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只在天牢里住了两天不到,就被接了出来,安置在一个环境还不错的小院中。
虽然手上脚上仍然还有非常重的手镣脚铐,但白棘看到院里的布置,还是在心中得意起来,“哼,任你们大齐人如何狡猾,还不是不敢把我怎么样。”
虽然白祥就在他隔壁被拷问了两天,方尧的惨叫声让他心惊胆颤,但到底那样可怕的刑罚,一个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果然自己是不同的,大齐人也就只敢动动他的手下和奴才。
不过这些都不算事,只要伤的不是自己,只要自己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国内,他就算立功,就能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
屋子里的设施也不错,根本看不出是牢房。而且更让白棘惊喜的是,晚餐竟然很丰盛,有酒有肉不说,味道还都不错。
白棘在天牢里已经吃了两天牢饭了,此时心里认定大齐人不敢拿他如何,当下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不到一刻钟,白棘便鼾声如雷。
萧长恭带着萧长敬冷笑着出现在房门口,“把他给我剥光了,拖到刑房去。注意点,衣服不要弄坏了,明天还得穿。”
剥光了,一是为了方便“上药”,二么,第二天醒来时也好迷惑他。
刑房里,白棘被挂在了木架之上,头上绑着厚厚的布条,把他的眼睛遮得死死的。
旁边不远处,是一口大锅,红通通地,煮着一整锅的番椒。据厨子说,这番椒煮熟后辣劲更强。
“将军,按您的吩咐,这番椒水煮了两个时辰了,我刚尝了一点,绝对够劲儿。”
“好,锅子可以拿下了,放温了就给他刷,别烫坏了。”
“是。”
不多会儿,番椒水已经不烫人了,两个兵丁把锅端到白棘身边,各拿了一把刷子,像刷浆糊似的,给白棘周身上下,刷了个遍。
干了之后,还刷了第二遍。
饶是蒙汗药的劲儿已经很强了,也遮不住全身刷番椒水带来的刺痛感,白棘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就像是临行前,那只被架上火上烤的羊。
时不时的,还有人往他身上刷调料。
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只有一片漆黑。
耳边也很静,除了噼啪的柴火声,就是刷子刷调料的声音。这声音,与那天烤全羊时,也很像。
比全身如火烤般更难忍受的,是重点部位的火烤,白棘疼得嗷嗷直叫,却没有任何回应他。
忽然,他整个人都被提起,随后全身浸入冷水之中,霎那间,全身的火烤感觉如奇迹般消失,整个人都像是大夏天喝了冰水一样舒服。
但很快,他又被提起,随后,全身又开始躁热起来,然后又开始了更猛烈的火烤。
“啊啊啊啊,谁在那里,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白棘,北狄的大皇子,你们大齐人敢对我动刑,那五千俘虏你们就一个都别想要回来,啊啊啊……”
萧长恭就看着白棘在那里叫骂,仍旧一言不发。
这是他与萧长敬两人制定的策略,第一夜只折磨,不拷问,时间再怎么急,也不差这一夜,务必要在第一夜把“夜里受折磨,醒来就是一场梦”这个印象坐实了。
不过,只让他这么叫下去也不行,万一嗓子喊哑了,第二天就起疑心了。
于是白棘很快被堵住了嘴巴。
如是折腾了两个时辰,萧长恭让人给他又灌了一碗蒙汗药,然后用清水擦掉身上的番椒末子,清理干净之后,送回了房里。
再把之前的衣服给他穿好,放在了床上。
第二天上午,白棘才悠悠地醒来,想到夜里的痛苦,惊恐地坐起,然后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来人,来人,我要见萧长恭,你们大齐人不守信用,半夜拷打于我。”
萧长恭很快就走进屋里。
“你们大齐人说话是放屁么,半夜拷打于我,我告诉你们,那两千人你们别想要了,等我回去,必要……”
“台吉是没睡醒么?我们何时曾拷打于你?你看看你身上有可伤?”
白棘低头,扯开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身上竟然真的半点伤痕也没有。
而且,整个人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那昨天夜里是怎么回事?就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那梦也太真实了,那种如同被火烤一样痛,实在让人难忘,白棘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萧长恭冷笑一声,“白棘,我们现在的确拿你没什么办法。但你也不用得意的太久,办法我尽早会想出来,绝对不会想你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回去。”
“不让你付出点代价,我萧长恭的萧字就倒着写。”
说完,萧长恭“气急败坏”地出了屋子。
听了萧长恭这一通威胁,白棘反而心里踏实,当下哈哈大笑,“那你就做好把萧字倒着写的准备吧。如果我所料不错,今天你们边关就能收到我们的国书了,换俘的事已经宣扬开了。我劝你们好好地待我。哈哈哈哈哈。”
第二天晚上,白棘再一次地在晚饭后没多久,就鼾声如雷。
于是,他再一次地体验到了“烤全羊”的快乐。
第三天上午,再醒来的时候,白棘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身体,仍然是毫发无伤。然而昨天更痛了,昨天不只是烤,甚至还开始水煮了。
先烤后煮,煮完再烤,烤完再煮,反反复复,白棘撞墙的心都有。
一想到自己整个人都被开水淹没的感觉,白棘就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这时,有人送早饭进来。
莫非是这饭里有药,让他产生了幻觉?想到自己连续两天都是吃了晚饭就睡着了,说不定就和这饭有关。
不管如何,这饭不能吃了。
早饭不吃,没人理;午饭没吃,还是没人理;到了晚饭,虽然已经很饿了,白棘还是决定再忍忍。
这一天都不吃东西,看看晚上睡觉时会不会还做噩梦。
反正一天不吃饭也饿不死人。
不过,这饭又岂是他想不吃就不吃的?
