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知道说不过陈同。
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抱着膀子在一旁冷笑。
在他看来。
陈同的好日子到头了。
接下来就是面对疾风骤雨吧。
“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走了。”
陈同看了一眼蓝铁军。
转身进了百货大楼。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冯云看着陈同的背影,心里非常的不爽。
“走吧。”蓝铁军道:“关注好了青青制衣厂的铺子,有新的款式出现,立马就买一件回去打样。”
蓝铁军家大业大。
愿意跟陈同这样耗着。
他知道。
陈同耗不起。
看着蓝铁军和唐晓月上了轿车。
冯云这才离开。
陈同和于海平走进自家铺子里。
看着对面人满为患。
还时不时的能够听到一些不好的言语。
“同样的连衣裙,青青制衣厂卖二十二,蓝天制衣厂卖十块,这不是坑人吗。”
“对啊,他家一件,可以买人家两件外加一斤多猪肉呢!”
“可不是,哎......”
“也不能这么说,一开始就是青青制衣厂最先出来的版式。”
“蓝天制衣厂只不过是模仿青青制衣厂罢了。”
......
人群里议论纷纷。
于海平的脸色很难看。
冯云和蓝铁军搞这么一手。
直接将青青制衣厂的营造的好口碑破坏了。
坏的口碑产生。
想改变就很难了。
反观陈同。
倒是一脸的淡定。
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很正常。
这种招式别人又不是使不得。
排好队试衣服就很快。
不消一会儿的功夫。
蓝天制衣厂的连衣裙都卖光了。
每一个买到连衣裙的人脸上都是笑容洋溢。
反观没有买到的。
就是垂头丧气。
“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于海平咋舌。
“跟了我们的风,价格落差那么大,卖的快一点也正常。”陈同平静的开口。
“那我们怎么办?”
于海平看着那些没有买到连衣裙的女人不开心。
心里十分的焦急。
这些原本可都是要在他们这里买连衣裙的。
“急什么,十块钱一条连衣裙最多是不亏不赚,时间长了,铁定亏本,那我要看看蓝铁军能够撑多久。”陈同笑道。
“哎呀!”于海平急的一头汗。
看着陈同这个样子。
真的是又气又急。
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制衣厂现在不是他的。
“这里人多,咱们回去说。”
陈同拍拍于海平的肩膀。
于海平叹了一口气。
只得忍住嘴巴。
跟着陈同一起往外走。
直到过了百货大楼五分钟。
于海平终于憋不住了。
“都这样了,你还不急?!衣服卖不出去,女工工资怎么办?吃喝怎么办?”
“谁告诉你咱们得衣服卖不出?你在仔细想想?”陈同看着于海平道。
“哪里卖得出去了,咱们不是只有百货大楼这一个铺子,你是要走高端......”
于海平愣愣的看着陈同。
“你是......说鹿城?”
吴保国和毛子还没回来。
于海平一时间急的忘记了。
“对!”陈同道:“咱们现在避其锋芒!”
“商场如战场,打仗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蓝铁军这是第一步,效果很好,气势高涨!”
“指定会生产大量的连衣裙!十块钱一条,咱们肯定朝后靠靠。”
于海平点头称是。
陈同说的有道理。
“可是......时间久了,人家只认蓝天制衣厂的铺子咋办?”于海平又问道。
“那你觉得是认价格还是认款式?”陈同问道。
“这......”于海平有点迟疑。
“十块钱一条连衣裙不算低了,但是,对于这批连衣裙而言,布料,款式,都是值钱的东西。”
“青青制衣厂卖的是款式和质量,而蓝天制衣厂卖的是价格。”
“好的款式从来不缺市场!”
蓝铁军以势压人。
陈同就一个‘拖’字诀就行。
鹿城那边的销量必然比不上淮阴县城这边。
坐火车带着连衣裙也麻烦。
可是那边价格高。
一件就三十块。
“可是,那边能吃的下那么多的连衣裙吗?”于海平没去过,所以不了解。
“吃不下,那边的市场更新款式的速度应该很快。”
“不过,只要这批连衣裙在鹿城销售一个月至两个月的时间,咱们应该能挺过去。”
“再者说了,就他蓝铁军和冯云有招?我就没有?”陈同笑了笑。
他的第一招就是拖。
百货大楼铺子里的连衣裙价格不变。
也不用管能不能卖出去。
只要摆在店里就行。
那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只要陈同的连衣裙挂的时间久。
青青制衣厂的铺子就得生产出一模一样的连衣裙卖多久。
陈同房租和人工才值几个钱?
可是蓝铁军一天得生产多少连衣裙?
那又得是多少钱出去了!
一天不赚钱行。
一个月两个月不赚钱他试一试?
并且。
陈同当初对于这两种款式的连衣裙定位是高端市场。
只是针对一小批人。
蓝铁军大量生产连衣裙。
价格也降低至十块。
虽说受众人数广了起来。
可毕竟能花十块钱买一件连衣裙的人数是有限的。
周边多少乡村山沟里的人一辈子没进过县城。
蓝铁军感觉自己大了一个大胜仗。
自然会有点大意。
再加上冯云在耳边吹风。
谁知道能生产出多少件连衣裙呢?
听陈同说的有道理。
于海平的心也缓和了不少。
这小子。
鬼点子怎么就那么多。
还想的那么长远?!
要是自己遇到这事情。
早就慌了神。
不过。
陈同有底气也是自己给自己找来的。
一个人跑鹿城开拓市场。
谁能有他这本事?!
“走吧,咱们今晚得好好喝一杯,这可不是上赶着的好事?”陈同笑道。
“对!喝一杯,不过你小子可不许耍赖啊!”
陈同每次和吴保国,于海平喝酒。
总是浅浅的抿一口。
于海平他们一碗酒下肚。
陈同那五分之一都没少。
非要推脱自己不能喝酒。
“我也没耍赖啊,是你喝吴哥喝的太快。”
“拿酒当水喝,这谁能比得了啊?”
“哈哈哈......”
“你小子......”
于海平无奈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