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平回到后院。
陈同果然已经在了。
就坐在台阶上,眉头紧锁,发着呆。
他无人可用!
并且,他也不想发生剧烈的武力碰撞。
重生一回。
蛮力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只会激化更多的矛盾!
“要不要我去找人?黑的我多少认识一些。只要喝顿酒,下个馆子,一人一块钱,要多少有多少。”
于海平冷着脸,心中发狠。
这些事情,年轻时候又不是没做过。
怕啥!
干他娘的!
都他娘的欺负到厂子门口了。
哪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还没到那一步。”陈同道。
“大打出手不是长久之计,今天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今天这个事情究竟是谁出手。蓝铁军还是冯云或者是剩下的两个厂子!”
“搞清楚是谁,便可以对症下药。”
“妈的!”于海平扯扯袖子蹲下来,道:“被一帮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嘲笑,什么时候受过这气!”
于海平说的是实话。
跟着陈同是一半佩服一半对青青制衣厂的感情。
二十来岁有这本事,他于海平服气。
可外面的是什么人?
混子一个!
也来嘲讽他?
滚你妈驴蛋子!
要是今儿个青青制衣厂还是他说了算,此时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陈同笑了笑,开解于海平,道:“今儿个,咱们要真是打起来,不就是着了别人的道?青青制衣厂还能经得起折腾?暂时吃亏有什么,做生意是长久之际!”
这个理于海平知道。
但!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陈同摸了摸口袋。
没有烟了。
原本还想让于海平抽根烟消消气。
那就算了吧。
不抽烟也能消气。
中午吃饭的时候。
于海平吃了去替换陈浩。
陈浩努力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不想在李红和杨文静面前表现出来。
硬是憋着吃了饭。
拉着陈同就走到了厂子后面空地。
“我一会回家喊人!”陈浩吐出一口恶气,恶狠狠的说道。
“你可别,那咱爹妈在家能睡得着觉?”
“那咋办?刚来就被人堵门口?不给下马威,当咱们是病猫!”陈浩真的是气不过。
“你和于叔还真想一块去了,都想着干架!那不是着了别人的道!一帮小混混在制衣厂门口,他们闹事了?他们砸场子了?”
“喊一批人过来和他们打架?那错的不就是咱们了?制衣厂不得停工两三天?几只老狐狸可不就是等着呢!”
“那咋办?就看着他们在制衣厂门口拉屎撒尿?”
“小同,咱不能怂,总得立个威!”
陈浩劝着陈同。
陈同知道,陈浩也是为他好。
可是,他没背景,手上经济紧张,拿什么立威。
只能先忍。
小不忍乱大谋。
蓝铁军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不能跟着他的思路走。
“今晚再说,过了今晚,事情能明朗不少。”陈同无奈的说道。
就算立威。
你也得找人立威。
杀鸡儆猴。
你得知道谁是猴。
总不能杀一只鸡,给四只猴看,那指不定被谁笑话。
或者又被谁找到机会,彻底将青青制衣厂抹掉。
“那行,那行,过了今晚再说。”
陈浩有点不耐烦,心里也憋得慌。
一到关键时刻,他就帮不上忙。
心里烦躁的很。
别的不说。
山里汉子,结实。
他拿根铁棍出去,就门口那帮二十来岁的小混混,瘦的跟个小鸡仔似的。
一人打十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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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熬到了厂子下班。
刚吃完饭。
于海平就气呼呼的跑来了。
差点就破口大骂。
看到怀孕的杨文静坐在陈同旁边。
又生生的憋回去。
涨的满脸通红。
陈同跟杨文静说了句。
带着于海平离开了。
“干他娘!这帮小混混,跟在咱们厂老女工的后面吹口哨说下流话!”于海平两眼通红。
他差点就拎着棍子冲出去了。
被陈浩死死的拦住了。
陈同也是一脸严肃。
这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这他娘的是流氓罪,报警!将他们都抓起来坐牢!”于海平握紧了拳头,口水都溅到了陈同脸上。
陈同张了张嘴,还是忍下了。
没说出那句话。
“先去黄兰星家。对了,锅里还有几个红薯,带上。”
于海平去而折返。
碗里端着几个红薯。
两人从后门消失。
快步的赶往黄兰星家。
十五分钟后。
于海平敲响了黄兰星家的门。
没一会。
屋里传出了声音:“谁啊?那么晚了!”
“黄姐,是我,于海平。”
“吱呀~”木门打开。
黄兰星让开身体,让陈同和于海平进屋子。
又重重的关上门。
黄兰星家里没通电,天色微暗。
三人就站在院子里。
“我今天出门已经到了制衣厂门口,不过几百米远的距离,就被人拦住了。是两个中年男子,他们说只要我不反抗就没事。”
“一开始我以为是要债的,可结果是蓝云制衣厂的人。”
“他们还给了我一块钱,说是今天的工资。”
黄兰星从口袋里拿出皱巴巴的一张毛票,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
“于厂长,我不是故意的......”
于海平挥挥手,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要说出事情的经过就行。”
黄兰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说出了今天遇到的事情。
自称是蓝云制衣厂的两个中年男子将黄兰星带走,七拐八绕。
来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院。
小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了。
那两人拿了凳子就让黄兰星在那坐着,哪都不许去。
中午还给了两个红薯。
就这样从早上看到了晚上。
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块钱。
说是今天在青青制衣厂上班的工资。
黄兰星一开始是不敢要的。
这钱,是她能拿的?
可!
这一块钱是中年汉子硬塞的,要是不拿着,今晚就回不去了。
没办法。
黄兰星只能拿着回了家。
“于厂长,你要相信我,我,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不然,我儿子鹏鹏会饿死的。”黄兰星没有之前在青青制衣厂那样一言不发。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在青青制衣厂那都是伪装!
家里什么都没了。
要是这份工作也没了,她们母子俩人可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