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吴采薇,婉宁之前因为别人也想嫁萧长恭的醋劲儿,就全都冲着她去了。
尤其年前吉祥街上的事,到现在也不过刚过了三个月,当时虽然狠狠地打了她的脸,但说起来,自己并没有报复过去。
甚至,皇帝赐婚,都还挑了个副统领呢。
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都恶心我一年了,这次也该轮到我出出气了。
“铁姐姐此言,正合我意。”婉宁脸上也浮现一抹坏坏的笑容,“不过,铁姐
姐啊铁姐姐,我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也是个爱幸灾乐祸的?”
“你这个‘也’字,用得极好。咱俩这算是臭味相投了。”
婉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个“也”字,当下也是笑出声来。
铁英兰又道:“她做了那么多恶心人的事,如今给人当了填房,我没放挂鞭炮庆祝一下,就算我爹教得好了。再说给她添妆我还得花钱呢。”
“这倒也是。不过么,能花点钱恶心她一下,也是值得的。咱们得想个法子,既不留把柄,又能把她气得半死。”
“这主意好。”
“不过,铁姐姐你可得保护我,万一到时吴采薇气急了,真的暴起伤人,可我可是要吃亏的,上次就差点着了她的道。”
铁英兰拍了拍胸脯,“放心,有本女侠在呢,保证她伤不了你一根手指头。”
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声。
“不过,咱们送什么好呢?”铁英兰看向婉宁,“你有没什么主意没有?”
婉宁嘿嘿一笑,“保密。”
铁英兰走后,婉宁就带着云香上街了。
虽然想到萧长恭仍然是担心不已,但经过铁英兰的开导后,婉宁也想明白了,不论萧长恭战场遇到什么样的凶险,她在家里怎么担心都是无济于事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生活,像以前那样,把重心再次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别人身上。
哪怕那个人是萧长恭,也不行。
婉宁想的礼物很简单,就是找城里的酒窖,买了两坛还算不错的酒,然后又去了自家的久香斋,包了两大包香肠。
到久香斋的时候,刚好沈松明也在,“东家,这是要拿去送礼?”
“是啊,”婉宁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云香手里的两坛酒,“肠肠酒酒嘛。”
沈松明不由笑出声来,但还是劝道:“这两样虽然寓意不错,但到底有些拿不出手,不符合姑娘的身份,不知东家要给什么人送礼品,在下愿代为准备。”
婉宁轻笑一声,“年前在吉祥街上闹事的吴采薇吴乡主要嫁人了,我给她备点添妆礼。”
沈松愣了一下,当下点头,“东家这礼品很好了,不用换了。不过么,包装上得用心点,至少不能让外人看出问题来。”
“而且,东家若想再气气那吴乡主,不妨……”沈松明微微上前,压低声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这话说的,正和婉宁的心意,当下笑道:“知我者,沈掌柜也。”
通常来说,添妆都是下午。
因此刚吃过午饭,铁英兰就上门了。
“快让我看看,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婉宁指了指院子里的两个红色的箩筐,鼓鼓地不说,上面还覆盖着红布,看着就那么喜庆。
“怎么样,看着像那回事吧?”
“倒是够招眼的,就是怎么瞅也不像是添妆的礼品,倒像是媒婆上门提亲的东西。”
铁英兰这话说的可是没错。通常来说,小姐妹之间添妆,送的都是金银首饰、玉器摆件等等。这类东西一般都不大,用锦盒装了,突出的是精致、小巧。
哪有婉宁这样的,弄了两个箩筐,和乡下媒婆上门时没什么两样。
“像就像吧,我就是把天上的星星装盒子里,她也未必会给我好脸色。再说我就是恶心人去的,自然是怎么便宜怎么来。”
铁英兰按捺不住好奇心,揭开红布看了,却看到了自家铺子出的香肠,再翻开另一个,是两坛酒。
稍微一想,铁英兰就明白了婉宁的意思,当下笑得连形象都不要了,坐在院子里直打跌,“我说,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不然呢?要不是空手上门不好,这我都懒得为她花银子。”
铁英兰想了想,“有道理。”当下,把自己怀里的锦盒打开,把那里面的镯子戴在自己手腕上,然后看向婉宁,“一会儿出门时,先去趟铺子,我也要备份一模一样的。”
于是,下午的时候,长公主府的管家,就收到了两封拜帖,以及两对红色的大箩筐。
只是这礼单,管家一见,也有点傻眼,头一次听说,姑娘家添妆还有送这个的。
按规矩,管家要站到院中唱喏,大声的把礼单上的东西报出来。
可是这东西,能报出来么?报出来还不得让满院的宾客笑话死?
但婉宁和铁英兰人已经进了吴采薇的小院,正等着呢。
吴采薇没想到婉宁会来,从第一眼看到婉宁起,目光中就透露出一股子怨毒。
她费劲心思,却没能抢过这个庶女,眼下自己失败了,不得不嫁人了,婉宁竟然来了。
这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嘲笑她么?
