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采薇本不想出来的,这种事情,无论婉宁能不能解不解释得清,都是一个大大的屎盆子扣上去了,只要能在萧长恭心里埋下一根刺,自己就有机会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萧长恭竟然如此杀伐果断,一言不和,就直接痛下狠手,没两句话的功夫,吴采薇就要被招认出来了。
只能是趁着庆明没有说话前,赶紧出来堵住他指认的可能性。
至于说庆明是自己家奴的事也是迫不得已,不这么说,她就没理由制止萧长恭动手。
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吴采薇充当的就是这个主人。
至于家奴做错事让主子面上无光,和静不在乎,毕竟只要把庆明与婉宁私通的事情坐实,婉宁受的损失可是比她大多了。
就算无法坐实,只要能说出来,也是让她颜面无光的事。
“这是我长公主府的家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侯爷,和静在此给侯爷赔罪了。”
萧长恭眼神一眯,想起了吴采薇前一次临去之前迸发的杀意。
看来是她的手笔无疑了。就是不知道,这颗棋子是早就备下的,还是临时现找的。
“赔罪就不必了,既是长公主府的家奴,往后好好管教就是。”
“既要管教,也还要请侯爷示下,我这家奴到底犯了什么错,惹得侯爷如此动怒,不惜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动了私刑。”
婉宁心里冷笑,明明就是你备下的棋子,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无非就是想把话说出来,让自己难堪,随后也好再借题发挥一番。
“都说奴仆随主,这主子做什么,下人自然就跟着做什么,县主只要持身以正,相信下人们自然会有样学样的。”
婉宁说罢,还冲吴采薇行了一礼,微笑了一下。
吴采薇暗暗咬紧牙根,她想把事情揭开让婉宁面上无光,婉宁却反过来把下人做的事推到主人身上。
这穆婉宁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吴采薇已经出面,拷问再继续下去也就没什么意义,萧长恭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别有深意地说了句,“县主去而复返,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奴才,既如此就直接把人领回去吧。日后务必要看好了,不要再出来乱咬人了。”
说罢,萧长恭当先向前殿走去,婉宁走到穆鸿岭走身边,也一同离了后山。
不多会儿,后山莲花池处,就只剩下吴采薇和庆明二人。
此时吴采薇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庆明,眼神里充满厌恶,从袖口中掏出两张银票扔在地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庆明早已经把嘴里的袜子拿下来了,但也是不敢说话,跪在地上忍着痛捡了银票,慌乱的向山下跑去。
不远处的假山石后面,小七嗤笑了一下。
这做事也太毛糙了,就这脑子,别玩什么陷害人的把戏了,简直就是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经过这么一闹,婉宁与穆鸿岭都没了兴致,再加护国寺的正殿也是庄严肃穆,一进大殿所有人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只是默默地跪拜祈福,不敢再有半分别的心思。
待祈福完毕之后,婉宁才找了个机会,接过檀香手中的食盒,走到萧长恭面前。
“刚刚真是多谢将军了,这食盒是我特意为将军准备的,还望将军不要嫌弃。”
看到婉宁终于有东西主动要给自己,萧长恭感觉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接过,“刚刚的事穆姑娘不必挂心,后续的事情自有小七收尾,肯定是万无一失的。”
“如此,多谢将军了。”
穆鸿岭此时也上来见礼,“今日多谢将军替舍妹解围,鸿岭感激不尽。”
“穆公子客气了。”
“出来已有半日,舍妹大病初愈,不宜在外久待,鸿岭这就带舍妹下山,特向将军请辞。”见识过萧长恭处理庆明的手段后,穆鸿岭不自觉地对萧长恭恭敬了许多。
从后山走向正殿之时,穆鸿岭也曾认真想过,若没有萧长恭,此时又会如何收场。
以庆明摆明了就是来污蔑婉宁的目的来看,讲理是肯定讲不通,他又是个书生,未必真能将人拿下,若是让庆明闹将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萧长恭在婉宁与穆鸿岭走后,并未急着下山,而是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打开了食盒。
