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玖辞出去时,傅景丞大肆肆的坐在沙发,颔首,薄唇含着一根烟,正在点烟。
顾玖辞并不怎么喜欢男人抽烟,可这屋子里中规中矩的装潢和头顶四宫格的吊灯,都不足以匹配傅景丞浑身散发出来的男性魅力。
矜贵、优雅、痞性、放纵不羁、像一只不被定义的波斯猫,从头到脚充满了蛊惑的味道。
顾玖辞见多了帅气男模,这么一刻她想,傅景丞要是去当模特,那必然是顶级的。
能浪到全球。
傅景丞点着了烟,抬头,吸一口烟,又把烟卷慢慢吐出,隔着烟雾道:“转移注意力,疼得慌。”
顾玖辞一下还没明白哪儿疼,看到他腿上有一个抱枕时,明白了。
无视他的浪语,坐下来,拿薄毯往身上一盖,仰躺着。
她今天明明没有去多少地方,但总感觉很累,累的只想大睡一场。
语气薄凉的道:“以后不准亲我,听到了?”
“别这么小气。”傅景丞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搜寻:“又不是头回亲,亲一回和两回没差别,你害羞?矫情?”
“我既不是害羞也不是矫情,我是不喜欢和男人亲热,那晚纯粹是意外。”
傅景丞弹了弹烟灰,眼里一丝狡黠一晃而过。
他半眯着眼睛,看她这姿势,上身拉长,腰线清晰,身前饱满丰富。
他又有了几分冲动。
嗓音变低了些:“刚刚那男人亲过你?”
“没有。”
“谈了几个月,他居然能忍得住。”
顾玖辞:“你要不是查户口就赶紧进去睡,我在这儿眯一小时,醒了我会离开。”
傅景丞把烟扔了,去她身旁坐下,“去我床上睡。”
顾玖辞睁开眼睛,从下往上的看他。
“不去。”
“我抱你去。”
“……”顾玖辞掀开被子,“我回去睡。”
傅景丞趁着她掀开被子时,一把把她抱起来,不由分说的把她抱去了卧室,将她丢在床上。
顾玖辞防备的坐着,不羁的挑眉:“你找打是吧?”
“我能让女人谁沙发?”傅景丞把她摁在枕头上:“睡吧,你只要不勾引我,我绝不碰你,我是正人君子。”
“真有脸说。”
顾玖辞也不跟他啰嗦,干脆的钻进被窝,把被子全都卷了起来,以防他跑进来。
傅景丞:“赶紧睡,我一会儿来要是看到你继续瞪着眼睛,我就进去和小顾玖辞打个招呼。”
“……你今晚上不会也睡这儿吧?”
“看你表现,好好睡,我就去睡沙发。你要为了那个王八蛋在这儿掉眼泪,或者自怜自艾,我就用另外一种方法弄哭你。”
“……你走吧,我困了。”
傅景丞出去了。
到客厅后,让人查查这个败类是谁。
有这么大魅力让顾玖辞为了他深夜买醉。
呵。
一个渣,一个瞎。
顾玖辞并不是会为了男人喝酒买醉的人,只是发现唐文周手机里有人叫他老婆。
一瞬间让顾玖辞想起了江海。
江海是个利益主义者,从她记事以来,江海就不怎么管她,只是给她零花钱。
最大的温情也就是在她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一顶钻石皇冠。
当众抱着她,亲了她一下,向大家介绍这是他女儿。
因为稀少,所以记忆犹新。
她依稀还记得被父亲搂在怀里的感觉,那种受宠若惊、温暖、幸福的满足。
那皇冠她如获至宝,锁在房间里,对着上面每一个的小钻石都许下了愿望。
希望父亲少工作会儿,多抱抱她,陪陪她。
只是从没实现过。
后来她就发现了除了妈妈之外也有人在手机里叫他老公。
她不明所以的问:“爸爸,这是谁啊?”
江海打了她,命令她以后不许碰他手机。
13岁,那个叫他老公的女人领着和她一样大的女儿到了江家。
来到家里的第一晚,江冉冉就陷害她推她掉进了游泳池。
江海没有为她主持公道,说让她照顾妹妹,要和妹妹和睦共处。
她不服不甘,又委屈。
顾锦能为她做什么呢?
和江海冷战,然后抱着她哭,她什么都没做。
于盼住进江家的第二年就生了江胜,是个男孩儿。
江家老爷子和江海高兴坏了。
顾锦当年也生了一个孩子,只是一出生就夭折了,后来再没法生育。
江海就想要儿子,所以江胜一出生,那就是上天赐的宝贝,江家把他捧在手心里过。
之后于盼和江冉冉越来越嚣张,对她的陷害更是层出不穷。
15岁,江海因为江冉冉的控诉再次煽了她,说她不识好歹、狼心狗肺、不尊老爱幼、不爱护姐弟,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没在江家住过。
后来回到江家,除了看望她那个没出息的妈,也没有别的。
从15到21,那一晚是她头回掉眼泪。
比起唐文周,让她更心碎的是江海。
何曾想到,他们是一类人。
她想远离男人吧,这辈子不谈恋爱,何必又受背叛的苦。
她睡着后,房门被悄声无息的打开,夜幕里一道身影到了床边。
隐约见他英挺的轮廓,以及被夜色晕染的深眸。
他很久未动,过了好半响,那不紧不慢的声音透着些许的低沉和神秘:“还是这么凶。”
……
隔天。
顾玖辞真怕傅景丞半夜臭不要脸的往她被窝里钻,好在是没有。
进浴室洗洗。
这里是她的家,自然有很多她的物品。
只是现在多了一份男士,柜子里也挂满了男装,休闲装、商务装、运动装。
这只鸭挺讲究,衣服都不便宜。
顾玖辞出去,傅景丞还在睡。
沙发不够长,他的脚挂在外面。
顾玖辞从他的腿处走过去,他的胸膛、他的脸慢慢跃入眼帘,帧帧幕幕都是上乘。
“傅景丞,我先去上班,如果昨晚那男人还来,你就直接报警。”
傅景丞睁开眼睛,这桃花眼真是生的极致。
线条流畅,黝黑分明,多情又风流,极具吸引力。
他对着勾唇:“知道了媳妇儿。”
“……”顾玖辞纠正他那么多次,他屡次不改,她也懒得说了。
她提步离开,转身之际,看到了沙发外的垃圾桶。
上面铺满了用过的纸巾。
“……”
他昨晚在沙发上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