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笑起来很好看，也很甜。
成熟的打扮，掩盖不了脸上的些许的青涩。
虽说她是山里人。
可。
正儿八经的下地干活那是少的。
这一切都是来自于杨素梅的强势。
按道理来说。
八十年代初。
重男轻女的现象很严重。
那小山沟里更是如此。
女人要是生不出男孩子。
那哪有一句说话的份？
母女俩都不招待见。
可偏偏。
杨素梅连生了两个都是女孩子。
扛住了所有的压力。
吃树皮，扒草根。
也要让这两个娃上学。
大姑娘学习不好，也不爱学习。
晚上回到家，靠着煤油灯。
看书写字。
时间久了，也不想学。
有一次看书睡着了。
头发都烧了半边。
从那以后，大丫头就没碰过书。
也因为是第一个女孩子。
陈文海和陈同他爷爷奶奶也就没责怪过。
再生就是了。
山里人不说别的。
生娃这事情上，那是没输过。
陈同还知道。
隔壁山头村子里一连生了五个娃。
都是女孩子。
那户人家还要接着生。
名字起得也是相当的有意思。
迎弟，招弟、盼弟、想弟、来弟......
过了几年。
杨素梅又怀孕了。
生下的就是二丫。
一如大丫一样。
从可以上学的年纪开始。
杨素梅就省吃俭用，供着小丫头上学。
从不让她做事。
那压力。
比大丫头大的多。
村里人都在暗戳戳的看笑话。
不过。
二丫属实争气。
爱学，好学。
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的路上。
一本书。
滚瓜烂熟。
几乎能够倒背如流。
一年级到五年级。
年年年级第一。
上了初中。
那更是如此。
早出晚归。
杨素梅天天送，天天接。
那是风雨无阻。
功夫不负有心人。
二丫考上了大学。
而且是响当当的大学。
小山村里飞出了金凤凰，轰动整个镇子。
敲锣打鼓。
鞭炮连天。
时间一晃，二丫已经读大学两年了。
现在回来。
那更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村子里哪个不羡慕？
不为别的。
就是大学毕业，国家包分配。
公家单位跑不了的。
一个月轻轻松松几十块。
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不过。
还别说。
杨素梅家的二个丫头。
命都好。
大丫头嫁在县城。
二丫头考上大学。
一个带把的没生，两个女儿那是没的说。
“三哥现在在县城，盘了个制衣厂？”二丫问道。
“嗯。”陈同点点头。
“制衣厂效益好吗？利润怎么样？”
二丫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不经意间有成熟女子的味道散发。
陈同心中颇为震惊。
这二丫看似随意的两句话。
却很专业。
效益？利润？
这是她一个大学生能知道的事情？
陈同越看二丫，越是觉得不一样。
有点不正常。
村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两句话是没什么感觉的。
大部分人也听不懂。
“刚盘的厂子，哪有什么利润。”陈同道。
二丫点点头。
脸上的表情。
似乎......
习以为常？
“呦，天晚了，该吃饭了。”
杨素梅插嘴。
嗓门贼大。
“二丫从县城带了猪肉，瘦肉两斤，肥肉三斤。还有酱油，白糖、盐......”
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读大学还能有钱呢？”有人惊讶的问道。
这读大学不是应该花钱的吗？
怎么还能有钱买那么多的东西。
“二丫，你读大学不花钱？”有人问道。
二丫笑了笑。
非常的礼貌。
“李叔，不花钱，不仅不花钱，国家还有补贴。”
乖乖！
不得了！
读书竟然不花钱？
这可打开了清河村村民的世界观。
不花钱，国家还有补贴？
有这种好事。
可！
围观的群众里有三人的脸色当场就不好了！
一个是杨素梅。
一个是陈文海。
一个是陈文才。
“什么什么不花钱，好了，好了。二丫刚回来，坐车累了一天了，赶紧离开吧！”杨素梅撵人了。
推着屋里的人往外走。
主人家发话了。
村民也不好意思留。
全部都离开了。
反正二丫回来了。
时间还多。
新鲜事还能知道不少。
不过。
陈文才没走。
吧嗒吧嗒抽着旱烟。
他可记得清楚呢。
你杨素梅当初要钱的时候咋说的？
二丫上大学花钱多。
吃不饱，穿不暖。
瘦的跟竹竿似的。
风一吹就倒。
怪心疼人的。
好不容易陈家出了一个金凤凰，那是去受罪的？
几家凑钱，每个月给二丫出点生活费。
让她安心读书。
现在呢？
二丫回来了。
这叫一个时髦。
皮肤那叫一个白。
出落的那叫一个水灵！
吃不饱？
穿不暖？
说什么笑话呢！
陈文才只觉得心疼。
他这是活脱脱的大冤种啊！
陈同暗自乐了。
这下好了。
他不用苦口婆心的劝说他爹陈文才了。
二丫亲口说了的。
还能有假？
“二丫太累了，说错话了，陈小子带着你爹回去吧。”
杨素梅开口。
“走！我们回去！”
陈文才甩下脸色，背着手就走了。
陈同本来是想问问杨素梅说啥的。
现在也不用问了。
指定是嘲笑他们一家都是山沟里的人。
没出息。
韩国香看到现在的二丫。
对比之下。
心里难受。
滴几滴眼泪正常。
陈同又回头看了一眼二丫。
也离开了杨素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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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家。
除了小江河睡觉了。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主屋里坐着呢。
陈文才的脸拉的老长了！
简直比院子里的驴脸还长！
抽着闷烟。
一声不吭。
陈浩用眼神示意陈同，这是咋了？
陈同明白。
坐下来道：“爹，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二丫亲口说了。”
陈文才哼了一声。
“咋了？”陈浩顺势接过话头。
于是。
陈同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家人恍然大悟。
要不是二丫回来。
说了这件事情。
陈文才还要被蒙在鼓里。
至于每个月每家给的钱，杨素梅寄没寄给二丫。
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二丫今天的穿着打扮。
似乎......
也不需要每家凑的这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