“哼,你来干什么,我们长公府不欢迎你。”
对于吴采薇的态度,婉宁一点都不意外,甚至觉得这样才好,这样她心里最后一丝愧疚也没了。
屋子里除了吴采薇之外,还有婉宁之前见过的程雪遥,至于简月婧却是没有出现。
之前白棘准备行刺皇帝,关于皇帝可能出巡的消息,就是从简月婧的父亲简康胜那儿泄露出去的。
虽然不是他直接透露的,但那可是事关皇帝安危的大事,。在白棘被抓的第二天,简康胜就被罢官去职,目前一家人已经启程回老家了。
“我可是来给吴乡主添妆的,都说这婚前添妆就是添福气,欢迎都还来不及,没想到在吴乡主这里,却是反着来的,见面就先撵人。”
吴采薇恶狠狠地瞪着婉宁,心里才不信婉宁会给她送祝福。
“管家,唱礼单,我倒要看看未来的侯府夫人,会送什么礼给我。”
管家手一抖,得,这下非念不可了。
“穆府四姑娘,香肠两根、美酒两坛,寓意长长久久。”管家都觉得自己没眼看这礼单,亏她想得出来。
吴采薇哈哈大笑,转头看向程雪遥,以及屋子里其他女眷,“没想到堂堂侯府夫人,出手竟然是这般寒酸。穆婉宁,你要是揭不开锅了,就别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
“一别三月有余,想不到吴乡主的脑子还是这般不灵光。这送礼么,凭的是各人之间的感情,感情好的,自然要送贵重的,感情差的么,自然就送些便宜的。”
“我与乡主之间,可是没有交情可言。非但没有,反而有仇有怨。今日里我能来添妆,就已经是孔圣人教得好了。”
这话说的旁边的铁英兰差点没笑出声,昨天她还说自己是爹爹教得好,今天婉宁就活学活用,说是孔圣人教得好了。
程雪遥自打上次被南安伯夫人赶出来后,闭门谢客了好几个月,羞得不敢见人。婚事也大大地受了影响,此时再见婉宁,也是恨得牙根痒痒。
“穆姑娘这话可就不对,孔圣人可没教人落井下石。”
婉宁嗤笑一声,“其一,吴乡主大婚,又是皇帝赐婚,这可是大大的好事。怎么在你那里就成了掉到井里了?而且我是来添妆的,不过是依着交情备的礼品,怎么就成了落井下石了?程姑娘,你该不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这话一说完,铁英兰笑得肚子都快痛了,甚至就连吴采薇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程雪遥。
“其二,孔圣人虽没教人落井下石,但却教人以德报德,以直报怨。吴乡主德行不显,又不曾与人为善,我今日来,已经是违背了圣人的意愿,以德报怨了。”
吴采薇终于忍无可忍,手向门口一指,“你,给我出去!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婉宁站屋里了摆手,“吴乡主既然不愿待客,婉宁自当客随主便走了就是,惟愿乡主与未来夫君,长长久久,事事和睦。”
说完,婉宁转身就走,铁英兰也随后跟上。这是来之前就商议好的,婉宁一个人出手就够了,铁英兰不要出声。
毕竟铁英兰与吴采薇之前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卷进来不好。
屋子里,吴采薇又砸了一套茶盏。
“把她们带来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院子里的婉宁顿住先前有些磨蹭的脚步,大声道:“大婚前一天就把长长久久扔出门去,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还望乡主三思。”
然后和铁英兰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加快脚步,出了长公主府。
“呼,这真是太刺激了。一向只有吴采薇恶心别人的份儿,如今终于能恶心她一次,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只不过……你这样一闹,等你大婚时,她不定怎么报复过来呢。”
婉宁无奈地看向铁英兰,“我的好铁姐姐,说过瘾的你,怎么担心的也还是你?”
“咳,这不是开心过了就后怕嘛。你是不知道,我刚刚都做好动手的准备了,生怕她把长公主府的护卫叫出来。”
“铁姐姐放宽心,我今儿就是不闹这一场,你以为我大婚时她会老实?反正她都要闹上一闹的,这叫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不闹,白不闹。”
只可惜,能这么想的,也只有婉宁一人了。
回府不久,这事的消息就传回了穆府,当天晚上,婉宁就被周氏去罚跪祠堂了。
“和你说过多少次,已经过去的对手,不要紧盯着,跌份。你可倒好,巴巴地赶去打人家的脸,生怕人家不恨你?”
“还有,那毕竟是皇帝的外甥女,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真把皇帝若恼了,别说你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父亲也要跟着吃瓜落。”
婉宁乖乖地跪在那里,不敢出声。
心里却是腹诽,上次因为庄子的事情闹到了京兆尹府,皇帝传了句话,说他知道了,婉宁就立刻地乖乖地撤了官司,偃旗息鼓。
结果呢,对于吴采薇,就是赐婚,连句训斥都没有。
虽然做填房挺打脸的,但那与婉宁何干?皇帝为了拉拢手下,舍了自己的外甥女,总不能要她为此感恩戴德的。
不过么,祖母骂人,婉宁也只能受着,毕竟自打重生以来,祖母对她是真的不错。
无非就是跪祠堂,跪着跪着也就习惯了,反正要是让婉宁重新开过,她肯定还要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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