到了晚了,萧长恭冷笑着出现在门口,“台吉还是乖乖吃饭,万一饿坏了,少还一千俘虏可就不好了。”
“再说,你不吃,我还可以叫人硬灌。而且你不吃,我就让人把你关在一个箱子里,从现在开始,到换俘之前,一步不让你出箱子。”
“到时我就们把你连箱子一起送到甘州城,先游趟街,让甘州城的百姓,好好瞻地仰瞻仰你这北狄大台吉的风采,然后再把你洗刷干净拿去换俘。”
“你敢!”白棘一瞪眼睛,“敢这么对我,就算你能换回那三千俘虏,后面的两千你就别想要了。”
萧长恭一脸的不在乎,“我有什么不敢的,皇帝在乎名声,我又不在乎。不过是两千让你们折磨了快十年的百姓。我到时上战场,多杀些北狄人也就赚回来了。”
“倒是台吉你,若是坐在自己的便溺当中,在甘州城游了回街,等消息传回北狄,你这辈子都别想继承王位了。”
“你……”白棘气结,却又不得不承认萧长恭说得对,这样的消息只要一传出去,白刺那个混蛋一定会咬死他这点,让他这辈子就再无翻身的可能。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伺候台吉用餐?”萧长恭说完,转身离去。
白棘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了吃了饭,不过没敢吃太多,少吃点,说不定夜里就少受点罪呢。
只可惜,这样的打算注定落空了。因为今天饭里根本就没有蒙汗药,药是在香里的。
萧长敬直接把江湖上采花贼用的迷香,用在了白棘身上。
夜里,白棘又一次被拖走了。
萧长恭露出得意的笑,小样,这才几天,往后还有的是噩梦等着你呢。
毕竟,我可没想把萧字倒着写。
于是白棘在“睡梦中”,又一次地体验了身上着火的快乐。
与前两夜不同的是,这一夜,有人问他话了。
“你是白棘?”
问话的这个声音,低沉而阴森,听得白棘一哆嗦。
“你,你是谁?”
“我是地狱里的判官,这一层是火海狱。你身为北狄人,却在我大齐的土地上为非作歹,接连血洗我大齐百姓的村庄。如今那些冤死的百姓将你告下,本官问你,你可认罪?”
“认个屁,老子又不是你们大齐,你是大齐的判官,如何管得了我?”
“哼,拒不认罪,来人!”
“在!”
“火海狱第一罚,炙刑。”说罢,还有一声令签掉下的声音。
立刻就有两个上前,一人手里拿的是真正烧红的烙铁,一个拿的只是个温热的,刚刚比皮肤温度稍高一些。
拿着烧红的烙铁的那个,还故意在白棘身前晃了一圈,让他感受下热度。
“你,你们,我,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大齐人,你们大齐的判官管不到我。”白棘的声音明显哆嗦起来,他现在已经全身着火了,再来个炙刑,不是要烙熟了?
两个兵丁憋着笑,对视一眼,同时按下,只不过一人按在白棘胸前,一人却是按在猪肉上。
滋啦一声,肉味出来了。
同一时间,白棘立即惨嚎起来。
萧长敬得意地看向萧长恭,后者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白棘刚叫没两声,嘴又被堵住了,主要是为了不让他把嗓子叫哑。
在把一大块猪肉反复都烫了个遍,白棘身上也“烙”得差不多之后,萧长敬便冲兵丁打了个手势。
兵丁会意,立刻道:“判官,炙刑已经施刑完毕,是否进行第二刑,烤刑?”
架子上的白棘一听顿时慌了,唔唔唔地要说话。奈何嘴里被塞着布,说不出来。
萧长敬无声地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低,“犯人可是有话要说。”
白棘疯狂点头,不多时终于感觉嘴里的布被扯下,“求判官开恩,我愿赎罪。”
“人你已经杀完了,人怎么赎?”
“我,我,我在你们大齐存了不少金银珠宝,这些都可拿出来。”
“阴间之人告你,要阳间财物有何用?来人,动刑。”
“不要,不要啊。”
白棘感觉自己被提起来了,然后一捆捆的木材被放到他的脚下,接着又闻到了松油的味道。
油一到泼到木头上,再用火把一点,火苗能窜到几米高。
这哪里是烤刑,这分明是要把他烧成干!
“我且问你,你认不认罪?”
“认,我认。”
“既然认罪,就要老实交待,把你做过的事全都一一交待清楚。我乃阎王殿里的判官,叫已掌握你所有的罪责,如果有隐瞒,烤刑立即实施。”
“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妨猜猜,我们的白大台吉,会说出什么样的秘密来。哈哈哈。今天这两章写得老欢乐了,希望小可爱们也要看得欢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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