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温州!
历史上以造纸、造船、鞋革、绣品、漆器著称。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改革开放。
第一批受到福利的便是广东和福建两个大省。
两个省成为全国最早实行对外开放的省份之一。
浙江和福建相邻。
在地理位置上占据了一定的优势。
而浙江人做生意。
是出了名的。
敢跑,敢拼,敢干!
‘浙商’二字,便是对其最好的夸赞。
浙商里面。
又属于温州这个城市的人做生意最厉害。
改革开放初期,以‘南有吴川,北有温州’出名全国。
要知道。
改革开放前期。
温州穷的鸟不拉屎。
可是凭借脑瓜子灵光。
温州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
闯荡在广州福建那一带。
将‘港台风’带回到这个城市。
经济和思想迅速发展。
接受外界新鲜事物的程度很高。
这也是陈同为什么选择温州的原因。
三人回到制衣厂。
陈同来到后院跟杨文静聊聊天。
便赶回了清河村。
这年头。
要想出趟远门不容易。
各种各样的证明一样不能少。
村里的,乡里的。
还得有介绍信。
也要带着户口本。
不然。
住宿招待所很麻烦。
像陈同从淮阴县城到温州。
属于外来人员。
他的手上要是没有介绍信和各种证明。
十有八九会被当成“盲流”拘留遣返。
不仅如此。
住宿招待所的规矩很多。
开饭,打水、锁门等都有时间限制。
有的进出也需要出示证明。
当然了。
招待所不仅仅查证件。
也差男女关系。
要是没有证明能够证明你们是夫妻。
有可能被当作流氓罪抓起来。
一个多小时后。
陈同回到了村子。
径直来到了陈步林家。
这一次。
出乎意外的是陈步林家大门紧锁。
没在家。
陈同想了想。
要是没猜错。
这会应该在后山忙着呢。
陈同顺道回了自己家。
结果竟也是没人。
于是一路向后山走去。
上了山。
山上有不少人影在忙碌。
陈同走近。
果然看到了陈步林还有他爹陈文才。
正在劈木头呢。
“爹,叔。”陈同上前喊了一声。
“咦?你怎么回来了?刚好过来劈木头。”陈文才招招手。
拿出随身携带的旱烟。
找了个碎石块坐在屁股底下。
点着火。
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陈同:“......”
他是回来劈木头的?!
“怎么没看到妈。”陈同坐在木头上问道。
“村里大部分女人都去摘野菜菌子去了,干不动重活,走的远了一点,这一座山连着一座山的,野菜菌子数不清。”
“给小猪仔准备口粮。”
每一头小猪仔。
对于清河村而言。
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领养小猪仔的都非常重视。
没找到活计赚钱的男人就上后山来帮忙。
搬石块。
劈木头。
这占地十来亩的猪圈正一点一点按照陈步林的规划在改造。
“你这早上回来什么事啊?野菜菌子吃完了?”陈文才问道。
“有呢,回来找叔有点事情。”陈同笑着说道。
“找我?”陈步林有点意外,道:“是小猪仔的事情?”
“你放心,小猪仔吃的都是你爹拖回来的豆渣饼混着野菜,喝的水都是山下小沟里村民挑上来的河水。”
“养猪这事情我不懂,交给你们我还有啥不放心的。”陈同想了想。
倒也没当着他爹陈文才的面说事情。
怕陈文才和韩国香担心。
儿行千里母担忧。
又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么长时间。
老两口心里指定担心的不得了。
总会觉得现在日子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还去那么远的地方瞎折腾干啥?!
出了事情。
连尸体都不好找!
当下。
陈同也就帮着劈柴。
直到中午人散去了。
这才来到陈步林家。
老样子。
抽出一根大前门递上。
“是不是有事?”陈步林接过,一脸斜睨的看着陈同。
“叔,厉害!”陈同竖起一个大拇指。
“我要出一趟远门,需要开证明和介绍信,要是刚才当着我爹的面说他指定不同意。”
“去哪里?”陈步林将大前门夹在耳朵上问道。
“浙江。”
“浙江?!我的娘哎!”陈步林声音那是相当的大。
“你小子胆子大了,跑那么远干什么?!不要命了?!”
陈步林听活那么大岁数。
自然是听到一些事情。
莫说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就是在淮阴周围。
做生意赚钱走夜路的人无缘无故消失的不在少数。
这一去那么远。
可咋弄。
“你这介绍信我不给你写。”陈步林摇摇头。
这太危险了。
怎么能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恐怕还得座绿皮火车吧!
“叔,你这可不地道啊!我那么大的人了,能有啥子危险?”陈同舔着脸笑道。
没有村里的证明。
再到乡里开。
说不定都买不到火车票。
“不行,不行。”陈步林道:“你小子都没出过县城,怎么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陈同:“......”
我的足迹遍布全球各地!
跟你说米国泰国您能知道?
能跟我唠一唠?!
“叔,我这是办正事,跟制衣厂有关。”
“您要是不开证明,去不了浙江,谈不成买卖,没活干,制衣厂的那三十个村民都得回来!”
陈同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一点。
“啥?!”陈步林从板凳上惊起。
眉头皱的老深了。
背着手。
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这那么严重呢!
这,这,这可咋办!?
要不,把这事情告诉陈老三,让他定夺?
“叔,你别晃了,眼花。”陈同又抽出一根大前门递上,道:“还有就是,这事情可不能告诉我爹妈,让他们担心的睡不着觉!”
陈步林这次没接大前门。
背着手。
站在自家的枣树下。
尽量挺直背,看向远方。
沉默了很久,喃喃道:“记住了,无论什么事情,小命最重要!”
陈同点点头,道:“记住了。”
陈步林听得这话。
转身进屋找出了纸和笔。
让陈同意外的是,竟然是一支钢笔。
“1980年......”
陈步林坐在自家的小破桌子上,一笔一划,板板正正的写着介绍信。
(兄弟们,周六周日最忙,今天两章!)
(明天三章,兄弟们,晚安!)
(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