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晟羽认真说道:“因为我能理解你。”
“理解我?”
江辰更加不解。
白晟羽挠挠头道:“虽然我和白昭依是亲姐弟,但我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
“哦?”
这事江辰还真不知道,难道白义海还离过婚?
白晟羽继续说道:“目前白家的女主人,是岭南燕家长女,也是我姐的亲妈,我私下是管她叫燕姨的。而我妈则是来自梧城的一个小世家...”
“这样啊,那你母亲现在呢....”
江辰欲言又止。
白晟羽明白他的意思,摇头笑道:“她现在也活的好好的,就在白家府邸享清福呢。”
“啊?”
江辰这会真愣住了,“你是说...”
“没错,我老爹有两个女人,而且已经和平共处几十年了。”
白晟羽一言石破天惊。
江辰很意外。
但白晟羽却一脸淡然,仿佛是很正常的事情。
连一旁的牧善都波澜不惊,显然也知道这事。
说明这件事在帝都富豪圈,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们都玩的这么open?”江辰好笑道。
“这很正常啊。”
白晟羽理所当然道:“强大的男人总会吸引更多异性,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无论是牧兴贤还是柳隆,哪个不是这样?”
牧善在一旁附和的点头。
白晟羽继续道:“不过我最佩服的还是你,因为无论是我姐,还是柳秋月,对这种事情都深恶痛绝,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你.....啧啧,不愧是你啊姐夫!”
江辰:“......”
他要是知道自己不知有这两个,会不会惊掉下巴?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江辰感觉再聊下去要出事。
“好,那咱们喝酒!”
他们都是同龄人,比较有共同语言,放开之后聊得还算投机,气氛一时间非常热烈。
两个小时后,满地都是空空的酒瓶。
白晟羽和牧善东倒西歪的趴在沙发上,面红耳赤,眼神迷离。
“扶我起来,我还能...”
白晟羽无意识的嗫嚅着。
“来.....”牧善双手在空中划拉。
江辰面不改色,无奈道:“两个臭弟弟,就这水平还找我喝酒,我先走了啊。”
摇摇头,打了声招呼便起身离开包厢。
在他走后三分钟。
白晟羽悄咪咪的睁开眼睛,见他真的离开后,这才挣扎着坐起来。
他拍拍牧善,“行了,赶紧起来吧。”
“我还能喝...”
牧善闭眼睛嘟哝着。
“别特么装了,我姐夫已经走了。”
白晟羽没好气道。
牧善悄悄打量四周,见江辰确实不在,这才如释重负的坐起来。
“再和江先生拼酒我就是狗,这尼玛也太能喝了!”
牧善心有余悸。
他也算是久经沙场了,但在江辰面前还是不够看。
这家伙喝酒跟喝水一样,满满一杯直接往嘴里灌。
嘴上说着“我干了你随意”,可牧善和白晟羽哪敢不喝?
只能陪他一杯杯的干。
要知道,那可是52度的茅台啊!
“再来那么一口,我真就要断片了。”
牧善勉强保持清醒。
“比起这个,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林忠豹的事情吧。”
白晟羽说道:“如果他或者他小弟不开眼,还要继续纠缠...别说姐夫了,我先把你们灭了!”
白晟羽声音冰冷,显然是动了真火。
刚才要不是江辰制止,他真的会一枪崩了林忠豹!
牧善瞬间醒酒,点头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现在就过去找他...”
说完踉跄着起身,步履蹒跚的向门外走去。
白晟羽靠在沙发上,脑袋一阵阵的抽痛,这是白酒喝太急的后遗症。
平复了片刻,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
帝都。
白昭依咸鱼一样趴在床上,睡裙下双腿白皙笔直阳光照射下仿佛会发光。
“我说白大小姐,你都在我这躲三四天了,电话也不接一个,白叔叔都快把我手机打爆了。”
柳秋月端着咖啡,靠在门框上。
白昭依闷声闷气道:“不用管他,你把他拉黑就行了。”
柳秋月无奈一笑。
她可不敢拉黑白义海,只能先勉强应付着。
“你不回家也就算了,连艺协都不去了?现在协会里一片欣欣向荣,这可全都是你的心血啊。”柳秋月皱眉道。
“我现在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过去估计也做不了什么,暂时就让李毫代劳吧。”白昭依低声道。
柳秋月叹了口气,“昭依,你这是病,得治。”
“什么病?”她问道。
“相思病。”柳秋月笃定道。
白昭依抬起头,幽幽的看着她,“说的好像你不想他一样。”
柳秋月神情一滞,说不出话来。
沉默半晌后摇头道:“那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啊,窝在这可解决不了问题。”谷
“你以为我想?”
