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天还没亮。
陈同早早的起床了。
他还是不放心。
毕竟几个人都是女人。
刚刷过牙洗过脸。
陈浩也打开屋门出来了。
声音压的低低的。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在门口守着,那几个老女工不是同一个方向的,看到人到了制衣厂门口附近就让她们进来。”
“也行。”陈浩点点头,制衣厂也要有人守着。
陈同收拾好,拿着一根铁棍,就出门了。
月牙挂在西边。
天空上依稀可见几颗星星。
冷风吹来,陈同提起了几分精神。
脚步走的更快了。
没几分钟。
老远就看到一个人影从对面走来。
还不时的往后张望。
看样子应该是青青制衣厂的女工。
忽然。
那人停下了脚步。
定定的看着前方。
很显然。
那道人影看到了陈同。
“是黄姐吗?”凭直觉,陈同觉得这道人影是黄兰星,他大声的问道。
那定住的人影一路小跑过来。
还真是黄兰星。
“快,厂子门口有人等着,黄姐你放心。”
黄兰星看着陈同点点头。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陆陆续续,陈同接到了四五人。
天色也亮了。
按时间来算。
通知的十个女工应该都到了制衣厂。
陈同也折返回去。
没一会回到制衣厂。
到了后院。
一个不差。
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
除了黄兰星,剩下的几人三三两两小声的说着话。
嫂子李红起床做饭。
陈同特意叮嘱她多煮了十个鸡蛋。
原本这鸡蛋都是给杨文静、陈浩、李红和他煮的。
一早一个。
李红也没多问。
拿出十个鸡蛋洗干净放在锅里煮上。
没一会。
于海平也来了。
一脸的凝重。
拉着陈同来到了一旁。
脸色不好看。
“昨晚回到家,我想了大半夜,终于想起来一件事。”
他吞吞吐吐,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道:“有一次和冯云吃饭,他酒喝多了,跟我吹嘘了一件事。”
“他曾经打杀了一对兄弟俩!”
“但我不知道真假,毕竟是酒后说出的话,夸大的成分较多。”
这事情可不是小事。
很严重。
于海平也不敢乱说。
陈同摸了摸鼻子。
这哪里是把柄。
这是命根啊!
即使这件事情是真的。
也不能随便用来要挟冯云。
搞不好。
冯云心一狠,把要挟之人也给做了!
已经背负了两条人命,不差第三条。
“知道兄弟俩叫什么名字吗?”陈同沉声问道。
“不知,当时我也喝的不少,也只是当作故事来听的,没有太在意。”于海平有几分恍惚。
这年头。
出人命的事情不少。
但是那一般都是在荒山野岭无人之地。
哪有人谁敢张嘴说我杀了人?
都是一桩桩无头案。
“那当时只有你和冯云?还是有别人在场?”
“有别人,至于是谁,记不太清楚了。”于海平道。
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时又喝着酒。
能记起来已经不容易了。
“吃饭了。”
就在此时,李红找到了两人。
招呼他们出去吃饭。
陈同让于海平将这件事埋在心底,跟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陈同每天都是负责打饭。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煮好的十个鸡蛋剥了壳放在了一边。
陈同用身体挡着。
所有女工一个个排队。
轮到老女工,起早过来的。
他都悄悄给了剥了壳的鸡蛋放在碗里。
那些女工也懂,端着碗悄悄的去了一边。
吃了饭。
于海平带着他们上工。
陈同则是离开了。
他想到了一个人,卖烟的毛子。
.............................................
半个小时后。
陈同出现了在小巷子里的歌舞厅门口。
毛子依旧是老样子。
耳朵上挂着烟。
吊儿郎当的样子。
陈同上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
毛子回身,心里想着哪个不长眼的敢拍他的肩膀,刚想开口。
就愣住了。
卧槽,这人好眼熟!
容我缓缓!
卧槽!
这是大主顾啊!
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毛子那是日思夜想。
“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毛子有眼力见。
起身把自己屁股下的板凳让给陈同坐。
陈同也不客气。
拿着板凳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
毛子舔着笑,屁颠屁颠的跟上。
“有烟?”陈同问道。
有有有,哥,您要多少?“”
毛子记得清楚。
陈同之前一次性拿了几条呢。
豪气的很。
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
“这次拿的不多,先拿一条。”
“得咧!”毛子笑开了花,转身欲走。
“等等。”陈同叫住了他。
“有散的吗?先给我拿一包。”
毛子麻溜的从包里拿出一包大前门递过去。
陈同接过,直接打开。
抽出一根递给了毛子。
毛子愣了一下,有点不相信,道:“给,给我的?”
陈同点点头,道:“给你你就拿着,客气啥。”
毛子搓搓手,小心翼翼的接过。
他卖了这么久的烟。
陈同是第一个给他散烟的。
“对了,毛子现在是跟谁混的?”陈同装作不经意间的闲聊。
这很正常,唠唠嗑,打打屁。
一切发生的自然而然。
毛子也没多想,道:“哎呀,什么混不混的,我们这些人上不了台面,但是要说势力划分,我是跟着二龙帮的。”
“二龙帮?”陈同重生之前在淮阴县城待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有点陌生。
“对啊,二龙帮的帮主是两条龙,兄弟两人把持的。”毛子嘴里说着,眼里满是崇拜。
他要是能当上二龙帮的帮主。
那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那你听说过‘铁狼’吗?”陈同笑着问道,非常的随意。
铁狼。
是冯云混黑的化名。
于海平告诉他的。
能知道铁狼这个名字的人,都得是老一辈的混子。
陈同也只是试探一下毛子罢了。
果然。
毛子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没听过,应该不是混咱这地盘的。怎么?你打听这个铁狼干嘛?有过节?”毛子很八卦,这些事情可都是吹嘘的资本。
“没有,只是听一个朋友说起过,刚好今天来买烟,想起来你是道上混的,知道事情不少,随口问问。”
陈同暗暗拍了一下毛子的马屁。
毛子很是吃这一套,拍拍陈同的肩膀,道:“既然哥你那么感兴趣,我给你打听一下?”
“你行吗?”陈同故意挤兑。
“嗐,瞧不起人不是,我不知道,但是我表哥可能知道,这事情包在我身上,给你打听打听。”二毛将胸脯拍的那叫一个响。
得!
陈同心中暗喜。
又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