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陈同出息了,村子里几乎所有人家都是得了陈同的好处。
可偏偏有一家人是没得到的。
就是杨素梅家,即是隔壁也是亲戚。倒不是陈文海拉不下脸子,是杨素梅。自家出了一个金凤凰,眼皮子高的很,看不上陈同,又想占陈同便宜。
收黄鳝泥鳅,她不让陈文海去田里抓了卖,家里丫头丢不起这个人。搞小猪仔,她也不让陈文海去领两头养。说替别人养什么猪,自家这不是猪?你有这心思不如多去后山挑点猪笼草来养猪,去县城挣点钱!
陈文海头都大了,这是什么玩意儿啊!人家陈小子又没说不给你领养,又不是针对你。
还有一点就是去县城公家单位制衣厂上工的事情。杨素梅是真心的想去的,公家单位啊,天大的好事。选人的时候她就站在自家门口,开了一条缝隙,勾着头望着呢。但是村长陈步林路过家门口好几趟,也没有敲她家的门,可把她气坏了。
几个意思?这样的好事不找自家亲戚?这一定是陈小子的意思,不然陈步林为何不选她?她手脚灵活,又勤快的,踩个缝纫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真是个坏种!
陈同脸色不太好看,这杨素梅作为自己的长辈,又是女人,自己也不能动手。骂她几句又能怎样?她会长记性?不会的。
自己爹妈是老实人,说不过杨素梅的。
“杨素梅一直就那样,嘴长在她身上,你们不用放在心上。”陈同安慰韩国香。
“不是我放在心上,我是担心文静回来听到闲言碎语。张老师的事情你大姐跟我说了一些,也是个可怜的姑娘。来到咱村安顿下来,主动帮忙,又教孩子识字的,我听了不舒服。”
“等过段时间再说。”
进了家门,韩国香开始淘米煮饭,陈同在一旁帮忙。
自从将小江河接到县城里去上学,老两口吃的很随意,有啥吃啥。除了周六周日小江河回来,会买点猪肉,非常的节省。
“对了,后山编制尼龙网兜干嘛?”陈同一边洗辣椒一边问道。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事情了。”韩国香在锅膛后探出半个脑袋,道:“家里养的鸡鸭多了,下的鸡蛋又能孵出小鸡小鸭,你爹寻思着扔在后山养。”
“后山有虫子,又野草菌子的,想着再弄一个鸡圈,带着养个几百只。光是下的鸡蛋,鸭蛋就够村民们吃吃喝喝的。吃不了的还能卖钱,又是一笔收入。”这些话,都是韩国香在家里听村长陈步林和陈文才唠嗑的时候记下来的。
“挺好的,不能光是咱们一家能吃上白米饭和猪肉,先富带动后富,咱爹和叔这个行为我是支持的。”陈同笑着道。
心里非常的舒服,清河村能遇到陈步林这样的村长,当真是村民的福气。
中午炒了三个菜,辣椒炒鸡蛋,猪油野菜,还有一个鸭蛋炒木耳。
做好饭,陈文才和陈步林一起回来了。
“爹,叔,洗手吃饭了。”陈同将饭端上了桌。
饭桌上,陈步林问了陈同一些意见,村子在一步步变好,离不开陈同家的支持和帮助。陈同也没啥意见,一口吃不成胖子。
吃过饭,陈同就回制衣厂了,让他爹拿钱给陈步林,学堂里有什么需要的,就去镇子上买,镇子上没有就去县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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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制衣厂,张永敢在制衣厂门口一棵大树下等着,抽着烟,也没进去。
“你小子干嘛去了?大夏天的热死了。”张永敢从地上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一脸的不满。
“咋不进去?制衣厂有电风扇的。”陈同笑道。
“不想进去,一个人在外面想点事情。”他将手里的烟屁股扔掉,将挂在二八大杠车头上的皮包拿下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裹。
“呐,这个给你。”
“这是啥?”陈同疑惑道,在手里掂量了几下,重量不轻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张永敢拍了拍陈同的肩膀,不知道为何表情有点酸的样子。
陈同打开一看,嚯!整整齐齐的大团结,崭新的。
“这是......”
“你别想多了,不是我的,咱家老头子的,估计是存了不少年了。”张永敢说道。
“那我不能收,哪能用老爷子的钱,我心里过意不去的。”陈同将手里的包裹递给张永敢,心里一阵感动。
这钱真的很救急,可是他哪能拿张大义的钱。
张永敢连连摆手,道:“你别给我,我只是过来替老头子送钱的。”
他可不敢还回去,那不是被老头子骂死。
竞价蓝天制衣厂,一帮老头子都很关注,公子哥各自散去之后,都第一时间回家汇报今天的事情。
张永敢也不例外,说了竞价的前前后后。张大义知道陈同从刘晓手里拿下蓝天制衣厂这个厂子,说缓几天再给,他就知道陈同手里没钱了。
问都没问陈同,将自己多年存下来的钱,拿出一部分给陈同救急。
见陈同还在推迟,张永敢酸道:“老爷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可能替你还回去,要还你自己去。”
“我可跟你说,之前我想从老爷子手里借一百,还一百一都不行。你想想,老爷子对你多好,可不能不领这份情。”
“再者说了,你要是不收下,老爷子肯定会觉得面子挂不住,送上门的钱都不要,那不是打他的脸?”
张永敢这样说,陈同只能将这钱收下,等大同那边寄了钱,还给老爷子就成。
“没事我就回去了。”张永敢说道:“啥时候搬过去,给你放鞭炮庆祝一下。”
“这钱给刘晓就张罗这件事情,厂子收拾好,肯定会通知你和老爷子过来指导工作。”陈同掂着手里的钱笑道。
“成,到时候你通知我就行。”张永敢骑上二八大杠,挥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