白昭依气呼呼道:“要不是你把这事告诉柳俊风,我爸会发那么大的火么?我现在要回家,那就是往枪口上撞。”
柳秋月尴尬的挠挠头,“我没跟别人说过,是我弟不小心看到了我的手机.....那天宴会上他也是喝多了,听到白叔叔的话,有些替我抱打不平吧。”
白昭依点点头,“这我能理解,我爸这人喝多了就喜欢胡言乱语,你千万别见怪。再说柳俊风也是心疼你,比我那个没用的蠢弟弟强多了。”
柳秋月有些好笑,“白晟羽好歹也是风云人物,在你嘴里就是蠢弟弟?”
“风云人物个屁!他现在和牧善厮混在一起,两人昨天还偷偷跑去武城,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去干嘛了?那种地方是正常人会去的?”
说起这事,白昭依就气不打一处来。
柳秋月正色道:“牧家这是走了步险棋,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要是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最好让你弟弟离他远点吧。”
牧家染指梦之城,侵害了很多人的利益,暗地里希望他们垮台的不在少数。
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该和牧善走的太近。
“你以为我不懂?但晟羽的性格你也了解,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就偏要去做...”
白昭依无奈的摇头。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过手机,“估计又是我爹打来的。”
刚要挂断,却发现号码是白晟羽的。
“嗯?他给我电话干嘛?”
白昭依接通后,没好气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是不是身上钱都输干净了?”
电话那头,白晟羽的声音响起,“怎么可能,牧善要是敢赢老子的钱,我不把场子给他砸了。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这个,而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切~”
白昭依不屑道:“你能憋出什么好屁,赶紧说,不说我挂电话了。”
“别啊!”
白晟羽急忙道:“你猜我今天遇见谁了?”
“谁啊?你二大爷?”
白昭依憋了好几天,现在火药味十足。
“是江辰,我见到江辰了。”
一言既出,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你刚才...说谁?”
白昭依不可置信的问道。
“江辰,我姐夫,你老公,听明白了吧?”
白晟羽没好气道。
白昭依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猛然坐的笔直,连珠炮似的问道:“他怎么会去武城?他怎么样,过得还好吗?”
白晟羽把发生的事情,大概和她讲了下。
当然,其中一部分省略掉了,例如江辰被人暗杀......
这事要是被她知道,恐怕能亲自杀到武城来!
说完还补充道:“姐夫还说他想你了,等忙完这段时间就过去找你呢。”
“真的?他真是这么说的?!”
白昭依兴奋差点跳起来。
“当然了!”
白晟羽心中补充:“当然是我编的了,不过姐夫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他知道老姐现在状态不好,这个电话也是为了给她打打气。
白昭依顿时来了精神,一对眸子明亮的仿佛会发光。
说了两句后挂断电话,从床上一跃而起。
走到柳秋月面前拿过咖啡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情况?...”柳秋月看的一脸懵逼。
“我满血复活了!”
白昭依活动活动肩颈,说道:“我得先去趟艺协,堆积了好多事务等着处理呢。”
说着蹦蹦跳跳走出房间。
柳秋月眼神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怎么接个电话,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
武城华济医院。
林忠豹刚从手术室里出来,麻药劲还没过,整个人出于昏迷之中。
可朦胧之中似有预感,迷蒙的睁开了眼睛。
只见牧善正坐在床头看他,身上酒气浓烈。
“牧少。”
申豹声音嘶哑,挣扎着想坐起来。
牧善按住他的肩头,“你刚受了重伤,还是好好休息吧。”
“牧少,江先生的事情我真不清楚,而且我确实没准备再找麻烦,这点崔军他们都可以证实。”林忠豹声音虚弱的解释道。
牧善点头,“这我知道,可说到底,动手的是你的人。”
林忠豹沉默了。
事实确实如此,他想把自己摘干净是不现实的。
牧善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林忠豹,你恨吗?”
恨吗?
申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手如果是被刀砍断,马上送往医院还有机会接上,通过训练也能恢复的八九不离十。
可江辰用的是手炝。
整个左手从掌心出被炸烂,手指和半截手掌都已经消失殆尽,根本没有修复的可能。
他永远失去了左手,成为了残疾人。
说心中没有恨意,那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面对江辰这种人物,林忠豹心中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牧善看穿了他的想法,摇头道:“你不仅不应该恨甚至应该感到庆幸。”
“庆幸?”
林忠豹看着自己裹着层层纱布,已经永远感知不到的左手,苦笑着问道:
“我只想知道,江先生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