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穆安宁从镇西侯府回来后,也是吓病了,夜里还几次惊醒,早上请安时还差点起晚了。
这几日,郑氏都要求她每天早上都早起半个时辰,务必和婉宁一样早去请安。
本就睡得不好,又要早起,安宁走路时,脚都是飘的。
等到走进周氏所在的静安堂,看到婉宁言笑晏晏地站在那里给周氏捏肩,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妹妹倒是好精神。”
婉宁正在说着和铁英兰间的趣事,最近接触多了,婉宁越来越喜欢铁英兰这样率真又不扭捏的女孩子。
“三姐姐早。”
“妹妹倒是会逗祖母开心。”
“不过是给祖母讲些我和铁姐姐之间的趣事罢了。”
安宁听了心里冷哼一声,她一向看不上那个铁英兰。
九城兵马司,听起来很厉害,其实不过就是守城门的。哪里比得过自家的宰相府。
倒是吴采薇看她马球打得好,每次宴会都请她,为的就是打马球时与她一队,可以赢得轻松点。
“妹妹最近天天去镇西侯府,也不怕人说了闲话。”
“总比姐姐与和静县主不请自去的要好。”
“你……”穆安宁恨恨的瞪着婉宁,“你不愿带我去骑马,也就算了,但你为何教唆那些军士恶意来吓我们?”
“三姐姐可要慎言,”婉宁沉下声音,“前日里便与你说过,镇西侯府不是我那清兮院,不是我想带谁去就带谁去。还有那些军士都是镇西侯的手下,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纪律最是严明不过,怎么会听我一个外人差遣,又岂是我能教唆的?”
婉宁已经知道了昨天上午发生的事,对于和静和安宁的做法,她一点也不认同。在人家的府上趾高气扬的,回来还要说自己受委屈了,这样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子才能做得出来?
“那些军士是在战场受的伤,是守土卫国的英雄,你们倒好,张口闭口恶意吓人,真是大言不惭。”
“你……”
“够了,一见面就吵,你们是来给我请安的,还是来气我的?”周氏一拍桌子,止住了两人的争吵。
婉宁赶紧请罪,“是婉儿失言了。”
“哼,请罪请的挺快,你要是心里有我,就压根不该跟你三姐姐吵起来。去院子里给我跪着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起来。”
婉宁也是一愣,自她重生来,一直很得周氏喜欢,还从未见祖母生过这么大的气。
愣愣地抬头看了眼周氏,婉宁满脸的不敢相信。
“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
“孙女儿不敢,孙女儿这就去。”
婉宁说完,就走出屋子,到院子里跪下。只不过她此时心里倒没有什么委屈的感觉,只是觉得奇怪。
之前她与安宁也不是没吵过架,怎么这回就这么生气呢。
说让自己想明白再起来,可是最近自己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么?
屋子里,安宁看到婉宁被罚跪在了院子里,心里高兴,恨不得立刻走到院子里看看婉宁的样子。
尤其这口恶气还是一向不喜欢她的祖母,替自己出的,想起来更是痛快。
“祖母,”安宁走上前,“还是祖母心疼我。”
周氏心里冷哼一声,昨天的事情,婉宁在回家后已经讲给她听了。
以周氏的精明,甚至觉得那和静县主就是被她窜掇去的。毕竟那位郑氏,一直是把目光放在镇西侯身上的。
“你也没好哪去,见面与你四妹妹吵架。你还好歹是姐姐,还大她两岁。可我平日里看你一点点姐姐的样子也没有。”
“不但时时盯着你妹妹那点东西,还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出言讽刺。人家姐妹都是相让的,你倒好,处处与妹妹争抢。”
安宁脸上立时浮现不忿的神情,哼,凭什么要我让着她。
三皇子的玉佩被她得了,她还能日日去镇西侯府骑马。
怎么好事都是她的。
周氏看了眼安宁的神情,心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虽然都是相府家的女儿,可这安宁却处处透着一股子小家子气,让人不喜。
“你也去吧,不用在我跟前站着。”
不多时其他人也来了,看到婉宁在院子里跪着,都很惊讶。
穆鸿岭还好,老成持重,问婉宁发生了什么事,穆鸿渐却是有点心急,嚷嚷着要为婉宁求情。
婉宁赶紧摇头,“是婉宁今天惹祖母生气了,该罚,两位哥哥不必替我求情。”
果然,一进门,周氏面沉似水,告诉众人,谁也不要给婉宁求情,赶紧请安,请完安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穆鸿渐看了眼周氏威严的面容,还想开口,被穆鸿岭拉了一下,也只好就此做罢。
婉宁跪了半天,等到众人都离开好久了,才揉了揉膝盖,由檀香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周氏的房间。
周氏正在看话本,看到婉宁进来了,“想明白了?”
