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安澜刚刚开完会,就看见小九在半个多小时前给她发来了消息。
小九:妈咪猜得果然没错,师父真的联系我了。
安澜身子一顿,连忙给小九回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安澜紧蹙着眉头,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好在,响了几声之后,小九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妈咪。”
小九身后的背景音有些嘈杂,像是在街上,小九的声音没什么异常,和平时一样的活泼。
安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先前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开会,没看到。”
“我猜到啦。”
“妈咪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小九那边的背景声音才稍稍安静了一下,小九喘息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好了,现在我这边安静一些了吧?”
“我刚刚在逛街呢,今天是这个镇子上赶集的日子,镇子上超级热闹的,赶集太好玩了。”
安澜一直悬着的心回落了一些:“你刚刚发消息跟我说的,时淮联系过你?”
“是啊。”小九点了点头:“师父是今天早上联系我的,大概是给我打电话联系不上我,他在通讯软件上联系我的,我回复了之后,他直接给我打的语音。但是他并没有问我在做什么,也没有问我在哪儿。”
“他当时似乎是在开车,很忙,就跟我说了两句话。”
“他就说,见过妈咪你了,知道我在论坛上看见他求救字符的事情了,虽然知道妈咪你会跟我解释,但是还是像亲口跟我说一声,说他没事。”
“然后说他是和家里人吵架,被关起来了,现在已经跑出来了,让我不要担心。”
安澜点了点头:“嗯,就说了这些?”
“是啊。”
“全程我都没怎么有开口的机会,就他跟我解释了两句报了个平安,然后他就说,他现在在开车有点忙,等他得了空再联系我。”
“还问我最近他没有联系我,我自己有没有好好练习,有没有荒废他教我的那些东西。”
“我说当然没有,说他空了可以检查。”
“然后他就说好,就说先挂了。”
听起来,好像的确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她想错了,她给时淮敲打了那么两句之后,时淮知道了她的底线所在,加上他大概和小九真的还是有比较身后的感情的,所以并没有打算要对小九做什么。
“妈咪。”小九似乎在吃什么东西,声音有些含糊:“我那样回答应该没问题吧?”
“而且我用的是陆叔叔给我们的手机,陈航叔叔他们做了严格的反追踪的,师父肯定不能够从手机和通讯软件那些知道我在哪儿的。”
“嗯。”安澜应了一声:“知道了,你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妈咪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和师父联系的。即便是联系,我也会多两个心眼,不会让师父知道我们在哪儿的。”
“好。”安澜笑了起来:“小九做事,我当然是十分相信的了。”
“等事情解决了,你师父和陆叔叔之间的误会解除了,到时候你就又可以跟你师父一起玩儿啦。”
“好啊。”
安澜才又问着:“姐姐呢?”
“还有舅舅呢?”
小九听安澜问起轻语和安子清,便又哼了一声:“他们画画去啦。”
“妈咪你是不知道,姐姐现在对画画有多痴迷。”
“本来她就喜欢画画,现在多了个舅舅和她一起,她就更是,几乎可以说是,废寝忘食了。”
“今天一大早我连人都没见到,我起来问管家,管家说姐姐和舅舅一起去荷塘那边画露珠去了。”
小九一副怀疑人生的语气:“露珠有什么好画的?值得那么早就起来吗?”
安澜被逗笑:“你缺少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挺好的,你姐姐现在能够找到自己喜欢并且热爱的事情,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嗯。”这话小九倒是同意的:“姐姐是真的很喜欢画画,最近这段时间,我感觉她都要开朗很多,心情好很多了。”
“至少提起画画,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好。”安澜垂眸浅笑:“我周末过来,到时候再细说,妈咪还在上班呢。”
“嗯呢。”小九也不留恋:“那妈咪你好好上班好好赚钱,我要继续去找好吃好玩的去了,妈咪你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人卖小虫子,用竹签签住卖,挺好玩的,我刚刚本来准备买几只回去,你就打电话来了。”
安澜又和小九聊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听得出来,小九是真的还挺喜欢那里的。
果然,陆翌然说的是对的。
不管是小九还是轻语,又或者是子清,去了那里之后,心情都好了很多。
中午,陆翌然又叫人送了饭菜过来,强迫安澜和他开视频吃饭。
安澜将时淮和小九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陆翌然:“时淮应该是没办法通过软件和手机那些,查到小九他们的所在的吧?”
“不可能的。”
陆翌然十分笃定:“虽然时淮的确还挺厉害的,但是陈航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而且陈航他们是一整个十分成熟,配合十分默契的团队。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保障的。”
“就比如,陆氏集团的集团官网,这么多年了,也有不少人试图攻击陆氏集团的官网,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安心就是。”
安澜点了点头:“陈航他们调看了昨天我们吃饭的那个餐厅周围的监控吧?还没有追踪到时淮的下落?”
见陆翌然摇了摇头,安澜才道:“小九在电话里面说,时淮和他语音电话的时候,时淮说,他在开车,背景音也是开车的声音。”
“会不会,他其实已经不在榕城了?”
陆翌然又摇了下头:“时淮的目标,是我。”
安澜皱着眉头看向陆翌然,就看见陆翌然笑了一声:“我在榕城,时淮自然就在榕城。”
“他只是藏起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