己理会。
啾啾迈着小奶步端了水，小脑袋左顾右盼。
盛清然抿着杯里的水,不一会见底。
啾啾步嗒步嗒又添了一杯。
盛婉宁等了会，他不给答案,她心里有了数，“你当时送的礼服有你的logo吗？”
盛清然看了她一眼，抚额遮住眉眼,靠在身后的沙发，缓缓沉声道：“有。”
盛婉宁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她看了眼旁边一脸好奇的小孩子，“啾啾，去给妈妈也倒杯水。”
啾啾看着茶几上的另一杯水，盛婉宁一口气喝完，杯子给了他。
啾啾被支开，“你走的时候，没给这姑娘说。”盛婉宁语气平静。
“她在我这哭了一个下午。”
盛清然起身看她。
“看我干什么？”盛婉宁耸了耸肩，姐姐的派头拿捏地十足：“你自己没想到怪我？”
他收回目光，片刻，再次看向她。
盛婉宁摸了摸鼻尖，知道他在问为什么没有提过。
父亲突然离世，盛家产业大，意外突发，她怀着孕出不了什么力。
更准确来说，是没有机会。
烂摊子全是盛清然闷声处理，她知道的不是好消息就是处理好后的消息。
她见过凌晨两点失眠的盛清然，她见过深夜只休息十分钟自发起床的盛清然，她见过凌晨六点一杯咖啡开启全新一天工作的盛清然。
而且，可能真是一孕傻三年，盛婉宁确实忘了这回事。
没考好。
盛清然现在提了起来，她才察觉出当时池璃的借口有多么的幼稚。
但是...
盛婉宁木着脸：“你确实迟钝地过头了吧！”
-
颓废地上了一节课。
几个人回到宿舍，拉住窗帘，准备睡个回笼觉。
池璃简单收拾了下，昨晚她没通宵，但也睡得不早。其他人是在玩，她是辗转难眠。
控制不住地想看看盛清然发了什么。
但池璃怕看过一次，就心软。
当然，人家可能只是简单确保她到家。
几番思量，池璃打开了朋友圈。
没有点赞，没有评论。
池璃点了点，准备删除，后来又觉得这样显得她心虚。
她在下面啃着手指反复纠结。
吴晴晴看不下去了，撑着脑袋在床上摆出了妖娆的姿势：“迟早会看到，还不如现在看。”
池璃觉得有道理，立马点了开了。
池璃数了下，十七个微信电话。
文字消息倒是不多。
盛清然：【去哪了？】
盛清然：【听话，我们谈一谈。】
盛清然：【回宿舍了？】
盛清然：【接个电话。】
池璃撑着个下巴，搞不清他是什么意思。
她截图发给吴晴晴和许妍妍，问她们他这是什么意思。
许妍妍：【有个恋爱想跟你谈。】
吴晴晴：【想跟你谈个恋爱。】
池璃扣下手机，捧着发烫的脸。
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人家就是谈一谈，她车就刹不住了。
桌上的手机又震了震。
是个陌生号码，池璃接了起来。
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池璃。”
池璃放在桌上的手握紧，没听到他声音之前心思万千，接到了切切实实想到的只有……
昨晚，她没有等到答案。
盛清然的声音有些哑：“在宿舍？”
池璃：“哦。”
他又问：“吃饭了吗？”
“吃了，”池璃回，“没事我挂了。”
“半小时后，我在学校门外等你，”盛清然轻咳一声，又问道：“可以吗？”
池璃：“我没空。”
男上语气平静，“好，那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池璃一口气提了上来，“半小时。”
说完，她挂了电话。
说不出来什么心情，又气又好笑。
盛婉宁坐在旁边看戏，“弟弟，可以啊。”
盛清然没说话。
盛婉宁悠悠道：“都能享受到被女孩子挂电话的待遇了。”
盛清然把电话手表给了啾啾，啾啾一脸迷茫，有礼貌地问：“舅舅，听妈妈的话，啾啾是不是应该恭喜你一下？”
盛清然捏了捏小朋友的脸蛋，“不要学坏。”
说完，他去卧室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池璃故意没卡着点到，半小时后，她出了宿舍门。
十几分钟后，到了学校门外，不情不愿上了车。
盛清然看着她，“安全带。”
“哥哥，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一会还想去学习。”池璃别过脸。
盛清然注意到了她的称呼，单手撑着方向盘看着她。
池璃全程动也不动，就盯着窗外看。
