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悠悠地叹口气:“文杰,你怎么会怀疑我?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何必送上门来?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带任何人过来!”
女人缓慢地将视线收回来,转过身来,看着方文杰:“你看看你,还在淌血呢,警惕心那么重干什么?”
说完莲步款款走上前去,吹气如兰,凑到他的面前,左手轻轻地抓住方文杰的右手手腕:“我知道你兜里还有一把枪,我要是说的假话,你尽可以一枪打死我!”
女人的脸上妆容精致,只是很厚的粉底也挡不住眼角细细的纹路,看样子,也已经有四十多岁了。
“甘姬,我们之间就是一个错误,我都说过了,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方文杰冷下脸,后退一步,将右手从裤兜里抽出来,顺便甩开了女人的手。
来人正是江南名媛的领头人,江傲天的老婆,也是江芷依的亲妈--甘姬。
甘姬对他的这个冷淡的态度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毫不在意地笑笑:“嗯,你说的可是很轻巧!可是,一旦吃过了山珍海味,还让我去吃粗茶淡饭,你觉得,我还能吃得下吗?”说完又凑了上来:“你的伤口还在流血,我帮你处理一下吧?”
“别喵哭耗子了!”方文杰冷冷地抬手挡住了甘姬伸来的手:“你说不是你干的?昨晚连锅端,这是想让我倾家荡产,还要赔上命!这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甘姬无奈地笑笑,放下自己的手,自顾自地走到酒吧台前,倒了杯红酒。
方文杰只觉得有点晕眩,勉强闭了闭眼,走到了衣柜前。
他拉开柜门,从衣柜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拉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箱子。
走到沙发前,他将箱子放在的茶几上,自己坐了下来,打开箱子。
里面整整齐齐摆着纱布,药棉,碘伏,红药水等用品。
这是他早就备在这里的医药箱。
以往他也受过伤,外伤都是自己处理。
只是昨晚被刺得太深,不得已才去找了孙洁处理伤口。
甘姬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将伤口的纱布揭开,伤口不大,但是仍旧在往外渗血。
方文杰咬牙忍着痛,往上面撒了药粉,然后重新包扎了起来。
甘姬叹口气:“你这么漂亮的腹肌,太可惜了!”
她的语气淡淡的,似乎也并不觉得血淋淋的有多让人害怕。
方文杰很快地处理了一下,冷笑道:“说吧,你特意来找我,到底想怎么样?”
甘姬放下酒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我事先是真的不知情,你相信我吗?”
“我不相信!”方文杰斩钉截铁地道:“江老头的每次谋划,哪一次能逃得过你的眼睛?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他看向甘姬,似乎两眼要喷出怒火来:“你明明知道他打算对我动手,居然根本就不告诉我,你就没想过,我要是逃不出来,只能死在台上了!”
甘姬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太聪明了!我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你就会明白。”
她又端起酒杯,悠悠地喝了一口:“没错,江老头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哪里想到我介绍给他的地下赌场的老板,还曾经爬上过自己老婆的床!”
“不过,他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年纪大了,根本就养不动小情人,更是生不了孩子了!我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以后还得指望我和儿女们给他养老送终!所以,他这次就把怨气都撒在了你身上!”
方文杰恼火地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江傲天的老婆!你说你是单身贵妇,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甘姬哈哈大笑起来:“唉呀,你这个小鲜肉,真的是越看越让人喜欢!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可惜男人都差不多,酒精刺激一下,再加上几句恭维话,甜言蜜语就哄骗到手了,哈哈!”
方文杰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好,这么说也是我的错!我天天在外面玩,哪里知道就掉进了你的圈套!可是,当我知道你是江傲天的老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你在一起过!江傲天怎么可能会知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不可置信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莫非,莫非,是你主动告诉他的?”
甘姬脸上满是讥讽的神色:“方文杰,对于我而言,你真的是一块新鲜美味的小鲜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吃过了山珍海味,还吃得下粗茶淡饭?你就是山珍海味!而江老头嘛,唉,不瞒你说,他自己这些年在外面也是风流快活得很!只是你看他现在样子板板正正的,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银样镴枪头!坚持不了两分钟就丢盔弃甲了!我一个正值盛年的女人,哪里受得了夜夜凄凉?”
甘姬放下酒杯,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紧紧地贴着方文杰坐下,拉过他的手:“你后来不肯见我,知道我有多恼火吗?”
方文杰气喘如牛:“你,你太狠毒了!你用你老公来报复我?”说完就往旁边挪了一下。
甘姬丝毫不放弃,步步紧逼,又贴了上来,干脆将自己的正面紧紧地压在了方文杰的胳膊上:“文杰,我是真喜欢你,你和那些外面的小白脸完全不是一个类型,你帅气,有型,而且花样百出,吃过了你这道菜之后,其他的那些男人,简直都是垃圾!”
方文杰有点吃惊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你,你,你还在外面找小白脸?”
甘姬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小可爱啊!你自己不也在外面到处玩?你怎么能指望我一个江南名媛的领头人,会乖乖地在家里待着,相夫教子?”
她笑得花枝乱颤,身上温热的颤动,传导到了方文杰的胳膊上。
方文杰愣了一阵,忽然也笑了:“唉,我们说起来,不过是同一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