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假?”
宋三郎满脸的不情愿,“往后你见了他们也客气些,别再横挑鼻子竖挑眼了,今时不同往日,保不齐日后我们有事还要求到人家跟前。”
柳晓珍不服气道:“凭他是头名还是次名,他是举人,你也是举人,大家都一样,我们为什么要求他们?那柳大丫尾巴不得翘天上去!”
宋三郎被她噎了个大睁眼。好半晌,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道:“晓珍,这事儿听我的!你别胡闹!好歹是一家子骨肉兄弟,若是能同四郎夫妻交好,往后我们彼此也有个照应,你别因为之前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就掐尖要强的!”
柳晓珍瞪了他一眼:“三郎,我劝你也别做梦了,你那兄弟是什么德行?你指望着跟他重修旧好,人家理你吗?”
宋三郎听了她这话,心底确实懊悔不已!都怪他从前已经把人得罪狠了,还说什么“院试见真章”这样的蠢话。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晓珍说得没错,依四郎的性子,往后不记恨他就算好的了,也罢——想到这里,他对柳晓珍道:“无论如何,往后没事别招惹他们夫妻,我们彼此相安无事便好了,对了,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晓珍你还记得不?”
柳晓珍狐疑地望着他:“是什么事?”
“就,就——”宋三郎有些难以启齿,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满是讨好之意。柳晓珍心底咯噔一下,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怎么?”
宋三郎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他搓搓手,讪笑着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答应过我,若我考中了举人,就为我纳一房妾室?”
柳晓珍一听这话,瞬间就黑了脸:“宋三郎,你什么意思?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我柳晓珍哪里对不住你了?你是有多迫不及待?我这还在病中呢!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现在就死了?”
“唉呀!”
宋三郎拍着大腿上前揽住她,轻声安抚道,“晓珍你误会了,我之所以起这个话头,自然是有缘由的,还是为着咱家欠债一事,你知道从州府回来后,我便日日在外打点周旋,这不正好有个巧宗!”
柳晓珍抹着眼泪眼睛红红地看他:“什么巧宗?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城西绸缎庄的段老爷,家中豪富,他膝下有一爱女,年方十六……前日他找到我,说是愿意将女儿嫁予我做贵妾,陪嫁两万两白银,还说愿意帮咱们清偿债务。”
柳晓珍一听这话,瞬间打翻了醋坛子:“不行,我不答应,你要纳妾,买个干净的丫头便罢了!纳这么一门显赫的妾室,不是照着我的脸往上打吗?三郎,你别忘了是谁陪你一路吃苦走到今天的?你不能发达了就一脚将我这个糟糠妻子踢开吧!你就不怕人戳你脊梁骨,说你忘恩负义吗?”
宋三郎闻言,心底一阵厌烦,再没了心思哄她,一把将她从怀中推开,声音变得冷漠异常:“那你说怎么办?五千两银子的缺口,之后去金陵后也需要银子打点,这些银钱从哪里来?”
柳晓珍一怔,片刻间嘴硬道:“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要不三郎你再等等?再等等我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好的赚银子的法子!”
“我等不了了!”
宋三郎满脸冷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等回了宋家秤,就开始筹备纳妾礼!”
看着柳晓珍因他的话,陡然变得惨白的脸,宋三郎想了想,到底还是道:“晓珍,你放心,她越不过你,你是我的大妇,这一点不会变!”