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顿,抬头,终于肯正眼看他了!
她探究的看着傅景丞,想从他的窥得他说这话的真假。
傅景丞勾唇一笑:“奶奶这么看着我是不信?”
老夫人噗嗤一笑,站起来:“你一定是骗我的,你不会这么气奶奶,你不会这么不孝,你不会不顾奶奶的意愿去娶一个奶奶不喜欢的女人,你不会不把人带回来给奶奶看看就随意去娶。”
傅景丞眸眼睛一弯:“奶奶,您言重了,我向来不骗您。”
“别和奶奶开这种玩笑,奶奶八十了,禁不住。”随即她喊了声:“把我速心丸和降压药拿进来。”
三名佣人跑来,递水递药。
老夫人装作身体极其难受的把药给喝了。
傅景丞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拍拍奶奶的后背:“上了岁数就打打牌,养养花,溜溜狗,别长时间蹲着,您瞧,这一起身就犯了病。”
老夫人把他的手拍开:“我这病可不是我长蹲而致。”
“哦,那就是您天凉穿少了。你们把奶奶扶到屋里去,给奶奶熬一盅萝卜汤,让奶奶通通气,顺顺肠胃。”
佣人:“……是,大少爷!”
老夫人:“……”她脸都变了,“傅景丞!”
“欸,奶奶您说。”
“我还不跟你装傻,江家大小姐是为你预留的,如果你执意不娶,你也不准娶随便一个女人。你的妻子不可能是寻常人家,不可能平庸无能,不可能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如果你再跟我作对,你干脆、干脆直接给我收尸!”
傅景丞启唇:“要我娶江家大小姐不是不行,不如您告诉我,当年我爸出殡,为什么给我传递假的消息?我爸的车祸是不是有人蓄意谋杀?”
老夫人的手一抖!
但到底是老江湖,很快就道:“你爸是我儿子,他的死亡让我痛不欲生,又让我一夜白发。到底谁给你的消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何会清楚给了你假的?你爸出事警方调查过,那位司机也坐了牢,没有什么谋杀!”
傅景丞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绥暗莫测的叫人心慌。
老夫人也不看他,让人把她扶到石凳子上坐着,想起早逝的儿子,泪水长流,泣不成声。
傅景丞过去安慰了好一阵,老夫人才停下来,抽抽噎噎的问何时娶江小姐。
傅景丞咧嘴,放纵不羁的一笑:“她死了。”
老夫人:“……”
傅景丞离开傅家坐在车里时,舒展的表情慢慢凝固,直至眼神深如寒潭。
他父亲的死亡一定有蹊跷。
否则怎么一提起,奶奶就用哭蒙混过关。
江家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傅家若真要联姻,江家不够格,奶奶却一定要她娶,这很不寻常!
莫非江黎和父亲的死,是不是有某种关系?
驱车离开傅宅,他修长的手指搁在车窗,风景从他的余光迅速倒退。
他想,顾玖辞的身份还不能公开,不能被傅家人知道,否则傅家必然对她不利,她的模特之路必然毁于一旦。
现在,很有必要去查查那位江氏大小姐是何方神圣,让她奶奶如此执着。
快下班了,得先去接顾玖辞,人没接到,被他看到顾玖辞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和一名男人喝咖啡。
隔着橱窗,她的唇角扬起浅淡的笑意,这是对他从来没有过的。
她的对面坐着傅从南。
比傅景丞大半岁的堂哥。
人称傅家二少。
傅景丞没有进去,坐在车内给顾玖辞打电话,他亲眼看到顾玖辞把电话挂了,反扣在桌面上,继续和傅从南说话。
傅景丞牙峰一错!
好样的!
劳资一会儿再收拾你!
很快顾玖辞和傅从南从咖啡店出来,傅从南带了一副金色边框眼镜,在街头被灯光一照,那股贵气和高不可攀便一下显现了出来。
路过之人从两米之外就绕道而行,被他浑然的气场而吓退。
顾玖辞看到了不禁失笑:“你还挺吓人。”
傅从南墨黑的瞳仁里倒影着她窈窕的身影,他扶了下眼镜:“你怕我么?”
“四年前我迷迷糊糊的从手术台上醒来,我拽着你的袖子,我问你是谁,你说你姓傅。是你救了我,老实说我对傅姓没有任何好感,你不一样,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怎么会怕你。”
傅从南眸光微暗,并未接话,而是道:“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有开车来。谢谢你请我喝咖啡。”
“不客气,这是我的荣幸。”
傅从南上了路边一辆斯柯达。
傅景丞:?
他什么时候开斯柯达了?
他不会也在装穷靠近顾玖辞吧?
他喜欢顾玖辞?
接着他又看到傅从南从车内递出来一样东西,蓝色的盒子,显然是珠宝。
隔的远了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是顾玖辞把珠宝接了。
“谢谢傅先生帮我捎回来的礼物。”顾玖辞弯着腰,对着他说话,秀发从她脖颈两侧滑下,衬着她的脸白皙胜雪。隔着一定的距离仿佛都能嗅到她清新的发香。
傅从南看着她的脸俩顿,两秒后,胸口微鼓,呼吸恢复如常。
他漫不经心的问:“这是男款,给男朋友的?”
“嗯,当时托你帮忙时确实是给男朋友的,只不过现在已分手。”
傅从南再次扶了下眼镜,看着她的眼睛道:“分了好,唐文周配不上你。”
顾玖辞淡笑:“傅先生再见。”
“好,下回再聚。”
“嗯。”
傅从南离去。
顾玖辞目送他离开,她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一枚男士尾戒。
里面还刻有唐文周首写字母的拼音,只可惜物是人非。八壹中文網
戒指回来了,唐文宗却“英年早逝”。
她往公司里走,还没走两步,一只有力的胳膊就缠了过来,霸道又凶猛的把她塞进了车内,同时锁死车门!
顾玖辞:“……傅景丞?”
傅景丞俯身,手捏着她的下巴:“晚了五分来接你下班,就和野男人喝上了?”
顾玖辞把他的手抓下来,“那是我唯一觉得还不错的傅姓男子,什么野男人。”
当即她的上身被他抓着往过一倾,他凛冽又强势的呼吸肆无忌惮的往她的面门上喷洒:“你敢给我戴绿帽子,你试试?”
“那黄的喜欢么?你再跟我动手动脚,我俩就黄了……唔。”
他咬住了她的唇。
他是一点话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