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风声鹤唳,整个傅氏与蓝天也都在时刻关注顾玖辞的新闻。
让傅氏所有员工觉得意外的是,他们新上任总裁傅景丞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上班下班,不担心妻子的舆论风波,也没有让傅氏和蓝天的公关出动,任负面新闻发酵。
很快网络上再次传出消息:傅景丞与顾玖辞疑似婚变。
于是他们就理解了傅景丞为何放任不理。
搞半天,是要离了。
同时更从傅家传出消息,说是傅家老夫人誓不让顾玖辞再进他们傅家大门,以死相逼要傅景丞与顾玖辞离婚。
记者写道,此消息真实可靠。
隔天,顾玖辞接下来的三个代言拍摄均与她解约,同时她与蓝天合约到期,之前的模特公司向她抛过橄榄枝的,通通收回意向,再不来找顾玖辞。
而齐灼那边——
他已经飞向国外,参加一场全球大秀,正忙得不可开交。
无心理会网络上他与顾玖辞的桃色新闻。
于是大家在顾玖辞何时退出模特圈、滚去坐牢,以及何时成为豪门下堂妇里翘首以盼。
裴宁找不到顾玖辞不说,她也是忙到不可开交。
因为一旦顾玖辞与公司解约,那么顾玖辞身上的代言都会掉下来。于是找她的全是经纪人和模特本人,想要争取所有代言。
同行模特开始点赞网络上辱骂顾玖辞的微博。
顾玖辞在网络上风向极差。
她消失了一个礼拜,裴宁瘦了五斤。
b市。
小雨淅淅。
路面上的坑洼处积了一潭水,倒映着昏黄的路灯,以及路灯下那辆黑色的本田urv。
一根快要被燃尽的烟头从男人算长的指尖上抛出,经风一吹,被死红掩盖的烟头露出了猩红的光点。
它进了漆黑充满腐臭味的垃圾桶,几经挣扎过后,似是接受了命运的安排,熄灭。
“风哥。”
席长风的眼神落在垃圾桶上,他靠在车旁,挺拔的身材把车子都衬得小了不少。
“你说顾玖辞是不是真的不行啦?她应该不会在网上出现了吧?”
席长风看着不远处的医院,韩政说他父母最近在这所医院出现过,他派人带他去看看他亲生父母。
不知他在想什么,眉梢隐隐颤动。
故而又点了一根烟,掩饰心绪。
在袅袅青烟里他道:“顾玖辞不是一般女人,她不会就这么服输。”
“她都涉嫌杀人了她还能在媒体上出现?”属下道:“不能吧?她这么厉害?早知道那天我就不该在那辆新车上动手,我直接在她经纪人开的那车上动手,那没准死的人就是她……风、风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席长风的眼神悠长而深黑:“是你在车上动的手脚?”
“嗯,你不是看不惯她,再说韩叔也吩咐过你……”
席长风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他恰好趴在水窝,溅起污水飞向半空。
“风哥,你……”
席长风蹲下,厉道:“谁要你擅自做主!谁要你把人往死处逼,你知不知道她要是死了,那景丞……”
话还没说完,一辆古斯特开了过来。
席长风抬头,隔着沉暗夜幕与厚厚的挡风玻璃,他看到了傅景丞。
他心里咯噔一下。
起身。
属下连忙爬起来跑了。
傅景丞推门下车。
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又晕染着他的眉峰似出鞘的利刃。
两人对望。
傅景丞道:“站在这儿做什么,不想找顾玖辞说点什么吗?不想知道她在哪儿吗?”
席长风清冷一笑:“说得也是,我确实应该找找她,这么漂亮的女人若是自此入狱,想想怪可惜。”
傅景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说:“那我岂会放过你?”
“呵呵。”席长风仰头吐出一口烟卷,莫名大笑,笑容又不及眼底,侧头看他:“景丞,我们十几年比不过一个女人的一年?更何况你们认识还不到一年。再者,我也没有对顾玖辞做什么,你凭什么不放过我?”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车驶了过去。
席长风随意一搭,看到了韩政的管家在开车,车后座隐隐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他血液突然凝固!
那是、是……
他要去医院!
这时听到傅景丞凛冽的声音:“我在顾玖辞套房里发现了你的脚印,从阳台到不洗手间,你进她房间做什么?提取指纹?”
席长风心思受到干扰,“景丞,我日后再跟你说,我……”
他要逃避!
瞬时傅景丞血液沸腾,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眸如寒刃:“席长风,我对你一再忍让,你变本加厉!那是我妻子,我们曾经怎么约定的,你忘了!”
席长风没忘。
“互相照顾对方家人,若我们有一方不在,就照顾对方妻儿老小,永不伤害对方。”席长风:“你若是有了孩子,我也会视如我子。你的妻子,起码我对她没有心生歹意。松开,我有要紧事要办。”
啪。
傅景丞扇了他一巴掌,又准又狠!
他们曾经打过无数次架,小时不懂事也曾煽对方,但那样的打只会让两人心头有恼与怒,产生角逐之心,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难受窒息。
雨打了下来,两人头发湿蒙蒙一片。
傅景丞的声音又低又寒:“我俩,到此为止!”
他愣了一下,喉头苦涩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在这世上再没有亲人,再没有朋友了。
傅景丞又道:“李珂出事,嫁祸给顾玖辞是你干的?”
席长风张唇,好一会儿道:“是我干的。”
傅景丞将他摁在车上,一拳打过去!
“混蛋东西!”傅景丞一字一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席长风:“你报警啊。”
傅景丞又是一拳,抓起手机,拨打110,那边接警员很快回了话。
席长风吐了一口血,被傅景丞看到了,他靠在车门上,腿在隐隐发颤,脸色卡白。
傅景丞:他怎么了?
扑通——
席长风晕了过去。
“喂您好,您需要什么帮助,若是方便的话请您说出您的具体位置……”
傅景丞蹲下,撩起席长风的衣服,看到他腹部被纱布包扎,血已渗透,许是他那一拳让他伤口裂开。
他竟受了伤。
傅景丞太阳穴经脉突突地跳,几经忍耐,把电话挂了!
起身。
在雨幕中看着席长风,眼底难掩悲痛。
亲情、爱情、友情,只要动了真感情,哪一样不伤人。
附近就是医院,他也死不了。
傅景丞上车离去。
雨下得大了。
在一片视野模糊里,一道黑色的人影靠近,以车为遮挡,一刀刺进席长风的胸口,旋转。
席长风疼醒。
他看不清人,却能听到一道声音:“席长风,你让顾玖辞死我就让你死,你对我来说算个屁,记住,我叫傅景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