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第一波黄鳝泥鳅都称完了。
水田里的村民。
比陈同刚到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全都弯着腰。
抓黄鳝泥鳅!
陈同刚歇下来。
就看见一个戴着一顶洗的发白的军绿色帽子的大爷,大步的向他这边赶来。
那顶帽子上。
正中间。
是一颗红五星。
颜色依旧鲜艳。
离陈同还有数十米的距离。
他就主动伸出了双手。
身体微微佝偻着。
情绪激动。
陈同不明所以。
但。
还是从板车上下来,站的板正的。
伸出了手。
干枯。
瘦弱。
有力。
老茧很厚,扎手。
这是陈同对这双手的第一感觉。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这双手。
竟然......
只有七根手指。
“陈小同志,你好,我等你很久了!”
两只瘦弱的手包裹着陈同的右手。
上下摇晃着。
“您好,您认识我......?”
陈同真是纳闷了。
今天到了潘家沟,处处跟他想的不一样。
“陈小同志啊!你的大名在我们潘家沟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大爷的手更加的用力,握的很紧。
陈同:“......?”
他很想说。
大爷,您轻点,骨头要断了!
忍着痛。
从牙缝挤出了几个字。
“大,大爷,您先松手。”
“有事,咱慢慢说,不急的。”
他。
实在是太疼了。
这大爷手劲有点大!
不是一般人呐。
“我是潘家沟的村长,潘云花。”
大爷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
对自己的名字很满意。
陈同朝大爷笑了笑。
算是打过了招呼。
“潘村长,你们......好似知道我要来?”
陈同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我们村一直在等你这个好同志啊。”
知道陈同心中有疑惑。
潘云花接着说道。
“收黄鳝这件事,是你们清河村的村民告诉我的。”
“那日,我带着孙子去镇子上买东西,遇到了你们村的王二,与他闲聊......”
潘云花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同。
王二和潘云花聊起这件事情。
纯属炫耀。
没别的。
就是因为他吃了好几天的白米饭。
逮谁跟谁说。
遇到了熟人潘云花,那更是要炫耀一番的。
他们村,出了一个做生意的小子。
嘿!
收黄鳝泥鳅,二毛钱一斤。
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不是白白送钱给他们用嘛?
几乎全村都靠这个泥鳅黄鳝发了一笔小财。
小日子的生活质量陡然上升了一个台阶。
走路都挺直了腰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潘云花将事情那是问的一清二楚。
知道了陈同会赶着驴车去周围的几个村子收黄鳝泥鳅。
他担心王二骗他。
还特意的问了几个清河村的村民。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于是乎。
他早早的就召集了村民。
抓黄鳝泥鳅。
就等着陈同来呢。
可是,左等右等。
几天下来。
人影都没见着。
潘云花纳了闷了。
不对啊!
按道理来说。
陈同在周围的几个村子收黄鳝泥鳅。
潘家沟离清河村算是最近的了。
陈同早该赶着驴车来了啊!
怎么迟迟不出现呢?
村民抓的黄鳝泥鳅都死了不少了。
要不是潘云花德高望重。
深得潘家沟的人心。
换作其他人。
房顶都会被掀了。
所以。
这几天,潘家沟的人都在等一个人。
那个赶着毛驴来收黄鳝泥鳅的人。
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同也稍加解释了一番。
潘家沟等的这几天。
他正忙着吴家堡山里村的黄鳝养殖基地呢。
不过还好。
来的也不算晚。
陈同和潘家沟村长潘云花聊天的这段时间。
即使有村民来送黄鳝泥鳅。
也是在边上等着。
没有主动打扰。
这是发自内心对潘云花的尊重。
原因无他。
潘家沟现在的一切都是潘云花带领的。
一铁锹一铁锹造出来的。
陈同也跟潘云花说了搞泥鳅黄鳝养殖的事情。
潘云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陈同说咋弄就咋弄。
一点不带改的。
他喊了一个人,按照陈同所说的记下来。
立马就派人去做了。
潘家沟的黄鳝泥鳅养殖基地,就这样成了。
临近傍晚。
收了快八百斤的黄鳝泥鳅。
潘云花就一直坐在旁边。
看着。
满是皱纹的嘴角,笑的很开心。
像一个孩子。
陈同跟潘云花和潘家村的村民告别。
踩着夕阳。
赶着驴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又一个黄鳝泥鳅养殖基地搞定。
心中畅快。
清河村的发展蓝图。
只剩下董家村最后一块拼图了。
陈同斜靠在木桶上。
想着在董家村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脑海里。
一个又一个对策蹦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任何人。
都不能打乱他的拼图。
...............
回到家。
山里村和吴家堡都送来了黄鳝泥鳅。
数量明显的少了。
都只有三百斤。
本村的村民送来的就更少了。
大的小的合在一起,才两百来斤。
不过。
这些都在陈同的预料之中。
黄鳝泥鳅再多,也经不起天天玩命似的抓。
他心中并不慌。
这黄鳝泥鳅是长久的生意。
不是一铲子买卖。
如果他没猜错。
山里村和吴家堡都刻意压了送来的黄鳝泥鳅的量。
不为别的。
就是为了成熟的黄鳝能够多下点崽。
这个做法。
恰恰是陈同想要的。
竭泽而渔。
他的损失会更多。
院子里。
昏黄柔和的灯光。
一家人围着小破桌子吃饭。
格外的温馨。
饭后。
二哥抱着小江河,拉着李红就回去了。
这是李红给他使眼色了。
杨文静的变化。
要说谁看的最明显。
那肯定是李红。
尤其是今天早上。
李红一看到杨文静。
那眸子里有了水。
骨子里有了柔。
还有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风情。
她就知道了。
昨晚。
杨文静的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蜕变。
跟前几日明显的不同。
只有经历了浇灌的女子。
才会这般。
如同春天里的花儿一样绽放!
所以。
她就给自己的二愣子丈夫,使了眼色。
她也是花啊!
也需要浇灌啊!
越浇灌才会越娇艳啊!
尤其是最近,吃的好。
又没啥大的体力消耗。
俗话说的好。
酒足饭饱思......啥来着。
就是不知道陈浩这个憨子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