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淮阳侯府内,一片鬼哭狼嚎的时候,淮阳侯世子带着宫内的太医,赶了回来。
他带回来了两个太医。
看见他们回来,侯夫人强打着精神,便请那两位太医,快给许恒看看。
两位太医,踏入房间,连口气都没喘匀,就被安排到了许恒的床边。
两人只好将药箱放下来,开始为许恒做检查。
他们一个一个给许恒把脉,又撑开许恒的眼皮和唇舌看了看。
旋即,两个人对视一眼,紧锁着眉头,又掀起来被子,看了看许恒的腹部。
看到这一幕,侯夫人和淮阳侯一口气,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片刻,见两名大夫将被褥放下来后,侯夫人便急吼吼地问道:“两位太医大人,我儿许恒怎么样?有什么病症,两位太医可能治愈?”
两位太医闻言,对视一眼。
其中一名太医,转过身来,对淮阳侯和侯夫人拱手作揖。
“回夫人的话,二少爷头上的伤,并不严重,已经止血,养个十天半月,自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淮阳侯就有些着急地问。
太医停顿片刻,叹息道:“只是,二少爷的阳经受了伤,且脊椎经脉封闭,来日怕是只能躺在床上。”
闻言,淮阳侯和侯夫人脸色巨变。
“我的儿啊——”
侯夫人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白,身子一软,就倒了下去。
“母亲!”
淮阳侯世子惊愕之余,一把扶住侯夫人,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看见侯夫人昏迷过去,淮阳侯世子震惊道:“母亲,你怎么样?”
侯夫人却毫无反应。
淮阳侯世子立即求助地看向两名太医,请他们俩替侯夫人瞧瞧。
两位快步走过来,为侯夫人诊脉。
侯夫人的病症,就是气急攻心,倒是没有旁的毛病,回去好好休息两日便没事了。
淮阳侯世子闻言,只能找来外面的丫环婆子,让她们先将侯夫人送过去。
待一阵兵荒马乱后,侯夫人被送走了。
淮阳侯世子这才转头望向太医和淮阳侯,“二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是伤到了头吗?”
闻言,一直怔愣中的淮阳侯,像是被点醒似的,他怒目圆瞪,找到发泄口一般,“是啊!我儿子只是被砸伤了头,怎么就伤到阳经,往后还只能瘫痪在床?你们太医到底有没有本事?!”
两位太医闻言,神色都有些不佳。
但碍于淮阳侯的爵位,两个人没敢表现出来。
其中一位太医,实话实说道:“从外伤来看,二少爷确实只有头上的伤,但是,不知为何,经脉淤堵,不似寻常病症,不知道是否是砸伤了头,连累其他经络的缘故。”
淮阳侯世子闻言,急忙问道:“若是经络淤堵,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掉这淤堵?”
淮阳侯眼睛一亮,“对,如若解决淤堵,是否就没事了?”
太医犹豫道:“淤堵只是一种说法,是伤了经脉,才导致淤堵……至于淤堵化解后,是否能够痊愈,我们也不敢保证。”
另一名太医补充道:“如若侯爷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为二少爷施针,化解淤堵。但是,话说前头,即便施针,或许也不会达到理想的效果,还请侯爷赎罪。”
闻言,淮阳侯和世子的脸色,都是一沉。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片铁青。
淮阳侯世子只能看向淮阳侯,求助道:“父亲,这可怎么办?”
淮阳侯额角突突地,一阵狂跳,跳得他额角生疼。
他咬了咬牙根,过了片刻,深吸一口气,道:“那就烦请两位,为我儿子施针,无论结果如何,淮阳侯府定不会为难两位。”
两名太医方才的话,就是提前打了预防针。
若是淮阳侯非要追究他们的错,他们自然就不肯施针。
听到淮阳侯这话,两个太医松了一口气,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
不多时,两个人便开始为许恒施针。
淮阳侯和淮阳侯世子在旁边,紧张地等待着。
一个时辰后,两个太医才停下来。
淮阳侯见此,立即紧张地问道:“我儿如何?”
两名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其中一个沙哑地道:“还得等二少爷醒来后,才能够知道效果如何。”
淮阳侯父子闻言,脸色沉沉地站在那里,便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淮阳侯府世子才反应过来,请两位太医去隔壁的厢房休息。
若是许恒这边醒过来,还需要太医照料。
两名太医闻言,答应下来,便跟着侯府下人一道出去休息。
只留下淮阳侯和其他下人,照顾许恒。
快天亮时,许恒才幽幽转醒。
可是他一醒过来,就嚷嚷着身上疼。
淮阳侯见此,连忙让人将两名太医请过来。
两个人过来一看,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淮阳侯看见他们的神色变化,心里沉了沉,一颗心完全被不祥的预感覆盖。
他望向两名太医,开口有些艰难,“两位,我儿许恒到底如何?”
两名太医斟酌良久,才缓缓地开口。
“经脉损伤得厉害,还是淤堵不堪,二少爷以后只怕……只能卧床不起了。”
“什么?!”
床上的许恒,正疼得嗷嗷叫,听见这话,他眼睛猛地一瞪,就想要坐起来。
然而,他身子刚抬起来一些,就感觉腰下部位沉重得厉害,他砰的一下,就砸回床上。
“恒儿?!”
淮阳侯吓了一跳,看见许恒那张脸疼得变了颜色,急声问道:“你怎么样?你说你,乱动什么啊!”
许恒疼得浑身冷汗,张了张口,却除了痛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见他这样,淮阳侯世子也被吓坏了,急忙望向太医,“两位,还请两位给我弟弟看看,他这是怎么了?”
闻言,两名太医快步走过去,重新为许恒诊治。
其实,许恒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一动,牵扯到了淤堵和受损的经脉。
还是那句话,他往后只能躺在床上。
否则就会如此,疼痛不堪。
听太医们这么说,淮阳侯等人,脸色都很难看。
许恒更是不相信,嘶吼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以一直瘫在床上?!你们肯定弄错了!我,我好好的,我肯定没事儿!”
“啊啊啊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会不会查?我只是伤了头而已!你们重新给我看诊,重新给我把脉!”
然而,任凭他怎么叫嚷,两位太医俱是束手无策。
许恒挣扎着,一心想要爬起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的身子都抬不起来。
上半身略略抬起来一丝,下一秒就重重地砸下去,疼得他浑身皮肉都在发抖。
见此,淮阳侯心疼得不行,“别动别动!你就别动了!”
许恒被淮阳侯按在床上,可看他疼得厉害,淮阳侯又颇为心疼。
他红着眼眶,求助太医,“太医,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他别那么疼了?”
两位太医商量后,一个人为许恒施针止痛,一个人开了一个新的药方,为许恒止疼疗伤。
没多久,许恒的疼痛感,便渐渐消退,只是人被扎成了刺猬。
看见这样的许恒,淮阳侯和淮阳侯世子颇为心疼。
却也无可奈何。
淮阳侯偷偷地擦了擦眼角,不死心地望向两位太医,“敢问两位太医,当真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一脸苦涩地摇头。
说真的,他们现在连许恒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都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