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敢一脸的凝重,陈同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了。
关轩是将陈同当作了情敌。
“你和陈同说说,将陈杨制衣厂改个名字,停上一个星期,这事情也就算过去了。”
对于陈同,王副书记的感观也很好。
尤其是陈杨制衣厂下的云帆牌的服装,物美价廉。
很有可能是未来淮市名下的一块金字招牌。
改陈杨制衣厂,不改云帆牌,问题不大。
张永敢苦笑,看着王副书记:“王副书记,您有没有想过陈杨制衣厂为什么叫陈杨制衣厂?”
王副书记看了一眼张永敢,张永敢只得乖乖接自己的话。
“因为是陈同和他媳妇的姓,一个是陈一个是杨。”
“要让他改名字,估摸着他不会同意的。”
张永敢对陈同心里是非常佩服的,一个山沟里的小子,靠着自己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胆识,知识、脑子一样不能少。
相比于他这个有背景的,两人相比较之下,张永敢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
所以,仅仅因为莫须有的情敌的原因,让陈杨制衣厂又改名又停工。
陈同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再者说了,现在是什么节骨眼,年关将近,云帆牌的服装在淮市是供不应求。
周边几个县城的制衣厂那是苦不堪言。
“关家还要我跟你再说一遍吗?”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都要退让,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忍就过去了。”
“我也会打电话给京市那边,说些好话,跟陈同没半点关系,不要牵扯无辜。”
王副书记挥挥手,让张永敢离开了。
他也心烦呢。
安安心心过年不好么?非要整这么一出!
这件事情张永敢不敢耽误,跟丁开明请了半天假,带着帽子和手套,直奔陈杨制衣厂。
到了陈杨制衣厂,陈同没在,说已经回家了。
张永敢又骑着二八大杠,呼哧呼哧的赶去清河村。
心里那是越想越气。
他妈的。
什么狗屁公子哥,他也算是公子哥,他就不喜欢欺负弱小。
就喜欢跟公子哥刚。
你他娘的一个京市的公子哥,算是公子哥里面的顶尖了,来淮市欺负一个‘三无’人员,算个鸡毛的事情?
草!
张永敢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口老痰吐在地面上。
来到陈同家,将二八大杠停好,推门进去。
陈同正抱着小慕杨在烤火,杨文静在旁边看书。
娃儿生了,陈同的厂子又那么忙,她也想做点什么。
“呦~一家三口幸福着呢。”张永敢收起了情绪,大大咧咧的进了堂屋,见到桌子上有橘子还有一些水果。
拿了几个橘子放在了火炉边上。
杨文静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今天不上班?来这儿干嘛?”陈同问道。
“现在没什么事情,闲着无聊来跟你说说话。”
陈同撇撇嘴,他才不信呢,这会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
下面的各种各样的报告都要递到上面审查,张永敢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是。
暖和了身子,又吃了几个烤橘子。
“走,去你们后山看看,你们模范村不是还有五千块还没下来吗。”
“我来检查一下,没问题过两天就下来了。”
陈同将怀里的小慕杨递给杨文静,然后两人便出了家门。
一出门,张永敢便装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惹到了京市的人?王副书记亲自找我了,想让你低头认错!”
刚才在屋子里,杨文静在,张永敢便以模范村的借口带陈同出来了。
陈同看着远处,淡淡的开口:“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主动找上门的。”
“这个梁冰也真是的,知道你有媳妇孩子还跟你牵扯不清。”
“没有她,你也不会有蛮烦找上门,果然是红颜祸水!”
陈同一愣,这是什么跟什么?
那个时髦又拽上天的男子难道不是陷害杨其国的那批人?
“等等,这事情跟梁冰有什么关系?”陈同疑惑问道。
“那个男的,将你看成情敌了,你不晓得?”张永敢也是一头的雾水。
殊不知,两人说的话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草!”陈同心里默默吐了一个字,这不是小说和电视剧的情节吗?
老掉牙了。
时髦男子是京市来的没错,只不过是为了梁冰而来,怪不得不让他去京市。
是担心他和梁冰发生点什么。
“他还说,你会让他离不开淮市,有这句话吗?”张永敢十分紧张的问道。
“有。”
陈同双手插兜,眼神一下子深邃起来,远处光秃秃的山峰中有着几抹深绿,在灰色的山林中想的格外的突兀。
“不过,是因为他要让陈杨制衣厂开不下去,毁掉我的心血。”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陈同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张永敢。
张永敢与陈同对视,缓缓开口道:“没事,哥们替你办他。”
“京市的公子哥,活着是公子哥,死了还是吗?”
“咱们淮市穷山恶水的,刁民很多,谁知道他的身份呢。”
对于陈同,张永敢是选择两肋插刀。
欺人太甚的人,咱明面上玩不过,背地里不能使阴招?
谁能知道?
“行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那小子叫什么来着?”
陈同停下的脚步又动了,冬天到了,村民们跑后山更积极了。
羊圈,牛棚,鸡圈、猪圈等,全都弄的好好的。
就算大雪封山都不碍事的。
小猪仔也不能叫小猪仔了,比以前长大了不少,小的七八十斤,大的百十来斤。
村民也都商量好了,今年的猪不卖!
只捡几头大的杀,给自己分点肉吃就成。
至于为啥?
因为有钱呗!
一大部分女工在制衣厂上工,在家里没上工的女子,云帆牌的布袋子有部分交给了她们。
男人们反而在家里带孩子照顾小猪仔,这在别的村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没有这些赚钱的门路,光是村子里的鸡蛋鸭蛋等售卖,也存下了一大笔钱。
每个村民都有份,就是除了杨素梅家。
张永敢看着后山忙碌的村民,心里头也舒坦了不少。
“那人叫关轩,跟梁冰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你究竟是什么想法?”张永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