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魏军就早早的起来了。
烧热水。
扯兔毛。
昨晚刚抓的一只野兔。
今天得弄一个爆炒兔肉。
给家里的贵人吃。
这是家里能拿的出最像样的一个菜。
原本他是想着。
好不容易从山上抓到的野兔。
用烟熏干。
等放的久一点。
野兔肉混着山里的木耳菌子炒炒。
也勉强能算个改改胃口。
不然天天光是菌子木耳。
连油都没有。
吃的想吐。
魏军从小在山里生活。
这些活儿对他并不难。
处理兔子起来那叫一个顺溜。
没一会儿就清洗干净。
七点多的时候。
陈同也起来了。
而跟他睡一个屋子的魏从五还在呼呼大睡。
陈同不是不想睡。
实在睡不着了啊。
魏从五的脚太臭了。
他是被熏醒的。
想想看。
穿着不透气的解放鞋,走了那么久的路。
这一脱下来。
那滋味。
不亚于毒气弹的威力。
要不是真的太累。
陈同昨晚是不会睡着的。
“小陈,怎么不多睡会?那边有热好的烤红薯。”魏军笑着道。
那是昨晚剩下的。
“魏叔早。”陈同做了几个扩胸运动,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小五那小子还没醒?我去喊他。”
魏军放下手里的菜刀。
就要去喊魏从五。
“魏叔,让他多睡会,这么长时间他应该就没睡过安稳觉,回到了家里,难得睡得那么香。”
魏从五这一年多东躲西藏的。
怎么可能睡得好。
有点动静就会惊醒。
回到了家里。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得让他好好的睡一觉。
“行!小五认识你真是他的福分。”魏军眼里满是感激。
“魏叔您太客气了,五哥以前也帮过我。”
两人唠了一会。
魏从五也醒了。
打着哈欠。
看见魏军在切兔肉。
连忙要过来帮忙。
“去,去,去,带小陈去山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爱吃的,一会回来吃饭,然后我们一起回县城。”
魏军想的事情自然比魏从五多一点。
既然魏从五露面了。
也不想着坑蒙拐骗。
又遇到了陈同。
还当了青青制衣厂在温州代什么理来着。
那理所应该要回去县城。
大大方方的。
跟人家说清楚。
欠的钱一点点还。
毕竟。
不管是拿鞋子还是带衣服过来。
都得在县城才方便。
一个小时后。
魏从五和陈同两人回来了。
这边的山和淮阴那边的山没什么不同。
野果野菜木耳菌子。
所以陈同什么也没摘。
“回来了啊,洗洗手吃饭。”
魏军将菜端上了老旧的小木桌。
辣椒爆炒野兔肉。
兔肉炒菌子木耳。
用剩下的一个红薯加野菜熬的红薯汤。
这是能做出最好的菜来招待陈同了。
简单的两个菜。
几人吃的很尽兴。
最重要的是氛围很好。
魏从五一家团聚。
也看到了‘新生’的希望。
吃过饭。
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服。
魏军落了锁。
几人便踏上了回县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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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
四人从公交车上下来。
直奔魏从五在县城的家。
魏从五的家离王福街不远。
步行也就十来分钟。
是用青砖盖的。
类似四合院的造型。
院子在屋子里。
还隔着老远。
陈同就看到了一家屋门前蹲着几个人。
流里流气的。
不用想。
那肯定是魏从五在县城的家。
四人靠近。
自然也引起了那几人的注意。
第一个站起来的是一个平头小年轻。
穿着喇叭裤,头上戴着蛤蟆镜。
应该是几人里面的小头头。
他越瞅这几人里面有一个人越眼熟。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直到魏从五走到了近前。
“卧槽!狗五!!?”
那小年轻一声惊呼。
立马招呼身后的几人围了过来。
“你个狗东西终于敢出来了?不躲了?!”说罢,上前就要去扯魏从五的衣领。
“啪!”
陈同一把将其甩开。
“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
“呦呵?你是混哪个道上的?魏从五找你当靠山?”
陈同这气场。
着实将这小年轻唬住了。
倒是没敢动手。
“我能光明正大的回来,就是能还你们的钱。”魏从五朝前上了两步。
看着那小年轻。
“告诉你们大哥,我魏从五回来了,欠他们的钱一次性还不了,我会每月给一部分。”
那小年轻顿了顿。
他们一直在魏从五家堵着。
可不就是为了要钱。
又不是为了打人的。
既然魏从五回来了,还说能还钱。
他们只要回去汇报就行了。
“你小子等着,有种别走啊,我回去喊大哥。”
穿着喇叭裤的小年轻带人就走。
他们是切切实实的守了一年多啊!
虽说不是天天。
那也是三天两头就来砸门。
这回终于等到了。
魏军看着斑驳的大门。
苦笑一声。
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院子里。
被扔了很多垃圾。
啤酒瓶、坏鸡蛋,砖头、石块等。
魏从五一言不发拿起扫把。
扫了起来。
没一会儿的时间。
外面便来了不少人。
呼啦啦的进来了。
“狗五呢!你小子终于敢出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
有点胖。
长相猥琐。
魏从五放下手里的扫把。
“于哥。”
“你小子敢出来见人了啊!”他伸出手,拍拍魏从五的脸。
“找了个靠山?我看看是谁?怎么给你靠?!”
魏从五没吱声。
看这样子。
明显是来找茬的。
“是你小子吧?”他环视一圈,指着陈同道。
陈同平静的看着他。
“算不上靠山,魏从五现在跟着我打工。”
“哦?!狗五跟你着你混?你是混哪条道上的?”他看着陈同道。
“公家制衣厂的。”
猥琐男听到是公家制衣厂的。
脚步一顿。
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什么人能惹。
什么人不能惹。
他是知道的。
跟公家单位挂钩的。
道上的人最忌讳。
后面的人一般都是不好惹的。
那关系网。
一截一截的连着。
谁知道能扯出多大个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