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梅一闹,整个村子鸡飞狗跳。
陈步林和韩国庆也跑了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
陈步林背着手,冷着脸,拦住了发疯一样乱跑的杨素梅,大喝一声道:“你看你像什么话,都要过年了,满村子乱跑,大喊大叫的!”
“村,村长,我,我委屈啊~”杨素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我不是村长,陈小子现在才是村长!你有什么委屈跟他说。”陈步林道。
“他,他拿刀要杀我。”
“胡说八道!”陈步林被气的不行。
陈小子要杀她?活了那么久,陈步林算是开了眼了。
“素梅大姐,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何必闹成这样。”韩国庆上前劝阻。
陈同跟他说了,年后村长这个位置交给他。
其实现在村子里的事情已经是他在负责了,名义上陈同还是村长而已。
“我,我就是去问陈小子,为什么不给我家分猪肉,他,他二话不说,拿刀就要捅我......”
陈步林:“......”
韩国庆:“......”
两人扭头就走,都不想跟杨素梅多说一句话。
为什么不分给你猪肉,你不明白啊?
分给你家,那是对全村为清河村努力的村民不公平。
一泡鸡屎坏缸酱,没给你撵出清河村,你就烧高香吧!
二丫冷着脸走过来,道:“起来,丢人不!”
杨素梅坐在地上一愣,二丫...嫌弃她丢人?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
可是,二丫却嫌起她丢人。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为了供你上学读书,她可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三天饿九顿,为的是谁啊?
还不是为你二丫能够考上大学,进入公家单位,一辈子吃穿不愁。
说完这句话,二丫转身就走,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她恨杨素梅。
在山村里有什么不好,要是没考上大学,她现在应该也会在陈同管理的制衣厂里上上班吧。
平平淡淡的一辈子。
杨素梅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村子里,再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什么都不做,就想着分东西?
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啊!
圆月东升,月辉照耀大地,晚上清冷枯寂的冬日更加的萧瑟,一天就这样的又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陈同赶去了陈杨制衣厂。
今天制衣厂放假,四个厂的女工全都集中在陈杨制衣厂,满满一院子的人。
按照陈同说的,已经买好了过年的礼物。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欢乐。
简单了说了几句话,开始发礼物。
发礼物也很快,每个制衣厂的厂长发自己厂的女工。
发完礼物,只剩下自己人了。
大姐陈翠花,二哥陈浩,嫂子李红、于海平、毛子、唐晓月,陈同大手一挥。
“走,咱们去国营饭店好好潇洒一下,鱼翅鲍鱼尽管上。”
“哈哈哈.......”众人笑的很开心。
赚了那么多钱,吃顿好的怎么了?
就是要潇洒,就是要‘浪费’。
在国营饭店潇洒了一把,便回去收拾行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小同,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陈翠花收拾青青制衣厂那边的行李,过来找陈同。
“你说。”
“我想将小海带回家过年,最近放暑假,我没时间管他,他被他爸带回家了。”
“我想,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陈同看着陈翠花道:“大姐,你是想来硬的还是软的?”
陈翠花一愣,什么硬的软的。
看着陈翠花疑惑的眼神,陈同解释道:“万一那边不给小海给你带回家呢?”
“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离婚的家庭,受伤的是孩子,过年这是大事。
不管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陈翠花提到小海眼眶有点红,现在有钱了,可是家庭破碎了。
小海好几次问她,什么时候和爸爸一起带他出去逛县城,吃好吃的。
陈翠花每次都说忙,推脱了。
“那我就去看看他吧,小海要是愿意跟我去咱家过年,咱就带回来。”
“要是不愿意,就给他买点好吃的好玩的。”
陈同点点头,骑上二八,陈翠花坐在后面,来到了卫成家。
门是开着的,一家人正在杀鸡呢,墙上还挂着两块猪肉。
这些钱,其实都是小海的。
陈翠花没事会给钱,于海平李红她们都会给钱给小海,虽然少,可是积少成多。
“妈,妈!”小海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陈翠花的腰,别提多开心了。
“你是回来和我一起过年的吗?”小海天真的问道。
陈翠花心里一酸,拍拍小海的脑袋。
“你看妈妈给你买了多少好吃的,你先尝尝。”
屋子里忙活的爹妈听到声音,也出来了。看着眼前好似换了一个人的儿媳妇,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卫成这个混小子,他们家现在可就享福了。
哎......
陈同走过去,卫成身子一抖,这个前小舅子,厉害的咧。
“卫成,跟你说个事情。”
“你,你说。”
“想把小海带回村子过年,那边孩子多,玩的人也多,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卫成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爹妈,道:“好,好的。”
他哪里敢说不好,说不定今晚走夜路就被揍。
“得,谢谢你。”陈同拍拍他的肩膀,将买来的东西给了卫成,笑道:“大爷,大妈新年好,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两人苦笑一声,对着陈同挥挥手。
小海坐在二八大杠前面,陈翠花搂着陈同的腰,坐在后面,笑的很开心。
回到陈杨制衣厂,陈同让他们先回去,留下一辆驴车就成。
今晚,十来点的样子,吴保国他们还有老丈人和老丈母娘都回来了。
他得等着。
一行人各自回去,诺大的制衣厂空空荡荡。
陈同在里面走着,以前的回忆一点点在脑海里闪过。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多,陈同赶着驴车来到了火车站。
昏黄的路灯下,裹紧了棉服,看着出站口。
“嗨~这边。”
一大帮人大包小包的走出火车站,陈同朝他们挥手。
“小同!”吴保国眼尖耳朵灵,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两人对视,哈哈哈大笑。
吴保国将包裹放在驴车上道:“你看,谁跟我一起回来了!”
人群里,灯光下,一个姑娘亭亭玉立,头发盘起,穿着新的棉服,笑颜如花。
对着陈同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