食盒一共两层,共有四样点心,每样两份。看造型,可比他之前吃的要精致得多。
想来这个是单独为他准备的,萧长恭掂了一块进口,嗯,好吃,特别好吃。
只不过,如果只是送点心,就太过郑重其事了,以婉宁的聪慧不会这样的。
果然,萧长恭在把两层点心都拿出来,在最底下看到一只手帕包裹着的荷包。
手帕与之前的样式相同,右下角绣着几枝兰草。
而荷包……萧长恭看到这个荷包,就觉得整颗心都被喜悦填满了。
因为这个荷包上绣的花纹,并不是寻常男子荷包上的花纹,而是一株株兰草,且这兰划与他面具上的獠牙走向相同。虽然没有直接乡成獠牙,但形神兼备,只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为他特制的。
难为她在那么紧张的情况下,还能记住他面具上的獠牙走向。
而且,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婉宁真的不怕他,既不怕他的人,也不怕他的面具。
面具既然都不怕,那么自己脸的伤,应该也是不怕的吧?萧长恭抬手,隔着面具抚了抚脸颊上的伤。
最近伤疤时不时的就会发胀肿痛,也不知是何原因。
萧长恭将荷包直接挂在腰带之上,然后食盒交给守在一旁边的侍卫,这才不紧不慢地下山去了。
马车上行至一半,就听得一声呼哨,然后马车停了下来,车帘一挑,一个被捆成了粽子似的人,被小七扔进了车里。
正是那个被折了两根手指的庆明。
“将军,我给你找了个脚踏,您看可满意?”车外,传来小七得意的声音。
“不错。正缺个垫脚的。”
另一边,穆家兄妹仍如来时一样,共坐同一辆马车,只是气氛却迥然不同。
早在下山时,穆鸿岭一言不发,面沉似水。
他这个哥哥当的,实是太失败了,先是妹妹被和静县主嘲讽,然后又出来一个无赖污蔑婉宁清白。
最后还亏得萧长恭出手解决,他身为长兄,却是什么忙都没帮上。
婉宁看出穆鸿岭的自责,心里感动,轻轻拽了拽长兄的袖子,“大哥哥不必为山上的事情生气,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那个叫庆明的,根本就是个无赖,哥哥是谦谦君子,在那种情况下,拿他没办法也是正常的。”
“再说,就算再是能臣干吏,治理地方时不也一样需要三班衙役?这恶人啊,就得有恶人磨。若是哥哥是那坐在堂上的官员,手下有批衙役镇场子,惊堂木一拍,刑具一摆,不愁那庆明不招。”
“哥哥缺的,不过是一个能干的手下罢了。在妹妹心里,哥哥是最值得我信赖的,而且就算今天被那庆明得逞了,日后哥哥也一定会我为做主,替我撑腰的,对不对?”
穆鸿岭听着妹妹的开解,心里舒服了不少,自小以来,他就被父亲悉心教导,学的是圣人的道理,平时谈论的也是治理国家的道理。至于和无赖论讲道理、一对一单挑,这事儿还真不在他的学习范围之内。
看到婉宁冲着自己露出乖巧笑容,穆鸿岭又习惯性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下婉宁的额头,“你啊,人家大将军替你解围,结果在你那里就成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了?”
婉宁俏皮的吐了下舌头,“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马车辚辚而行,快到城门时,从后面的道上飞奔过来一匹马,马上坐的正是小七。
“穆姑娘,我家将军说有句话忘了转告于你,特派我来说。”
婉宁掀了车帘,“将军有何吩咐?”
小七在马车一抱拳,“将军说他吃过臭豆腐了,不臭。”
婉宁的脸腾的一红,羞得缩进了车厢,倒是穆鸿岭探出头来,“将军只说了这一句?”
小七其实也有点纳闷,不明白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将军就让他传这一句话,别的也不让多说,因此点头道:“就这一句。话已带到,穆公子、穆姑娘,小七告辞。”
说罢,打马扬长而去。
车厢里,穆鸿岭一脸纳闷,不解地看着婉宁。
婉宁心里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笑,这句话的意思她是清楚的,分明对应那天被萧长恭所救时说的那句话,意思是她的嘴里不臭。
待到城门之处,马车又被拦了下来,这次是六公主身边的一名宫女。
虽然只是宫女,婉宁也不敢怠慢,特意下了车来。
“六公主派我传话,穆姑娘若日后还想给宰辅大人做什么,请人知会昭阳宫一声。”
婉宁点头,“婉宁谨记。”
宫女也很知礼,向婉宁行过礼后,这才回宫复命去了。
穆鸿岭不由感慨,“六公主颇得宠爱,却又不恃宠而骄,就下人管教得也很好,当真难得。”
对比下和静县主,六公主真是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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