婉宁点点头,“想出来点了,要不祖母你先听听,不行的话我再回去接着跪?”
周氏扯了扯嘴角,很想笑,但又忍住,“说吧。”
“祖母是不是觉得孙女儿最近有点风头太盛,且不知收敛了?”
周氏心里满意,但面上不显,“往下说。”
“先前孙女儿太软弱,因此需要和三姐姐抗争来立威;可是最近孙女儿已经不软弱了,连和静县主都把我当敌人了,因此就该收敛一些,该藏拙时要藏拙,不能处处与三姐姐吵架了。”
“就是这个道理,你能想通我很高兴。人要长大,日子也要向前看,已经抛在身后的对手,再死盯着就是掉价了。”
“婉儿明白了。”婉宁忽地上前搂住周氏,发自内心的说道:“祖母你真好。”
“行了行了,这会儿把娇撒完了我看你一会儿拿什么谢我。”
婉宁眨了眨眼睛,“祖母的意思是还有惊喜给我?”
周氏用手指头刮了刮婉宁的鼻尖,“前阵子不是跟你说了,准备盘个铺子给你练手。这会儿已经有了眉目了。一个糕点铺子,一个成衣铺子,你想要哪个?”
婉宁想了想,自己做糕点水平不错,但对衣服却不是很精通。虽然她是东家,不需要亲自去经营,但选一个了解的行业,比两眼一摸黑要强得多。
“孙女儿想选糕点铺子。”
“我猜也是这个,回头让张姑姑带你去趟店里,顺便把店契签了。”
“多谢祖母。”婉宁这次不只是撒娇,而是抱着周氏的脸上,叭的一声亲了个响的。
周氏先是一愣,随后开怀大笑起来,觉得自己这个铺子送的真是太值了。
周氏给婉宁盘了个铺子,以及镇西侯府给承平长公主府送了一车的礼,两件事很快就传开了。
只不过前一件是在宰相府内部传的,后一件事却是引起了盛京城里许多高门大院的关注。
许多人猜测,这是镇西侯府向长公主府提亲的信号。
不过,跟着礼去的,只有管家,并无媒人上门。
但至少镇西侯府与承平长公主府有关联,是一定的。
吴采薇此时刚刚喝了药,正躺在床上养神,听闻镇西侯府送礼过来心里高兴。
以为是萧长恭知道自己手下人冲撞了自己,主动来赔礼道歉了。
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萧长恭的消息,更不要说见到了人。
派身边的婢女去前厅探听消息,说是萧长恭根本没来,只来了个管家。
萧长恭本人旧伤复发,每日上午仍需行针、静卧,不能见客。
吴采薇心里暗恨,闹了这么一出,她是没脸再去镇西侯府了。
如果她昨天没有心急,等到下午去就好了。
这时吴采薇忽然想到,既然穆婉宁都是下午才去骑马,想来是知道上午萧长恭不能见客。
那么穆安宁会不会也知道呢?
明知道上午萧长恭不能见客,她还让自己上午就去?
哼,好你个穆安宁。既想上三皇子的船,又望着镇西侯府的门。
你以为搞臭了我,你在镇西侯那里就有机会了么?
事实上,穆安宁还真是冤枉。她昨天是一早就出了门直奔公主府的,根本没有在意婉宁出未出去。
而且即使她知道婉宁是下午去,也不会多想,毕竟前一天婉宁可是待了一整天的。
可是吴采薇还是把穆安宁给恨上了。
是以穆安宁第一次在长公主府门口吃了闭门羹。
“县主生病了,不见客,您请回吧。”
安宁心里气结,她明明也病着。可是听说吴采薇被吓病了,还是来探望了,结果竟然不见。
等回到府里,又听说周氏只让婉宁跪了不到半个时辰,然后还给她盘了个铺子。
这会儿人已经去签店契了。
安宁又气又妒,病情又加重了一些。
却说婉宁带着檀香、云一,跟着周姑姑去了铺子。
自从婉宁与萧长恭互诉心意后,萧长恭让云一在这段日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婉宁,尤其是上街时更要注意。
防的可不是掳人的人贩子,而是北狄的细作。
北狄人虽然想杀的是萧长恭,但说不定哪天,就会把目光放到所有与萧长恭镇有关系的人身上。
萧长恭可不想婉宁再遇一次刺杀事件。
更不想婉宁对别人说:“我肉厚,可以帮你挡刀。”
那样的话只对他一个人说过就够了,这辈子都不要再说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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