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失重让她心搏骤停,直到扑通一声她摔在了坚硬的地板上。
很快头顶上方传来铁皮盖的声音。
她拧着眉头,挣扎着起身,捂着发疼的手臂,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差点吐了,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这才意识到这是地窖。
坏了!
没把她一枪打死,她也会中毒而死!
屏住呼吸自己给绳子解了。
一路摸索着,摸到了梯子。
她准备顺着梯子往上爬,手刚要搭上梯子,她摸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
他反手把她一握!
那一瞬间,顾玖辞的心脏都快要炸了,这里还有人!
她抽回手,握成空拳,一拳打过去!
对方似乎早就有所察觉,根本不避,抓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过一拽,她的后背一下贴在了他的前胸!
他的咸猪手罩住了她的心口,顾玖辞心跳漏了一拍,反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他再次挡住。
陌生的清润得好听的声音在她耳旁:“小妞好胸。”
顾玖辞胸口堵得慌,根本说不出话,正要踢他要害,蓦然鼻腔里窜进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大震。
是他?
不打了。
也不动了。
下一秒他给她戴上了防毒面罩,他抓着她的手,给她暗示。
【跟我来。】
她跟他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有半小时那么长,出了两个门,又爬了很久的坡,终于到了一片小森林。
小雪纷飞。
落于荒野。
顾玖辞把面罩取下来,对方也取了,借着薄弱的月光,她看到了他刚毅帅气的脸。
她心里一暖。
忍不住露齿而笑:“每一次在死神降临时,你都出现了。傅大少,看来我不给你生个女儿我都对不起你。”
傅景丞把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他就一件单薄的衬衫。
“你知道就好,必须给我生女儿,知道么?”
“知道了老公。”
“……”傅景丞心里猛然被甜意灌满,“老婆真乖。”
顾玖辞转移话题:“你刚刚跟我说话,怎么声音不对?”
“那是变声,之前在部队特意学过。”他又问:“knife老大跟你说话,估计也是变声。”
“变声?”
“嗯。”
“你这意思是我应该认识他,然后他不想我听出来,所以用了变声?”
傅景丞握着她的手,把她往路上带,不远处有一辆车驶过来。
“是这样。”
风很大,气温很低。
顾玖辞把他的手拿着放进口袋,说:“你怎么在那个地窖里?你知道我会被丢进去?”
“昨晚江胜把手机对着我们时,我大概猜到了江胜要暴露。既然要暴露,他们怎么可能会要你继续在船上,所以必然会带你走。会把你安排在哪儿我也做过很多很多设想,后来想赌一把。”
傅景丞伸出另外一只手接住雪花,夜色里他眉眼精致,目光深邃,下颌分明。
唇角扯出一个莫名的笑来:“就到了这儿,这里地处偏僻,又有一个国内面积最大的地窖,这里面能藏20吨的粮食,光入口和出口就有七八处。若是死个人,很容易被侦测为失足而死。不仅如此,那座山……”
他指着不远处:“那里种了很多铁烨树,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在这儿埋伏。”
顾玖辞笑了:“你的心思够缜密的。”
夜色把他的表情隐藏,他没有回答。
“不对。”顾玖辞说:“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我有点熟悉,但黑漆漆的我不知道那是哪儿。还有,你这么推测,而且推得那么准确,你是不是知道knife老大是谁?”
傅景丞还没回答,车来了。
两人上车。
五分钟后,五辆特警部队的车辆来了。
顾玖辞回头,见红蓝灯光闪烁的灯将照亮了这个村子。
她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
就是因为想起,所以脸色发白。
很快他们换了车,坐直升机回到南城。
……
南城。
温度适宜。
飞机停在了傅宅楼顶,两人回房间换衣服,换好了下楼。
老太太坐在沙发,阿姨还在用木梳疏通她头部经脉。
看到了他俩,道:“我说你俩跑哪儿去了,景丞,尤其是你,你韩叔今晚上过66岁大寿,我都去送了贺礼,你居然没现身?你太过分了。”
又瞥了眼顾玖辞,“是不是你教唆的!我发现景丞娶了你以后,他变得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顾玖辞嫣嫣一笑:“您是不是老眼昏花了?”
“看,我就说你没教养吧。”
“瞧,我就说您吃了鹤顶红吧。”
老夫人指着外面:“滚出去!”
“好咧,再见。”
顾玖辞拉着傅景丞走了,到院子傅景丞笑开,摸着顾玖辞的脑袋,“我们家就你敢和奶奶吵。”
“你生气啦?”
“不,一物降一物,傅家厉害的女主人该换人了。”
“……”
上车,去韩家祝寿。
已经十点半了,韩家依然亮如白昼,大门口车辆云集,大部分都是政坛大佬的座驾。
傅景丞游刃有余地让车入了库,拉着顾玖辞进去。
客厅里齐排排地坐着二十位着西装的大人物,他们的家眷都在花园有韩夫人和韩松儿陪着。
两人同大家一一打招呼。
到了韩政面前,傅景丞深深一鞠躬,由衷地道:“韩叔。”
韩政幽幽地看着他,又看向顾玖辞,道:“怎么来这么晚?”
“有点事耽搁了,抱歉。”
韩政笑了,起身对大家道:“各位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傅景丞你们都认识,他从今天起就是我儿子了。顾小姐是公众人物,我儿媳妇,日后我韩家财产将有他们一半。”
其他人拍掌喝彩。
傅景丞把顾玖辞的手握紧了!
脸上平静,心头似万马奔腾。
韩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小子怎么不叫爸?不愿意当我儿子?”
傅景丞说:“没有,叫您爸是天经地义。”他缓了两秒,道:“爸。”
一个字落地,似千斤重。
韩政弯唇一笑,转身,捏了捏鼻根,把管家叫来,送所有人出门。
都走后,韩松儿和韩夫人进屋,韩夫人得意洋洋:“景丞啊,我们松儿刚刚和省委书记儿子简单地订了一个婚。你不要她,总有人要。”
韩松儿沉着脸没说话,显然是不高兴。
傅景丞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韩政,额角筋脉微微暴起:“要牺牲女儿吗?”
韩政不咸不淡地说:“你什么意思!”
话落——
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人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打着赤脚,直接跑到了客厅,迎着强烈灯光,眼神焕然狰狞:“儿子,你把我儿子弄去哪儿了,还我儿子!”
看到她,韩夫人倒抽一口气,差点晕过去。
韩政亦是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