落在男人眼里，十足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盛清然直接拉住她的安全带，把人扣住。
他一靠近，池璃就炸了毛，“干嘛？”
盛清然反而笑了，“带你去吃饭。”
池璃嘴硬道：“我吃过了。”
七点回来，上课两小时，哪里来的鬼时间吃饭。
盛清然没戳穿她，他耐心道：“那陪我吃个饭？”
池璃冷笑了声，“我们这关系，不合适吧。”
“合适。”他说完，驱车驶入车道。
池璃闭了嘴。
盛清然带她去了一家私人会馆，带着阳台的小包间。
私密又通透。
昨夜一场大雨，冲刷了所有的烦闷，带着雨后清新，这地点和天气很适合谈话。
他把菜单递给她，池璃拿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
盛清然也没介意，按着她往日的口味点菜。
池璃坐在他对面，这才能借着各种小动作看他。
看他唇角的小伤口。
她咬的，还挺新鲜的一个伤口。
池璃昨天坐在牌局醉生梦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咬他。
他点完了菜，池璃打定心思不跟他说话。
盛清然抿了口水，声音像含着细碎的沙子，“还在生气？”
他怎么能这么问！
“没有。”池璃淡淡地看他：“我有什么资格生气。”
“昨晚玩得太累，状态不好。”
她主动提起来。
巧了，盛清然有好多话想问，“昨晚去轰趴馆了？”
“嗯。”池璃眼神几近挑衅。
盛清然不咸不淡：“几点回去的？”
池璃一阵心虚，也只是一会。
这恋爱谈成就谈成了呗，谈不成……他们就再也不见。
抱着这种心态，池璃低头自己吃饭，装作没听见。
“池璃。”他在对面敲了敲桌面。
池璃败阵：“早上七点。”
还算老实，盛清然脸色缓和。他声音不由温柔了下来，要想解释离开的理由：“五年前……”
“够了。”不受自己控制，眼角就自己酸，池璃放下筷子，“你这算什么。”
池璃：“哥哥吗？”
“你凭什么管我。”
“你又不喜欢我，甚至对我都没有男女之间的好感。”
“我有哥哥，不缺哥哥。”
昨天没发完的委屈，今天再次爆发。
知道了她喜欢了他五年，很骄傲吗？
脸颊上挂了一串眼泪珠，池璃一把抹去。
盛清然隔着桌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哥哥。”他神色不变，低垂下眼睑。
池璃瞳色动容，忘记了准备拿纸团扔他的动作。
“想要知道你早上吃了什么，中午吃了什么，晚上吃了什么。”他手上的力气不由加大，“见不得你哭，只想管着你。”
“你告诉我，这是没有好感？”
“这是不喜欢？”
“这是妹妹？”
男人说完，终于抬起了浅色的眼眸，里面好似和了浓厚的墨，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手腕被捏疼了。
池璃不想打断。
她好像听到了想听的答案。
好么！表个白都这么隐晦。
池璃又来了气，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池璃拿起来看了一眼，顿时又来了劲：“然后呢？”
“你想知道我吃了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每天告诉你，你习惯了。”
“你想管着我可能因为受我哥影响。”
“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分得清。”
池璃哼哧哼哧给他找了这么多理由，气得转过了脸。
桌上的手机还在震动。
【讲笑话的学弟】
池璃本来都不打算接，一口气说完，又有了接起来的念头。
“别接。”
手机被他按住。
池璃跟他作对，拿起了手机站了起来。
她不仅要接，还要当着他面大摇大摆地接。
“喂。”她接起来，说了一个字。
盛清然起身，一手揽过她的腰，把人按在了自己怀里，他低头，炙热的目光滑过她的唇角。
池璃微微心惊。
他突然靠得这么近，池璃才感受到他的气息格外地烫人。
手机那边传来小学弟轻快的声音，“学姐，下课了吗？”
盛清然的表情严肃又冷淡，他们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
直到男人把她按在身后的墙面，低头咬上她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