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陈同问女人。
“刘,刘昕。”女人说道。
“收拾好情绪,一会去赌场要是别人问起来,知道怎么说吧?”
刘昕点点头。
她懂的,眼前这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少年,是个狠人。
昨天他走后,那些个小混混对她上下其手,还说要一个人一个人来,吓的刘昕半死。
还好其中一人说了陈同没同意,肯定是不行的,兄弟们过过手瘾就行。
所以,刘昕就知道陈同不好惹。
小混混都怕他!
她要是敢胡说,恐怕下场和卫成一样。
女人领着陈同来到赌场,竟然是一间废弃的工厂,外面破烂的不行,墙头的草比人都高,荒芜的不行,即使你从外面走过,都不会丝毫的在意。
这赌场离热闹的百货大楼不是太远,半个小时的距离而已。
赌场的大门是红色的铁皮门,落锁的旁边还开了一个脸大的正方形的小口,整个大门斑斑驳驳,露出了不少的黑锈点,锈印往下淌了很长,就像是一双双眼睛,流下了黑色的眼泪。
“哐哐哐!”刘昕敲门。
小口打开,露出了半张男人的脸,看到站着的两人。
立马就打开了门。
“呦呵,今天不是卫成?”男人是认识刘昕的。
刘昕尴尬的笑了笑,道:“怎么,就准他找女人,我不能找男人?”
“啧啧,这瓜娃子还挺嫩,晚上嘎嘎带劲吧?”男人调笑道。
“死样。”刘昕白了男人一眼,拉着陈同的手进去了。
男人看着大屁股一扭一扭的刘昕,咽了咽口水,“真他娘的骚,怪不得老牛吃嫩草。”
进了里面,嘈杂的声音很大。
一桌一桌的人,不下二三十张桌子,一多半都是挤满了人。
大喊大叫的。
陈同扫了一眼,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穿梭在赌桌之间。
“你想要赌什么?”女人问道。
“有什么?”
“炸鸡,摇骰子比大小,还有麻将。”
陈同想了想,那就炸鸡吧。
炸鸡是淮阴这边的土话,也叫炸金花,一人三张牌,同样是比大小的,只是不是点数。
女人带着陈同来到一张桌子前,已经有七个人手里握着牌,桌子上堆了不少毛票,都是一毛两毛的。
“呦,刘大凶来了啊,旁边这小白脸谁啊?”赌场里不少都是老客,互相认识的。
刘昕撇撇嘴,道:“二麻子,今天赢多少了?加上我这刚谈的小相好?”
“啧,今天运气还行,看到你身前两坨肉,觉得更行了。”说罢瞅了一眼陈同,道:“带了多少钱啊?够输的嘛?”
陈同从口袋拿出二张大团结,道:“够吗?”
这张赌桌上的人都是眼睛一亮,道:“快坐,快坐。”
“咱们这把结束,重新开始。”
这一把,是二麻子赢的,三四五顺子。
他很大方,拿出一毛钱,看着刘昕道:“大凶,这是你的。”
刘昕笑眯眯的接过,这是赌场里男人的习惯,只要这张赌桌上有女人,别管是谁的女人,赢钱的都可以给点小费。
当然了,随便你给不给。不过,几乎都是给的。
因为可以趁这个机会揩油,摸小手,说荤话,那心情不是更美了。
趁着刘昕转身回到陈同身边,二麻子“啪”一下,在刘昕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大笑道:“更肥了。”
“死样~”刘昕娇嗔道。
几人给陈同挪了一个位置出来,刘昕就站在陈同身后,手搭在陈同的肩膀上。
毕竟说的是相好,要是刻意的疏离反而有点反常,想要在赌场这里打探消息,就得融入这里的环境。
就得逢场作戏!
二麻子将牌洗好,在手里捯了几下,然后开始发牌。
一人一张,一圈一圈的发,每人三张牌就行。
“去给我换点零的。”陈同给了一张大团结给刘昕。
刘昕接过,赌场里大面值换小面值常有的事情。
只是十块钱只能换到九块五毛,还有五毛属于利息钱。
陈同接过钱,也没数,放在了自个身前。
二麻子是上一把赢钱了,所以是他的下家说话,那人抽着香烟,眯着眼睛,不时的打量陈同和刘昕。
“闷一毛。”李四说道。
所谓的‘闷’一毛,也是这边的土话,就是不看自己的牌,先扔一毛钱上去。
接下来的几家要是看了手中的牌,想要接着来,就得往钱堆里扔两毛。‘闷’属于以小博大的意思。
一共八个人,陈同是第四个说话的。
同样没看牌,直接扔了五毛钱上去。
剩下的七个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陈同,这出手确实阔绰,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赌鬼’还是吓唬人的。
陈同下一家看牌了,手里是一对五,纠结了半天。
不知道一对五值不值一块钱,因为他只要接着来,就得放上去一块钱。
“快点,比女人上床脱裤子还麻烦!”二麻子用手指点点桌子。
“算了,不要了!”那人一咬牙,将手里的牌卡过来,放在没用的牌里。
一对五,不值得上一块钱。
第七个人很爽快,看了一眼手中的牌,直接不要了。
这就轮到二麻子了。
他笑眯眯的看着陈同,不动声色的放了五毛钱在桌子中间,淫邪的眼光看着刘昕身前的鼓胀,道:“第一把,试一试深浅。”
一轮下来,桌子上还三人。
李四,陈同,二麻子。
主要是陈同上来就闷五毛,吓到了一些人。
这回,又轮到李四说话了。
他拿起桌子上的三张牌,一张一张用大拇指捻开,神情越来越失落。
“妈的!点子那么背!不要了。”
李四同样将牌卡在了桌子上。
那也就只剩下陈同和二麻子了。
“再来五毛。”陈同道。
又数了五张一毛的毛票,扔在桌子中间,非常的随意。
二麻子皱了皱眉头,就剩两个人,这小子搁这炸他呢?!
“我也上五毛,闷开!”
‘闷开’的意思就是两人都不看牌,一起开。
陈同将三张牌直接翻开在桌子上,几个人同时看去。
草!
这小子运气好啊!这才第一把,六七八顺子!
“妈的!”二麻子将三张牌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打开一看。
也还行,一对软蛋。
可惜的是,一对软蛋打不过顺子。
桌子上的三块多钱都是陈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